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索行 第三十七章 有出息

第二天为了完成赚钱大计，苗新是破天荒的未跑步就与苗岩南吃过早点，早早来到武馆外等候

武馆的地面比江堤高出三丈，由一条之字形的石梯上下连接，中间还有个带石栏杆的过度平台，两人就靠着栏杆闲聊

苗新正聚精会神听苗岩南介绍他所了解到的武馆趣闻，就远远瞧见一队人数在百二十左右的武生跑了回来，见其中竟然有二十几位女生，让他颇感惊讶道“还有那么多女武生呢”

在他看来，七岁小女孩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男孩子能跑有力气，不禁怀疑都是是花钱走后门的居多

武馆选材的标准是，达标者全免费，若成绩差不太多，又有心立志习武的，可以交费入馆跟着学。入馆头一年，成绩一旦能超过正式武生的倒数第十名，就能立刻转为免费生，若两年内的成绩都不落后于达标生的倒数第五，也同样可以转正。所以还是有许多有钱人家愿花这个钱，让孩子进武馆搏一搏机会。相反，原来的达标生若不努力，连续两年位列倒数后两位，不仅会降为自费生，还有可能被直接踢出武馆

苗岩南用冷蔑的眼神，讥笑他“少见多怪，我参加选拔那年，就有两个女孩凭实力入围”

“是吗”苗新略感意外后，再问“后面那位持鞭的女孩是教头吗，咋那么年轻”

持鞭的女孩，看似只有十四五岁豆蔻模样，身上却穿着件与苗金河教头同样的淡青色锦丝镶边武袍，细腰束同色带，上下收拾干净利落，颇显英姿飒爽之美

至于武生的穿着，大多为没任何花俏的蓝色绸缎短袍和同色裤，少部分为灰色粗麻布，让外人一瞧就知前者为免费生，其地位比穿不起绸缎的平民百姓要高。后者自然就是自费生，就算家里很有钱在武馆里也只能穿粗布，看来武馆是有意凸显出其中的差别，以起到激励和鞭策之效，但从被族人诟病的成绩来看，效果似乎并未显现出来

苗岩南也不知道那女孩子是谁，但见别人只比自己大二三岁就做了教头，十分羡慕的给苗新解释道“应是去年刚熬出丹火的，这是家族赏赐的荣耀”

说完，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叹，显然对自己修炼起步太晚，能否熬出丹火，是半点信心皆无

苗新则不同，他是年纪小起步不算完，现在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还兴致勃勃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笑道“从羊羔升为牧羊人的荣耀后，还有啥赏赐的”

苗岩南给他的诙谐语气和想象力，逗乐了“熬出丹火的叫有出息了，家族会直接授予一段武士段位，并发放相应的津贴”

“有出息。。这话妙”苗新也听大人说过某某孩子有出息之类的话，想不到能很贴切的用在熬息上，轻拍着小手掌叫好后，再问“那么，有出息的人，每月能挣多少”

苗岩南噎着口水说道“据说初段，每月就有二十两银子的津贴”

“乖乖，还挺丰厚的嘛”听的苗新直咂舌，昨晚他才询问过苗金山，知道药铺赚钱最多的一个月也就是十两多些，暗道：难怪如此多人对习武趋之若鹜。

苗岩南又吞了一口涎“这还是纯津贴，若是给家族出勤干活，翻十几倍都不止”

虽说与苗海天仅有小半天的接触，但苗新对他说过的话皆视为圭臬，尤其是事情的两面性给其印象尤为深刻，让其意识到富贵险中求的另一面就是高死亡率，对于这种钱，其并不羡慕“那是冒生命危险的吧”

苗岩南的生活群与苗新完全不一样，其从小就被灌输了拳头大才能称王称霸的理念，内心充满着习武后大杀四方的英雄梦，故很鄙夷苗新的贪生怕死“武士这行，本来就是吃风险饭的，你想做武士，又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吗”

说到英雄梦，苗新原来也有，甚至恨不得能上天揽月下海捉鳖。然而他连沈寡妇买回来，临时放养在院子里一只老母鸡，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勉强捉住，就让他对英雄梦有了清醒认识，这种蔫事他当然不会说，于是反过来问苗岩南“问题是咱两都是单亲，你就不怕婶婶反对”

苗岩南给他问的很纠结，心烦意燥道“能当上武士再说”

其实两小子都被英雄梦所误导，若他俩真能成为家族武士，以他俩单亲的情况，家族肯定不会外派出去干杀敌、押货的高风险事，而留守在家族控制的地盘上，就跟大黄帝国那些县衙门武官一样，能有多大风险，当然收入也就没那么高罢了

