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苦头 第三章： 接生婆乱了阵脚 赵柳氏生死未知

上回说到赵有才叫来接生婆，准备好了临产的东西，结果因为赵柳氏胎位不正加上胎儿个大，这王婆子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是没有将这胎儿接了出来，王婆子在炕上急的是大汗淋漓，赵有才在地上急的是团团打转，再看这是的赵柳氏，呼喊的声音刚才还能掀塌屋顶，这一刻也只能听到阶段性的哼哼声音了。

王婆子这样推拿也不见效，那样正位也没效果，双手上鲜血淋漓，滴滴答答，将铺就的褥子染红了大半。这一来二去就弄了将近一个时辰。地下的赵有才急的犹如没头的苍蝇来回打转，王婆子道：“赵东家，我实在是水平有限，你家夫人的情况和十几年前遇到的邻村一个产妇模样一模一样，当时也是胎位不正，生不出来，后来胎儿憋死在娘胎，产妇也因大出血后来没有没有抢救过来，咱们这个村缺医少药的，不行就赶上马车去镇里找高人吧，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说话间，只见赵柳氏浑身抽搐，顺着产道一股殷红鲜血犹如水流汩汩而出，王婆子一见，更是慌了神，拿出随身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个用草纸包着的药包，抓了一把往血涌处敷了上去，接着又用草纸擦了一把手，将手伸进赵柳氏腹腔，结结巴巴地说道：“赵东家，来不及了，小孩难产，大人出血，我也是尽我最大努力，大人孩子要是有个闪失，你可莫要怪罪我啊。孩子大人尽可能全保，到头来能保住大人还是能保住孩子这就看造化了”。

赵有才这时间早有六神无主了，一个劲地点头称喏：“他王婶，你费费劲，我也相信你的手法，尽量大人孩子都保住啊，你看看现在这情况，这哗哗的出血，去镇上找大夫几十里山路也来不及了啊。你就行行好啊！”说着这赵有才竟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哭了几声，猛然间想起什么似的，打开地上的木柜，从里面拿出香火纸钱，来到外间，点燃香火，对着佛龛上供奉的神仙开始磕头祷告起来。

这边赵有才上香祷告且不消说，且说王婆子，一手在肚子上正胎位，另外一只手在赵柳氏腹腔挪移胎儿，怎奈胎儿过大，加上产妇大出血，这一折腾，又耗费了半个多时辰，眼见着赵柳氏嘴里的声音是越来越小，脸色越来越白，炕上铺的褥子已经血透半边了，王婆子一边摆弄，一边带着哭腔喊着：“他姨，他姨，你可要挺住啊，使劲，再十一点劲，孩子快出来了”。赵柳氏这时其实已经进入昏迷状态，不是道是王婆子的喊声起了作用，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只见赵柳氏双手紧握着被子，带着哭腔一阵“啊啊”的叫喊之后，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产房瞬间消停片刻一声孩子的啼哭惊醒了在外间烧香祷告的赵有才。王有才跌跌撞撞地走进产房问道：“他婶子，咋样啊？”一边看向炕上，只见王婆子双手鲜血淋漓地抱着孩子，炕上的赵柳氏双眼无神直挺挺地躺在满是血污的褥子上。王婆子说道：“赵东家啊，孩子是保住了，他姨出血过多不知道能不能过来了”。王婆子一边哽咽说话，一边拿出剪刀剪断了脐带。将孩子简单地用布擦了一擦身上的血污后放在了提前准备好的褥子上。

孩子蹬着腿哭着暂时不消说，赵有才和王婆子都围在了赵柳氏身前，王婆子说：“赵东家，你快找人去喊邻村的那个大夫，那个大夫年纪大了，赶上马车拉过来，要不他姨真的就来不及了”这屋里呼天抢地地生孩子，在厢房休息的长工李老三自然是不会睡觉的，这李老三父辈就一直跟着赵有才加做工，虽然是主仆关系，但赵有才家一直也没有像后来电影电视描述的长工和地主关系那样。基本上还是没有太苛刻地对待长工他们，所以，李老三对东家还是有一定感情的。

房间接生过程及王婆子的话语，李老三在厢房其实已经听了大概，赵有才隔着窗子一喊，李老三即可出门拉马套车，扬鞭而去。

李老三去叫大夫暂且不表，且说王婆子和赵有才抢救赵柳氏，赵有才趴在赵柳氏耳畔叫着：“娃他娘啊，娃他娘，你可要醒醒啊，你看看孩子生下来了，是个男娃，又白又胖，你快看看看啊”。王婆子用手掐着赵柳氏的人中喊道：“他姨啊，你醒一醒，你醒一醒”这时的赵柳氏虽然下身血流的不厉害了，但已经是气若游丝，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王婆子毕竟干了几十年接生行当，见过的场面也是多一点，一看这情况，搞不好也真的是要出人命，就对赵有才说：“赵东家啊，快别哭，别哭，家里可有人参或者是其他能吊命的药吗？实在没有先去找一点红糖水也行，这样哭喊没用的”。赵有才听了忙下地去找了个盛饭的碗来，搞了一块红糖用开水泼了，又用筷子搅开，再找一个空碗，然后左右手各一个碗，倒进来倒进去的降温，过一会自己感受一下温度，感觉不太烫了，让王婆子把赵柳氏的身子叠高一点，用勺子一点点的喂起来红糖水。这时赵柳氏牙关紧咬，双目无光，已经气脉微弱了，王婆子用手掰开了赵柳氏一点牙关，赵有才这才将一些红糖水喂进了赵柳氏的嘴里。赵柳氏的嘴里咕嘟嘟地冒着水泡，咳嗽了一声，一口红糖水这才一半喷出来，一半咽到了肚子里。

哎，黄泉道上无老少，华佗在世也唏嘘啊。要知孩子和他娘来后怎么样了，下回再做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