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走了。
听了燕三公子的一顿白话大方竟然走了,没再苦苦逼问连云匪徒的死因,也许他信了燕三公子的话,连云寨四十七人已改邪归正,不想给燕三公子带来难为,一起服毒自杀了。
这样的解释也许更合理一些,毕竟洪老大所说的唐家毒药三分天下只是一个传说,谁也没见过,人活着就要相信可信的,不可信的东西有相信的必要吗!
大方就是这样一个实在人,对方说的话能让他相信他就会相信,更何况他也找不到燕三公子杀人的证据。
乌云渐去,又见月明,宾客散尽的燕公府只剩一地尸体与杯盘狼藉。
三日。
已过了三日,让丁尧奇怪的是这三天中竟然没发生半点事,连大门口的看家犬都没叫过半声。
第四日。
第四日午时,酒菜刚上桌门外的山路上就传来了马蹄声。
马是良驹,蹄声均匀有节奏,像鼓点一样敲打着人心。
丁尧看了看燕三公子,燕三公子微微皱眉,自从那日一帮匪徒死走逃亡之后,燕公府安静的如深山谷中的农家,可谁都知道这都是暂时的,名震江湖的燕公府肯定不会这样沉寂下去,正如江湖中人不会忘了燕三公子一般。
“我要跟他成亲!”
红马,一匹红马,红马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子,大红衣群,比月牙儿成亲那日穿得还喜庆。
这眉目如画的红衣女子进门后说出的第一句话让丁尧吓了一跳,因为她说这话的时候手指着的正是丁尧。
月牙儿也吓了一跳,有人要嫁给她新婚的丈夫,这事儿怎能不让她心里堵,皱着眉看向身边的主子,也许只有少夫人能对付这登门寻事的女子。
“为什么?”少夫人微笑着问,眼神温和得就像看着一个顽皮的孩子。
“因为我本来就是他指腹为婚的妻子。”
“谁能作证?”
“没有。”
“没有证人你怎么能让我相信你?”
出人意料的是红衣女人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一红哭了起来,开始还只是低声抽泣,到后来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泪水转眼把脂粉冲成了糊状,原本楚楚动人的女子一下子变成了花脸猫。
丁尧懵了,连一向见多识广的燕三公子都傻了,瞪着眼看着满地打滚的红衣女子束手无策。
管家燕禄与后院忙碌的下人们也闻声围了上来,远远地躲着看热闹,下人们小声嘀咕着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唉!”
正当燕三公子、丁尧等人手足无措之际,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叹息,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去了每个人的耳朵,听到叹息声的人无不身心一震,头脑瞬间清醒,再没有刚才的烦躁不安。
就连满地打滚的红衣女子也停住了,抹去了脸上的脂粉泥恨恨得站了起来,指着房顶大骂:“鬼菩萨,你这贼婆子到处坏老娘的事,老娘哪里惹着你了。”
鬼菩萨?
丁尧心头一动,早听说塞北武林有位人称菩萨的女性高手,不但功夫高强人也生得慈眉善目,如菩萨一般的。又因出手狠辣,行事诡异被人在菩萨前面加了个“鬼”字,变成了鬼菩萨。
看来刚才那一声叹息就是鬼菩萨所发,也正是那一声叹息破了这红衣女子扰人心神的迷魂功夫。
“红姑娘,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老身是来超度红姑娘你的。”
声音依旧慈祥,像一个年长的长辈在劝说顽皮的孩子,可听得人身上阵阵发寒。
“就凭你!”红衣女子指着房顶跳着脚怒骂,“老娘是吓大的,你鬼菩萨竟敢在老娘面前托大。”
鬼菩萨依旧没有现身,幽幽地道:“老身也许不敢惹红鹦鹉红姑娘,可老身有位朋友想会会红姑娘……”
红鹦鹉?
听到鬼菩萨说出了红衣女子的名号,丁尧猛然想起了西域有这么一个人物,据传红鹦鹉年轻貌美,行事乖张,做事全凭好恶不讲规矩,今天到燕公府来闹事只怕是又犯了什么疯。
再看红鹦鹉,嘴撇着一脸不屑:“什么破人老娘也不放眼底……”
“红……鹦……鹉……”
红鹦鹉话音未落,一声怒吼从远远的地方传来,声音很远,像是从门前的山脚下,吼声似断非断却中气十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送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震得人耳朵生疼。
好强的内功!只怕连佛门的狮子吼也未必比得上。
燕三公子与丁尧对望一眼,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红鹦鹉的脸色也变了,两只大眼咕噜噜转了几转,看样子她也被这一声怒吼震慑到了,再没有了嚣张气焰,默默地退后了几步,头垂了下来。
起风了,风吹来了鼓乐声,唢呐夹杂着丝竹之声,从山坡下传来,吹吹打打的像是朝着燕公府来了。
月牙儿皱起了眉头:难道谁家娶媳妇儿?娶媳妇儿也不能到燕公府来呀!又不是燕公府嫁女儿。
想到了娶媳妇儿,月牙儿瞄了一眼丁尧,只见丁尧长眉紧皱,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把刀,那把仗以威震江湖的长刀。
他怕什么?难道这人是冲他来的?
