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连下多日的大雪,也停止了肆虐。
天气也愈加变得寒冷。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头戴瓜皮棉帽,身着皮裘的一名精壮汉子策马停在了郡王府的门外。
看着早已大开的府门,汉子呼出一口白气,搓了搓手,自言自语道:
“李夫子还是心细呐!”
随后将马拴在府外的拴马石上,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直奔朱由桦的书房。
正在书房吃饭的朱由桦和李阳楼听到门外传来“嘎吱、嘎吱”的踩雪声。
知道是王朝回来了。
李阳楼赶紧放下碗筷,去打开房门。
看着门外正在拍打一身霜尘的王朝,李阳楼笑道:“快进屋吧,王校官。”
“费心了,李夫子。”王朝恭敬的颌首说道。
“哈哈哈,王校官说的哪里话,不用拾掇了,还是快进屋吧,这化雪天比下雪更冷!”
李阳楼没等王朝回答,便拉着他进了屋。
屋内的炉火,让刚从风雪中赶回来的王朝浑身暖洋洋的。
看着背对自己的朱由桦,他正打算行礼。
“末将王朝,参见........”
不过,还没等他说完,朱由桦便打断了他。
“起来吧,出府以后,我早跟你们几人说过了,没人的时候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多礼。”
王朝笑道:“殿下教训的是,以后我一定记住。”
“嗯,先吃饭吧,老师知道你这两日只顾急忙赶路办事,肯定没好好吃过饭,已经给你准备了碗筷。”
王朝谢过李夫子后,也不作假的吃了起来。
吃完饭,三人移步围在火炉前,李阳楼起身又拿了两枚鸡舌香,给了王朝。
后者谢过之后,含在口中,一股异香略带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满整个口腔。
接着,朱由桦便让王朝将这次办事的经过,只挑重点的说出来就行。
王朝点了点头,略微想了想,便对二人说了起来。
“这次去王府,我将奏疏给了长史黄大人,请他交给福王过目,若是福王没意见,就请他尽快安排府里人送往朝廷,东西也按他的吩咐放在了他金屋藏娇的外室家里。
也和他讲了,这几年河南府的寇匪横行无忌,尤其是新安县治下的村镇,时不时便被抢掠屠杀。
加上连年的天灾人祸,各地逃亡的流民,灾民越来越多,一但受到蛊惑,怕是会滋生巨大的祸端。
可现在县里没有军队驻扎,只能靠巡检司的弓兵和民壮在平日里维护当地治安,而各村镇的乡勇也大都是一些缺乏操练的庄稼汉,自保都难。
万一,这匪寇下山或者流民生事,王府没有护卫,只靠县里的巡检司或者等调来军队镇压,怕是恐生意外!”
李阳楼在一旁问道:“黄大人怎么说?”
“黄大人说,只要不是造反的事情,福王一般看都不看,都是直接盖他的金印,而且一千护卫绝无可能,上百的兵额他倒是托人能办得到。
但是,眼下兵荒马乱的情况,朝廷绝不会为了一个郡王而抽兵下拨,抽调福王府的护卫郡王又不愿意要,所以你们到时候要自己想办法。”
“他牵的是朝中的哪条线?”朱由桦颇为好奇。
“朝中御史邓启隆!”
王朝刚说完,就听见李阳楼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这邓启隆就是当朝首辅温体仁身边的一条狗。”李阳楼有些愤慨的说道。
“今年初,皇陵被毁这一奇耻大辱,身为当朝首辅的温体仁难辞其咎。
事后竟还敢瞒着陛下,将凤阳巡抚杨一鹏,巡抚御史吴振缨提交的“凤阳失事疏”故意扣押下来,迟迟不报。
甚至还吩咐手下御史,言官替杨、吴开脱罪行,只因这二人都是他的心腹,姻亲。
堂堂一朝首辅非但不想补救之法,反而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企图保全二人,免得自己收到牵连,被斥责回籍。
该杀!该杀!
这御史邓启隆便是其中一人。”
李阳楼越说越愤怒。
“皇陵被掘,我大明开国之今,未有其辱,这是误国之罪啊!
可事后,也只是将杨、吴二人以儆效尤,他温体仁却还好端端的坐在首辅的位置上。”
朱由桦在后世的史书上,也对这件事情有过多多少少的了解,不过这些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自己现在还没有能力去影响庙堂之上发生的事情。
按照历史的进程,大明此后的岁月,将会愈加的风雨飘摇。
直至崩离破碎的那一刻。
眼下能做的,只有在这乱世中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去壮大自己的势力。
至于,自己在这里的命运,和今后依附于自己的这些人,能不能躲过这辆历史车轮的无情碾压,他不得而知。
但他深知。
思危求安,虑退则进,惧乱保治,戒亡获存的道理。
只要自己抓住这无声无息的时间,筹备起来,本该死于五年后的自己,到底是何种命运便一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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