可叹 追查三圣

澹台惊讶的看着昔吾，他最近好像更加强大了，那个壳子带走一半的瞳力似乎对他没有影响。

“是信仰，信仰会稳住他的神性，换句话说，我们也是在创神。”

罗屿琛看着昔吾，他自己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衍生神格。

“可以允许你去吃掉三圣力，但是你需要接受我的血誓，如果背叛，我可以顷刻就将你抹杀。”

千倾离思考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的和昔吾握手立誓，刚刚成功，他就感觉心脏一阵抽痛。

“不要耍花招。”

“当然，尊主。”

——

第二天一大早，千倾离就指挥风寂桐把灵脉里那个奇怪的灵体搬出了灵脉，之前一直以为是灵力潴留，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真是完美的灵体，他要是醒来会是个绝世美人。”

“不要说些奇怪的话，开始吧。”

风寂桐很不喜欢千倾离，后者耸耸肩，脱下外衣化成一股黑烟包裹着灵体，它似乎能感受到疼痛，开始反抗。

不过有些弱小的灵体做不到什么实质的伤害，只能被迫失去初生之源。

——

澹台不知道昔吾悄悄叫自己去他房间做什么，开门看到的就是他只穿了一件纱衣坐在床上，疲惫的捏着眉间。

“澹台，接下来我所告诉你的，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澹台古痕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他郑重点点头，昔吾皱着眉解开纱衣。

他身上竟然全是血痕！

“元祭，元祭在蚕食你！”

澹台感到浓重的无力感，颓废的跌坐在地上，昔吾忽然捂着嘴咳嗽一阵，一股殷红的血就滴在了地上。

“不，是我自己做的，它让我失控了，过去还可以沉溺厮杀压制，没有了杀戮，我反而控制不了它。”

澹台想了很多，泪眼婆娑的看着昔吾，俩个人的影子还是重叠了，过去的悲剧——

“你怎么了，我又没死。”

“尊主，你把它引出来吧。”

虽然这样的代价是另一种危险，但是他不想知道，昔吾会因为这件事失控，昔吾沉默了。

他有自己的顾虑。

“夫人知道吗。”

“没有告诉她，先骗着，等我好起来再说。”

最后，澹台把自己悄悄藏起来的东西给了昔吾，那是他这一生所做最大的错误。

深夜，巫月年被澹台拉着聊天，第二天，他和伊邪月城请辞，要陪着澹台去一趟风暴界。

执岐察觉到不对劲，他接到昔吾给的力场图纸，这个东西要再次启动。

“澹台，你告诉我是不是你。”

执岐觉得昔吾从来不会如此确定的给他通知去做，那么就是有人劝他了。

“我给不了你回答，执岐，你信我一次好吗，不要问了。”

“我要知道真相！”

“你就当我恨那些怪物吧！”

澹台的吼声让执岐发现他满眼的血丝，他颤抖着想要继续说话，而澹台转身不再面对他。

“我想要他们死，还陨星破一个安宁。”

执岐知道他在口是心非，只得保持沉默，转身看向自己的工作台。

“我要不认识你了。”

“对不起，之后种种，都当做是我咎由自取好了，一切代价，全由我承担。”

话说到这一步，执岐即使百般不乐意，也选择了同意。

昔吾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了，宣宁把外套给他穿上的时候，问他这个颜色好不好看。

他的世界全是灰白。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主动去找了阿君，阿君检查了他的身体和魂魄，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有之前对付仆厄的内伤。

“会不会和诅咒有关？”

想不到别的原因，阿君也开始了胡思乱想，昔吾想到了元祭和泯葬，不过没等他细想，脑子里就有一阵杂音，好像很多人在呼救。

“吵死了！”

昔吾愤怒的砸墙，阿君害怕的后退一步，把源力附着在眼睛上，看到了无数冤魂在纠缠昔吾。

“这是！”

赋神的亡魂！

等昔吾冷静下来，阿君又注意到他脸颊上有褐色的痕迹，衣襟也被血液弄脏，看的整个人可怜兮兮的，狼狈不已。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阿君想到了一个让自己后怕的可能，昔吾疲惫的看着他，沉思半晌才开口。

“从大婚之后。”

阿君把人从地上扶起来，红着眼睛看他。

“你，你被放到死生烛台上面了。”

昔吾挑挑眉，这种答案似乎还能接受，而阿君却痛苦的转身，他这才发现，自己多么弱小。

千帆死亡的时候，自己做不了什么，现在昔吾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却依旧无能为力。

“我是不是很糟糕。”

“阿君，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昔吾起身，简单收拾了自己一下，准备离开。

“不要妄自菲薄，我的一切都算得上是自己咎由自取。”

没过多久，力场的雏形就做好了，执岐即使百万个不乐意，还是目送伊邪月城和单驳暮带着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踏上了征途。

傀儡军再一次启动竟然是为了护送这些东西离开，昔吾站在高台之上，目光冰冷的注视着远方。

果然，天黑之前就有人回报，车队在深入腹地的时候受到拦截，阻拦他们的还是住在附近的居民。

他们也能猜到，这些东西是来吸收灵脉灵气的，一旦被安置好，他们可以得到的灵气就会少很多。

“好不容易有点灵气养人，再被夺回去肯定是不乐意的，尊主，没有不要这么绝吧。”

玉灵子并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她很不喜欢这个决定，昔吾没有回她话，罗屿琛开口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吸取灵脉，那种装置就大材小用了，究竟是做什么。”

“存放源力，尊主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五种源力的侵袭了，如果不及时处理，等力灵衍生，谁知道会不会代替尊主。”

执岐轻描淡写一句话，让原本坐的放松的几人都坐直了身体。

他们都知道昔吾身体里已经开始衍生神格了，如果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力灵顶替——

“我赞成，不就是一个力场吗，反正灵脉那么多，抽取一些也不会枯竭。”

玉灵子又第一个蹦出来支持，她根本没有多想，而执岐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帝易辛和帝新爵交换了眼神，帝新爵打算拒绝，澹台古痕开口了。

“这个会议只是通知，并没有给选择的权利，不久后，尊主就要起身往力场去释放源力，一些反对派估计已经做好了反抗的准备，希望大家都保持警惕。”

昔吾点点头，示意大家都可以离开，澹台也起身，这几天他很忙。

“尊主，已经准备好了。”

“嗯。”

——

天黑的时候，昔吾一身轻松的回到了主城，宣宁有些意外，这两天很少见他这么开心，虽然疲惫但是很放松。

“有什么喜事？”

“算是吧。”

昔吾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一会儿，高高兴兴的拉着她回到房间。

“怎么啦，快点说。”

宣宁不顾他的示爱，把人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昔吾坐直身子，还是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一个纠缠我很久的问题有了解决方法，虽然以后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家，不过不会让我继续糟糕下去。”

“真的？果然是喜事。”

宣宁笑着捏昔吾脸颊，但是再一次靠近彼此的时候，宣宁感觉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她拉着昔吾仔细闻了半天，再也没有闻到过。

“怎么了？”

我感觉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宣宁还没有开口，昔吾像是想到什么，把人放到床上，说自己忘了沐浴，去去就回。

她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那个味道奇怪。

不说好闻，也绝对不是药的味道或者汗味。

更像是——血。

之后几天，昔吾没过一段时间都要离开一次主城，宣宁发现他每次回家都要沐浴，而且俩人居住的内殿开始挂起了厚重的帏帐，她问过来这里的人，他们都说是按照昔吾的命令。

既然这样，宣宁也没有深究，任他们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