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展思考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受害人之间究竟有什么规律,唯一可以算得上共同点的还是凶手留下的酒坛碎片。
难道与酒有关?
可是昨夜被杀害的李甜甜除了体外的酒味以外,是没有饮过酒的。
“陈展,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陪着陈展思考了快两个时辰的功夫,高阳几乎都要憋坏了。
陈展微微摇头:“凶手的手法实在是太干净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目前只知道凶手的武功很高,非常善于伪装自己。”
连续杀死六十一人,凶手都没有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心思之缜密,远远超出了绝大多数普通犯人。
“那岂不是没有任何办法追查凶手了。”高阳脸上写满失望,酒坛杀人魔的大名在整个应天府都流传甚广,上面给到的破案压力让高阳不得不忧心。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比较辛苦罢了。”
陈展放下卷宗后,径直往衙门外走去,破案心切的高阳也赶紧跟了上去:“我们现在要从哪里查起?”
“酒坊!”
酒坛杀人魔的标志性凶器,就是酒坛子碎片,而且在每一起凶案的现场,都留有一地洒出的白酒。
碰巧的是陈展才获得了闻香鉴药术,昨夜在闻道那一股酒香时,陈展便从酒香味里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地方,那坛子酒绝对不是凡品,至少相比陈展在醉仙楼喝到的陈年佳酿,也不遑多让。
......
盛晟酒坊乃是应天府有名的大酒坊,据说盛晟酒坊的酿酒秘方乃是从宋朝便一直流传下来,应天府内许多出名的酒楼都是在盛晟酒坊拿的货。
“好浓郁的酒香。”
距离盛晟酒坊还有数十米的距离时,陈展便已经闻到了诱人的酒香味。
“陈展,高阳!”
刚刚埋入盛晟酒坊的大门,一道惊呼声响起,陈展循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不是沈蓉还能是谁?
陈展颇感意外:“你怎么在这?”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们把。”沈蓉诧异的说道:“自从我爹被皇上打发去云南后,我们沈家留在应天府的基业也不多了,这盛晟酒坊刚好就是我家的产业。”
陈展万万没想到盛晟酒坊竟然是沈万三留下的产业之一。
“我们是来查案的,没想到盛晟酒坊竟然是你家的产业。”
高阳的话让沈蓉大惊失色,
洪武六年时,沈万三因为主动犒劳大军,让朱元璋惦记上了沈家家产,当时没收了许多沈家产业,仅仅留下小部分给余下的沈家人,这盛晟酒坊就是沈万三余下的产业之一。
现在陈展与高阳上门查案,难免会让沈蓉多想,是不是皇上又惦记上她家遗留在应天府的家产了。
“查什么案?我们盛晟酒坊向来公道,所有的酒都是精心酿造,不会有什么问题。”沈蓉脸色难看的说道。
“酒坛杀人魔的案件。”
高阳的话让沈蓉悬起的心放松了许多,痴迷探案的沈蓉,早就对酒坛杀人魔犯下的种种罪行耳熟能详,绝对与她家的盛晟酒坊没有半点关系。
“案子的事,你问高阳就好。”陈展说着便随意的拿起一坛女儿红,细细打量起来。
酒坛的碎片上印有盛晟酒坊特有的标记,做工相比案发现场的酒坛碎片来说,要精致许多。
“啪!”
解开酒坛子的泥封后,一股带着菊花味的清香扑鼻而来。
“清酒的味道,不对。”
案发现场陈展闻到的酒香味更加浑浊,乃是用酒糟酿制的浊酒,而这坛子女儿红酿制时,显然没有使用酒糟,乃是属于清酒一类。
陈展把头偏向店里的小工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酿制浊酒?”
小工错愕了一下:“有的,我这就去拿。”
很快,那小工便抱了三坛不一样的酒出来,陈展一一闻过后,发现这些虽然都是浊酒,但是论酒精的度数,相比案发现场出现的味道,还是要淡了一些。
“有没有更烈一些的了?”陈展抬头看了一圈酒坊里的酒,还有几种没有看过。
此时的沈蓉已经在高阳的讲解下,大致了解案情,走到陈展身边说道:“我们酒坊的浊酒就这三种了,应天府的老百姓更习惯喝清酒,对于浊酒的需求不高。”
沈蓉的话让陈展眼前一亮。
应天府一带的老百姓的确是更喜欢质感比较薄的清酒,而昨夜陈展闻到的酒不仅味道浓郁浑浊,度数还很高,不太符合应天府人喝酒的口味。
“难道凶手并不是应天府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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