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权贵 第三章，绝望

梁小鱼自从进医院后，足足躺了五天，这几天仍旧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医生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导致的，按理说这种感冒发烧打点针，吃点药就应该差不多好了，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就连医生也束手无策。

梁小鱼这几天昏昏欲睡，食欲不振，几天下来消瘦了一大圈，每次那个小护士看到都觉得心疼。

“喂，你还不快点叫你父母过来你照顾你？你这样下去还得了。”小护士似乎看不下去了。

梁小鱼半梦半醒，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躺了多少天了，只觉得身体是半点好转也没有，现在的他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帮我打个电话，翻一个叫阿强的电话打过去。”梁小鱼浑浑噩噩的说道。“电话打通了么？”

小护士白了他一眼，稍等，还没开始打呢！

呕～

伴随着一阵干呕，梁小鱼浑身抽搐，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喂，我刚才打电话过去问了，他说他没空过来呢。”小护士着急的说道。

“没事，也许他还在上班吧。”

“上班难道比你的身体还重要么？你都这样了？”小护士气急败坏。

“那你看着打吧，实在不行你再打给我爸。”

梁小鱼也没几个联系人，很快就打完了。小护士皱着眉说道：“你这个人不会是平时人品有问题吧，竟然没有一人想要过来看你。”

“这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或许真的有吧，把电话给我。”梁小鱼再也忍不住。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梁小鱼终于鼓起勇气拨通号码。

电话里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喂，是小鱼么？我是老爸，怎么不说话？”

梁小鱼尽量控制自己不哭出声，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打电话回家问候过父母了，此时听到老爸的声音，他有种想哭的冲动，听着老爸温和的语气，他感到万分懊悔。

“爸，我现在在医院，你现在能过来接我回家么？”

“什么？我立刻过去……。”随着电话里的传来老爸担心，梁小鱼突然觉得心底的柔软被彻底触碰开了。

此刻就算是小护士也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好了，等下我去帮你办出院手续，不过需要你老爸亲自签字一下，下午就可以直接离开了。”

梁小鱼家住农村，离城里也有百十公里，平时进城都是做大巴，两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他老爸急匆匆扔下手中的活，立马坐车赶过来，衣服都来不及换。

梁小鱼家中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祖祖辈辈一直生活在农村，加上基本没出过远门，永远都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既不像城里人的光鲜外表，也没有那种耻高气昂的态度。

第八医院门口，梁小鱼那八百年都不舍得打一次车的父亲，此刻竟然为了快点赶过来，毫不犹豫的打车过来。

“师傅，快到了没有，我儿子还在医院等我过去呢。”梁小鱼的父亲时不时的追问道。

“再过一个路口就是了，你也不能着急哈，慢慢来。”司机也非常清楚，作为一个父亲，为自己的儿子担心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一个中年男人焦急的在医院门口问路，身上就一件洗的发白的格子衫，套着一件廉价的外套，头上带着一顶灰色的棉帽子，一件看起来就很有年头的西装棉布裤，看样子似乎刚从地里回来，裤脚还粘点泥土。

“你爸正在楼下办理手续，等下就过来接你回去了，”小护士进来说完就离开了。

呵！梁小鱼发现自己已经五天没洗过澡了，浑身气味难闻，不由得苦笑。不知道在别人看来会臭成什么样。

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梁小鱼知道他老爸赶过来了。刚一见面，梁小鱼心中酸涩道：“爸，你来了。”

“臭小子，我再不过来都不知道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中年男人说完眼圈微红，知道这小子硬撑到现在。“还有走得动路么，要不要我先背你下去？”

梁小鱼听到这里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开口：“老爸，你一来我已经感觉好一大半了。”说完便示意自己还能活动。

医院有些冷清，两父子正搀扶走在医院的走廊，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粉妆艳抹的女子，女子一身鲜艳的衣服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女子估计也是来医院看病。

此时女子从梁小鱼身旁走过，忽然皱了皱鼻子说道：“哪里来的臭乞丐，还不快点离我远一点。”说完捂着鼻子快步离开，似乎多待在这里一秒钟她便会晕倒一样。

梁小鱼身上确实臭，而且油腻，这时路过的人也纷纷皱着眉头，对这两个人指指点点，本来如果这位女子不点破出来，别人应该不会太在意这些细节，偏偏这位女子受不了这股味道，直言了出来，这令梁小鱼非常尴尬，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只得快速离开。