月牙儿转眼就感觉到了自己有多可笑,这人当然是为丁尧来的,不光是这人,这些天所有的人都是为丁尧而来,每个人都想杀了丁尧。
他们为什么要杀丁尧?难道只是因为丁尧是七绝中人?背后指使他们的又是谁?
月牙儿想不出,再看燕三公子夫妻,只见两人神色凝重,显然也觉得来人很棘手。
鼓乐声越来越近,转眼就到了门前,离得近了才发觉不光是唢呐丝竹之声,还有马蹄的的,车轮碌碌的嘈杂之声。
好多人。
看来这下来了好多人。
什么样的人有这么大的排场?又是什么样的人敢到燕公府来撒野?
没让月牙儿等多久,来人就出现了,丝竹声骤停,一匹马儿猛地窜到了门口,马上一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手持大关刀对着青石围墙猛劈两刀。
只见丈高的围墙轰然倒塌,像是开了一个巨大的门。
围墙倒塌露出了围墙外的人,一伙人,一伙人簇拥着一辆竹辇,竹辇上躺着一个肚大如锅盖的胖子。
胖子斜靠在十六个壮汉抬着的竹辇上,胖嘟嘟的手攥着一个酒葫芦,正往大嘴里灌酒,酒水哩哩啦啦的流了满身,敞开衣襟露出如茶碗大小的肚脐眼儿,如一堆肥肉摊在竹辇上。
竹辇旁还有一个一身绿裙的女人,看模样胖瘦都跟竹辇上的胖子有点像,只不过是年纪小了许多,就像是胖子的闺女。
围墙倒塌后,那女子一挥手,鼓乐丝竹齐鸣,抬辇的十六人齐步前行,踏上地面乱糟糟的青石如履平地,眨眼就到了几人面前。
“各位朋友大驾光临,燕某有失远迎,望各位恕罪!”
燕三公子这番话表面上是客套,内含责怪来人莽撞之意,无论你有多了不得,也不能毁主人的房屋,胖子等人这般作法显然不是为客之道。
“燕三公子太小家子气了,”竹辇上的胖子笑嘻嘻地开了口,一张口声音大得出奇,显然刚才那一声狮子吼就是胖子所为,“跟燕公府里的人命相比房屋又算得了什么!”
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听胖子的意思是要灭了燕公府,人畜不留。
燕三公子大怒:“阁下是哪里爬出来什么东西,敢在燕公府说这样的话!”
“嘿嘿嘿……”胖子冷笑了一通,一指一旁战战兢兢的红鹦鹉,“你问问她本尊是谁。”
红鹦鹉,这个刚才还乖张泼辣的女人自胖子出现后一直缩在一旁瑟瑟发抖,像是怕极了此人,听胖子召唤又不敢不答,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行礼道:“鹦鹉见过陛下!”
陛下?
不光丁尧吃惊,燕三公子、少夫人及月牙儿包括听到红鹦鹉说话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只有皇帝才能被人尊称为陛下,难道这胖得像猪一样的人会是当今皇帝?
丁尧不信,燕三公子也不信,他们都以为红鹦鹉嘴瓢说错了,就算不是红鹦鹉说错了也是自己听错了,可接下来胖子的回答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耳朵并没有毛病,红鹦鹉也确确实实是叫的“陛下”。
“红妃,朕问你为何私逃,难道朕有对不住你之处?”
“没……没有……”红鹦鹉吞吞吐吐声音低得像个蚊子。
胖子恶狠狠的瞪了红鹦鹉一眼,恨声道:“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红鹦鹉低着头退到了一边,连大气也不敢出。
胖子撇下红鹦鹉不管又找上了燕三公子:“是谁杀了朕的驸马?”
“谁是你的驸马?”
“漠北破风刀章五,他就是朕的驸马。”
竹辇旁的胖女子这时也跟着吼了一声:“他就是本公主的夫婿!”
那日急风、暴雨,一刀破风,也破了雨帘,只可惜一刀出手那人就被燕三公子破了喉咙。
漠北破风刀章五,原来他是这胖子的女婿。
燕三公子盯着胖子看了良久,心里猛然跳出一个人来,脱口道:“你来自幽冥城,你是幽冥王?”
边陲漠北,幽冥城。有人自立为王,治下百姓数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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