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雾语－－日升篇 第一章 星坠城破

日出扶桑，月隐出云。星耀瀛洲，任那陆沉。往事长歌，似雾若风。谁与相诉，云渺汗青。

――“长笛与Ipad”致礼三国时代的辽东公孙氏

魏明帝景初二年（西元238年），秋日，辽东郡治襄城。

高阳明艳，天空湛蓝，山川清丽。

被围的孤城却城阙残破，郁积着死气沉沉的萧索。

城南的一座山丘上，围城魏军的帅旗迎风招展。

“大帅，西门已被攻破了！”骑将牛金向大纛下不动声色看着将士们奋力攻城的司马懿报告。

“嗯，没耽搁承诺朝廷的平辽时日。”司马懿脸上露出丝丝笑意。

“大帅用兵如神，那公孙小儿又如何当得对手！”

牛金话语甫落，襄平城的东门洞开，数百精骑从中杀出，冲破对手步卒们的仓猝拦截，一阵风似的向着东南方向的首山奔逃。

牛金眉头轻皱，看清后请战道：“大帅，是公孙渊的亲兵，我这就去追击逃贼……”

“不必了。那厢有以道在指挥，他们冲不出去的。”

果不其然，东边沙场上大队的骑兵已然暴风骤雨般地追了上去，很快就听得将士们爆发出兴奋的欢呼声。

……

毫无倦意的魏军将士警戒在辽东郡太守署外的宽敞空地上，任由阳光照耀着脸上的涔涔汗渍。

不断有公孙氏下属的伪官吏和将佐被军士们押解来，战败方的士众垂头丧气、眼神茫然，听凭对方的喝令坐在地上。

看着面前五花大绑却犹自恚愤昂首的公孙渊，还有像是尚不及弱冠之年的公孙修，司马懿淡淡地笑了下。

“公孙渊，你可知罪？可服罪？”

“吾不该暗中交结孙权，左右于洛阳与建邺之间，触怒了朝廷的底线……”

“嗯，这点上，你倒是个明白人！”司马懿再度打量着眼前这个曾经号令一方的辽东汉子。

“你还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

“成王败寇！多说何益？！”

几番野战失利后，自家残留的万余辽东兵马被困在这不大的襄平城中。公孙渊曾两度派出手下的大臣去向司马懿乞降，却被司马懿以他没有依循古例，袒身自缚、衰緻衔璧地出城归降，而遭到了冷酷的拒绝。

那一刻公孙渊想明白了，自己一旦落入司马懿的手中，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结局。

所以，虽然自己从未真的打算生命就结束在仅是第三十四个春秋的终点，这时沦为阶下囚的他依然不失一方诸侯的气度。

“刀斧手，将伪燕王公孙渊及其世子公孙修推下枭首，函其首级快马送呈洛阳。”司马懿下令道，虽然公孙渊这稚嫩后生的表现有些让自己颇为意外。

“刀下留人！”平辽军副帅毌丘俭出声上前，“太尉，既然已经生俘伪王公孙渊父子，何不献俘朝廷？”

司马懿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副手，嘴角扯出丝笑意来。

将军毌丘俭的才干一向为魏明帝曹睿欣赏，军中同样享有盛名，官拜幽州刺史、度辽将军、护乌桓校尉兼持使节督燕外诸军事，前度讨伐割据辽东的公孙氏就由他帅本部兵马和乌桓、鲜卑的辅助军出征，虽然受阻于辽东的长城防线而不得不退兵了。

“仲恭，前些日巨星坠于襄平城下，将军想必目睹了。”

三日前，日暮时分，一颗耀眼的扫把星，拖着长逾十丈的慑人焰芒，划过首山上的天际，于万众瞩目下，轰然坠落在襄平城垣外的东南地。

但是，毌丘俭的心下却不以为这和眼下处置称王叛逆的公孙渊该有什么关联。于是，没有做声。

“胡将军，你是在哪里擒住了公孙渊父子？”司马懿问带兵押来公孙渊父子的部将胡遵。

“回大帅，以道生俘他们的地方，正好是那晚星坠的所在。”骁将胡遵高声禀报。

“仲恭，是老天不给他父子活路啊！”司马懿冲着毌丘俭像是感叹似地摇了摇头，“传令东线各军，尽速招降乐浪、带方与玄菟三郡各地，不服者尽行攻取。”

“得令！大帅。”将军牛金应声答道，“对了，这些从逆伪燕的公孙氏僚属怎么处置？”

眼前的俘虏集中处，城内四处押解来此的伪公卿和辽东将士们黑压压的一片，摩肩擦踵地坐在地上，看上去不下两千多人。

“一并处死，以儆效尤！城西的临河地风水不错，集体安葬于那边吧。”司马懿的脸上并无悲悯之色。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