说话间，前头的武生已跑到石梯下面的集合点，而后面的则拖拖拉拉好半天才凑合上来，其中好多位与苗新同龄的小武生，两腿明显打摆都快站不住了，偏偏在持鞭少女的威视下就是不敢往地上坐，只盼早点获得大赦。

看的苗新不禁连连摇头，感叹道“看来跑步，对这些武生来说是相当痛苦的事”

他的感叹，让苗岩南听的很不是滋味，心说：你现在倒是嘚瑟了，也不想想当初第一次跑步时，连别人万分之一都不如呢。于是嘴上带着酸溜溜的语气，揶揄他“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异类，当跑步为享受吗”

对苗岩南的嘲讽，苗新是毫不在意的用幽默来回应道“咱们不正是来解除他们痛苦的救星吗”

“别人信咱们才行”苗岩南才不配合他的谑笑，对施针解乏的效果，其完全没自信，更担心遭人痛骂是骗子

说话间，武生们终于站直排列整齐，然后就见持鞭少女很有气势一挥鞭“解散！”

苗新看到的不是欢呼雀跃的羊羔，而是当场就有好几位支撑不住，直接跌坐在地上做好喘气狗。其余武生则拖着疲惫的双腿，麻木的往石阶上走来。刹那间，武馆在他脑海中不再是令人向往的习武场，反倒像是一座令人毛骨悚然的牢笼

就他在发骚包感慨时，苗岩南已抓紧时间迎上前，讨好他心目中的目标苗岩武，低声连叫两下“炎武，炎武”

虽说每天都要跑步操练，但苗岩武依旧长的比苗岩南还清秀，肌肤也更白皙，闻言抬头，拉耷着眼皮无精打采道“岩南，找我有事吗”

苗岩南让过身边的武生，走到他旁边，满脸殷勤道“我瞧你们跑完步都很疲惫，我和苗新的金针术能助你们解乏，要不要试一试”

苗炎武显然听说过他俩在竹棚给人针疗之事，眼神微发亮后，随即又摇头道“太费事了，我回去睡一会就好”

“能否帮咱们推介一下”苗岩南心头一凉，仍不死心道

“我赶着回去休息，你自己找他们好了”苗炎武不冷不热说完，从苗岩南身边擦过，继续往上走去

其实他俩的关系一般，之所以认识，除了一起参加过选拔外，苗岩南不过是帮他写过两三次作业，赚了几十文钱而已，这下热脸贴上冷屁股，可就呆若木鸡了

苗新见此，一恼火上前安慰道“岩南哥哥，求人不如求己”

他的话，自然是让没走远几步的苗岩武听见，其微微一停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往上走，苗新顾不了苗岩南那么多，趁羊群未散，直接走到一名武生面前，问道“这位兄弟，要不要用金针术助你解乏，保证有效”

“不用”这名武生显然受到苗岩武的影响，很生硬的回绝他

“这位兄弟呢”苗新毫不气妥，见这位也是摇头，逐转朝旁边经过的一名女武生，询问道“这位姐姐。。”

他的话尚未说完，女武生已开口喷骂道“滚开！”

苗新被骂的一愣，心说：你不接受就是了，干嘛骂人。正有些生气时，后面几名少年中的一位，语带暧昧道“兄弟，这位姐姐平时最疲劳不过，正需要你帮她扎几针呢”

“对啊，据说扎针效果最好”其他几位很默契的一块开心起哄道

说完，原本疲倦苍白的脸色都在瞬间红润起来，让细心的苗新暗自诧异，感觉其中有很值得体会之处

这些武生其实跟他一样早熟，只不过早熟的方向完全南辕北辙，有位小武生故意装不懂，问他“兄弟，你施针时，要不要脱衣裳”

苗新可是演过戏来哄人的，岂能不明白对方的不怀好意，但还是笑应道“当然要，不脱衣裳如何施针”

他现在已多少知道男女有别，自然不太将希望寄托在少数女生身上，与这些男生搞好关系，掏他们的钱才最为重要

另外一位年纪比苗新稍大点的男生，也凑热闹道“若是全身酸疼，是不是要全部脱光”

“要看你怕不怕羞”苗新咧嘴一笑

真正男女之事他不懂，却听过很多男人是如何露骨骂女人的脏话，他看书上说生意不成交易在，心想：大家何妨先乐上一乐，也正好发泄一下，那女孩无缘无故骂他的怨气

听到他几个人越描越露骨，本不想搭理的那位女生，走远几步后，又忍不住回头骂道“苗石虎，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