啊，这种人应该是被医院赶了出来，一身臭气熏天的，活该一辈子穷光蛋。

梁小鱼听到这里，心里头很不舒服，撇了一眼旁边的父亲，只见他父亲脸色阴沉，对于那些人背后说的悄悄话，权当做没听见。

七里乡是一个穷乡僻壤的村子，这里山水险恶，这里有一条青丘河，水流端急，每年洪水泛滥，必有人被淹死，很奇怪的现象，村里的老人总说是被水鬼给带走了，但青壮年人哪里会信这些鬼神的事情，所以死的一般都是青壮年之人。

此时梁小鱼的父亲正谈到今年村里又有一个年轻人被河水淹死，现在连尸体都没找到，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连村里人都放弃寻找了。

梁小鱼听到这里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前几天也曾经遇到过，不由得不相信，不过当初他命大，没死在那里。

想到这里，他心中怒火冲天，如果不是遇见这种，他现在也不会这样半死不活，贼难受。

“爸，其实我怀疑我这个不是生病了，而是遇到脏东西才会这样子。”梁小鱼缓缓说道。小的时候他也经常听到有谁谁出现这种情况，打针吃药半点作用也没有，之后就去请了某道长看了一眼，请点东西回来吃，立马见效。

随着时代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农村小伙对这些鬼神之说存在一定偏见，认为是迷信的说法，根本不靠谱。诚然，如果遇事情时，家里的老人也往往会先去请那些老道瞧瞧，不管如何总觉得没有坏处。

听到这里，梁小鱼父亲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也曾经遇到过一个朋友的儿子，也像这样，后来去求神拜佛，回来就好了。

梁小鱼的父亲一脸沉思说道：“先不着急，回到家之后马上带你去看看，总之就是过去给别人看看再说，既然进医院都没用，那肯定不能再去医院看了。”

等梁小鱼他们进村已近傍晚，拐过几道小路就到老家面前了，梁小鱼望着这青砖红瓦，水泥打底，石灰摸顶，一时陷入了沉思。

曾几何时，那记忆中的旧红砖瓦烁，房梁堆柱的屋子，那坎烟依旧的土木结构躯体，那被熏了一辈子的灶台，那院子里瓦愣间摇晃的小草……在脑海中被不知翻转过多少遍，那是童年时光的回忆么！还是生命中永不褪色的记忆。

“傻小子，还愣着干嘛！家都不认识了吗。”梁小鱼的父亲说完有点自豪。

毕竟这房子是他和妻子辛苦大半辈子的成果，人总归要向前看，之前破旧了的房子就应该推倒了从建。

梁小鱼眼角突然有些模糊，他竟然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虽然他也知道家里盖了新房子。

“老爸，我怎么没看见老妈啊，她还没回来吗？”梁小鱼声音有些哽咽，不过他很快就压下去了。

“你老妈还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所以应该是还没有回来，不过也快了吧。”说完便迈开腿走了进去。梁小鱼呆呆的注视着，摇头苦笑。

青丘河北郊山有个传说，传说这里曾经是一帮狐狸的地盘，长期以往，这里便聚齐了不少猎人，专门以捕猎狐狸皮为生，那时候的狐狸皮价格昂贵，只有富贵人家才能用的起的物料，平常人根本不舍得自己用，就像一辈子打鱼的人，如果他打到一条价值昂贵的鱼，他从来就不是自己吃，而是拿去兑换钱粮，如此说来，就知道狐狸皮不是平常人家用的起的了。

七里乡这个村子就距离北郊山十公里外的山脚下，青丘河就在村子的北边，不过现在狐狸是国家保护动物，现在是没有人敢随便去抓了，虽然时不时有狐狸进村的故事，但也不会随意伤害它了，最多把它赶走。

夜幕降临，梁小鱼被他父母吩咐不允许出门，待明天就马上带他去给寺庙里的和尚看看，如果不行再去找老道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