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苦头 第二章： 三更时恍惚一梦 五更间夫人临盆

上次说到赵有才与赵柳氏晚间睡前调侃了几句后，二人倒头双双入睡，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有才迷迷糊糊的感觉窗外有吵闹之声，接着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门外说：“赵东家，赵东家，你家来客人了，赶快出来迎接一下哇”。听到声响，赵有才披上衣服起来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两人，一人穿着深灰色的中山装，戴着墨镜，还夹着一个旧时办公用的公文包；另外一个人留着三七分的发型，油光锃亮，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深蓝色的长袍加上一米七左右的个子显得儒雅秀气。赵有才一看不认识，说道：“两位您-您这是？。。。。。。”只见那位中山装笑道：“恭喜赵东家啊，今天你家里来了贵客，赶快迎接一下吧”说着就把那位金丝边眼睛推进了屋里，赵有才躲得慢了一点结果与金丝边眼睛撞了个满怀。赵有才正待问明缘由，不觉胸口又被什么推搡了几下，耳边响起了赵柳氏的声音：“老头子，老头子，赶快起来，肚子疼的要命，估计要生了”。赵有才这才发现刚才的情形原来是做梦，赶紧披上衣服点上油灯，只见赵柳氏卷缩在被窝里满头细汗，双手捂着肚子痛苦地在呻吟。撩起被子一看，下身处早已一半猩红一半王阳了。估计是那羊水要破即将要生了。赵有才赶忙一边下地一边说：“老婆子你要忍一忍啊，我叫长工李老三去找接生婆”说着开门走到厢房啪啪敲门喊道：“李老三，李老三，你家婶子要生了，你快去找村里的接生婆”听到李老三的允诺后，赵有才又着急忙活地来到柴房抱上一捆柴火来到堂屋，揭开锅盖倒入半锅水，点火开始烧水。屋头里赵柳氏呼爹喊妈地呻吟，赵有才一边安慰一边在灶台烧水。当锅里的水开始嗤嗤地冒白气的时候，院里传来了李老三瓮声瓮气的话语：“东家，接生婆给你叫来了，要是还有其他活计你就到厢房言语一声”。叫来的这接生婆娘家姓王，六十多岁，膝下一儿一女都已经成家，十年前老伴儿一场痢疾一命归西后一个人生活。接生这门手艺也不知道是祖传还是怎么学会的，反正方圆十里八里的谁家生孩子都会喊他过去接生。旧时间乡里乡亲都倒也热情，谁家有事情互相帮衬也倒是都不图什么钱财利益。无非婚嫁、白事、生娃等大事，一些诸如管事的或接生婆、媒婆一类人物事情办完了，大家吃上一顿酒，再拿些鸡鸭鱼肉作为犒劳而已。这王婆子除了接生，有时候还给人说媒拉纤，据说看手相看邪病也懂得一点，说白了，那个时节都穷，会的多一点就多一份吃饭的本事，只要不偷不抢能保证不饿肚子就算不错了。

说话间，这王接生婆拿着一盏马灯走进了屋里，赵有才赶忙作揖说道：“他婶子，三更半夜麻烦你啊，我家里的估计要生了，你快去给瞧瞧，前半夜还没有一点感觉哩，到了后半夜结果就疼得呼天喊地的了，这他娘的鬼催的”。“呸呸呸，家里添丁这是喜事，您这赵东家又是方圆的富户，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这么没有口德，这事可不要乱说，说不定是那一颗星宿到你家投胎来了呢”。赵有才听罢，连说“是、是、是，托您吉言，就是这么晚麻烦你不好意思啦，等着小儿满月一定请你过来喝酒吃喜啊”，接生婆到：“感情您赵东家看得起我，等孩子满月，我一定给你过来道喜哈”言罢，王婆子随着赵有才走进睡人的房间，只见赵柳氏出汗面如水洗，颜面憔悴蜡黄，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一手抓着被角，一手捂着小腹，一副痛苦难言的表情。王婆子说道：“赵东家，快拿个脸盆，打一盆开水过来，有草纸没，多抱一些，还有就是干净的棉布也一并拿过来”。说话间，王婆子洗手上炕，伸手到赵柳氏的肚子上，上按下压，左抚右摸后和赵有才说道：“赵东家，他婶子胎位不正，孩子是横着的，刚才摸了一下，这孩子个头可不小啊，少说也得七八斤的分量。你们这大户人家有的补贴，不像我们这小户人家吃糠咽菜的，生下的孩子也都是小鸡仔”这王婆子一边与赵有才说话，一边用手按压胎位进行调理，那边确是因为王婆子调理胎位赵柳氏呼天抢地痛喊声。一盏茶的时间，这王婆子不知是因为累了还是今天的活计过于棘手，额头间不一会也是细汗淋漓。从火炕的这边按压几下，有颠着小脚走到赵柳氏那边推拿几下。赵柳氏开始时间还呼爹喊娘，这时节，确只有按压的着实痛了才骂出一句：“赵有才啊，日你姥姥的，疼杀老娘了啊，生完这一个，就是你跪着求老娘，老娘也不生了啊”。剩下的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地哼哼了。见王婆子忙左忙右地搞了半天，赵有才一个劲地问：“他婶子啊，咋样，咋样啦，按说哇他娘这都是生第四个啦，不会难产啊，你可给好好瞧瞧去，可别有个闪失的”。王婆子道：“赵东家，按道理，您家里的这是生第四个，这骨头缝也好开，产道也宽展，没什么大的问题，可是你夫人奈何有点年纪稍大，在加上胎位不正，这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哦。现在羊水已经破了，要是胎位再不正过来，有可能。。。。。”赵有才一听这话，顿时着急了，恳求地说道：“他王婶子啊，这十里八村的都知道你的手艺，有多少产妇和孩子在鬼门关里让你一把手都给拉了回来，你可要行行好，费点心思给好好瞧瞧啊，我们这赵家一家子就拜托你啦”王婆子说道：“赵东家你先别叨叨啦，我尽力肯定会尽力，不需要你叮嘱，我再正正胎位看看吧，实在正不过来，有可能会大出血啊”。只道是：赵家耀祖寄托他，怎奈小鬼带走了妈。预知后事，且听下回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