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宁织造开始，打造永生家族 第八章 萱瑞堂孙老太君

两位兄长怀着希望而来，却带着失望而归！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弟弟都不记得他们了，连谁是三哥谁是四哥都不知道了。

曹启曹硕兄弟两个，从曹福那里出来，就赶紧又回到伯母李氏那里打听情况去了。

小哥俩到了李氏自己，规规矩矩的见了礼。还是由老三曹启问道:

“大伯母，您说这老五怎么弄得？病的连我们哥俩都不认的了？”

“这莫不是老五淘气闯了祸，怕您和大伯怪罪！想出来的主意？”

李氏平时对哥儿几个很是不错，见老三这样说话也没责怪。

“启儿不许这么说你弟弟！昨个他醒来时我去看了，还带了庄老大夫！”

“我和你大伯都试了试他，不是装的！装也装不像啊？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听李氏说完，老四曹硕说道：“大伯母说的对！我刚刚跟小五说了几句话，也特别观察了他！”

“看他的表情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还有眼神也没有闪烁！不像是在装病！”

李氏看着曹硕满意的说道:“嗯！难得你们兄弟亲近友爱！这小四硕儿也能分析事情了！”

他们娘几个正在这说话，这边紫晶领着曹福去了后宅的萱瑞堂。

这时去给曹福的老祖母请安去了，这两天曹福因为生病，也没有在后宅这里露面。

平时曹福都是恨不得长在老祖母这里的，因为曹福是最小呢孙子，所以孙老夫人最宠爱这个小曹福。

曹福在紫晶的引领下，在院子里走着。

江宁织造府后院中路的中堂都空着，东路的几处花园子和几处院子也是一样。

只有西路几进院子住着曹寅的家眷，因为重重的院子套院子，倒也不显得拥挤。

西路最里面的一进院子，就是曹寅之母曹孙氏老太君的住处。

进了院子先是看到写了千百个“寿”子的影壁，影壁后是宽敞的庭院。

院子中间是湖石堆砌的假山，假山四周环绕着浅浅的水池。

水池中金鳞游弋，水面上两只大白鹤傲然站立，偶尔低下头来，叼了水池里的鱼吃。

五间高脊青瓦的正房，门口正中还高高悬挂着御笔亲书的“萱瑞堂”三个大字。

正房两侧是长廊，一边连着院门儿，一边儿通到后面的小花园儿。

这时的曹福就在大丫鬟紫晶的引领下，往孙氏老太君的房里走着。

别的丫鬟留在外间，只有紫晶领着曹福走了进去，就要见到被康熙皇帝成为“此乃吾家老人”的祖母了。

曹福的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因为他怕精明的老太君看出自己的问题来。

紫晶是孙氏老太君跟前的大丫鬟，穿着乳白色的绸褂子，外面是紫色的坎肩。

这样的身着，越发的衬托着她唇红齿白的好相貌，弄得曹福这个“小屁孩”心里痒痒的。

曹福心中暗赞，若是外人见了这般体面的模样，怎么也会当成大家小姐。

但实际上确实老太君身边的一等丫鬟，被指给小曹福身边伺候“身边人”。

可能是心有灵犀吧？紫晶感觉身后有人打量，转过身来看到曹福。

看到曹福不似刚刚的活泼，眼中有一丝的担忧！以为他来到老太君这里不习惯呢？

曹福身子虽小，内在确是个二十大多的成年人，哪里人心让这样的小孩子担心？

只好装作小孩子模样，牵着嘴角叫了一声“紫晶姐姐”。

话刚刚说出口，曹福自己都已经快被酸倒了。

这下紫晶才算放下心，刚要俯下身子想要跟曹福说点什么？

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人都扭过头去看。堂上正门的细竹帘子撩开。

一个十来岁、穿着鹅黄衣服、梳着两个包包头的小丫鬟走了出来。

见了两人，笑着说道：“老夫人醒了，正要找五少爷呢！”

刚刚出来的也是孙氏老太君跟前的一等丫鬟，名字叫茶晶。

紫晶听了，又俯下身帮曹福整理了前后衣襟，才退后一步说道：

“福少爷快进去吧！省的老太太等急了！”

被这般当成孩子对待，曹福很是不自在，但又无可奈何。

现在老太太把他当成心肝宝贝似的，院子里的上上下下也都眼睛巴巴的盯着他。

心中叹了一口气，曹福迈着小短腿往上房走去。

心里寻思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啊！这不废了吗？

眼前走来走去的尽是些大大小小的丫鬟，长得各有千秋。

单单老太君这里，就有四个一等丫鬟，八个二等丫鬟，还有一些不入流的。

曹福很是感叹，怪不得《红楼梦》里的贾宝玉，正日在丫鬟堆儿里厮混？

不混不行啊？自打进了老太太的院子，除了自己之外，竟然没有第二个男人。

曹福只是无奈，幸好自己的灵魂是二十大几的心性，换做寻常孩子，在这脂粉堆里长大，不娘娘腔才怪？

萱瑞堂正房共五间，面南朝北，是严格按照老太君一品夫人的身份营建的。

中间是厅，正对着门口的墙下摆放着丈高的四联黑漆坐屏，上面绘着《老子授经图》。

屏风下是一黑檀木的案子，案子两侧是椅背上雕了梅雀图样的宽椅，算是主座。

与之相别的，是左右两侧雁翅排列的八把椅子，也是黑檀木材质的，算是客座。

西边两间是孙氏老太君的起居室，中间是屏风隔开的，外间按照北方的习俗。

在屋北侧砌了一溜的两尺来高的矮炕，炕头是顶房高的格子柜，炕上摆着一个软榻，还有一个小案几，上面放着两柄如意。

地上是两排椅子，铺着半新不旧的竹垫子，看样子是家里人或者熟客就在这里招待。

里间是黑檀木雕花大床，配套的梳妆台，都是老太君当年的陪嫁。

当年孙家与曹家联姻，却是曹家高攀了的，因此老太君的陪嫁极是奢华，至今即使身为一品诰命，用起来仍是不失身份。

大床后面百宝格外是一间暗阁，本是老太君上了年纪后耐不住南方冬季的潮冷寒湿，特意在卧房后起的暖阁，用的是地热。

东屋两间和西面结构差不多，只是没有暗阁，也是里间是床，外间是炕的，有时候留着亲戚家的女眷住，算是半个客房。

曹福来到正房时，老太君正歪靠在西屋外间的软榻上，两个丫鬟跪在炕上给她捏肩。

老太君见曹福进来，脸色多了几份欢喜，身子也坐了起来。

对于这位对自己慈爱无比的祖母，曹福却是从心底亲近的，因为这种隔了辈儿的溺爱，与父爱母爱有所不同。

曹福初到异世，既担心曹家日后的坎坷，又想念着上辈子的家人，心底的孤苦自是无法言表。

而这无条件溺爱孙儿的祖母，正好勾起他的殷殷孺慕之情，比对别人更多了几分真心。

因此，进了屋子，快走几步，到了炕边，按照称呼，道：

“老祖母起了，夏日天长，怪闷的，孙儿陪您打叶子牌可好？”

老太君见小孙子仰着小脸，如此乖巧，心里更似吃了蜜一般，一边拉着曹福的手，一边点头道好。

跟着曹福进屋子的紫晶与茶晶都是伶俐人，闻言不等孙氏吩咐，就取牌的取牌，取钱匣子的取钱匣子。

叶子牌，就是古代的纸麻将，玩法与现代社会相似，胡夹子或者单吊，也带点炮的。

祖孙两个再加上紫晶和茶晶玩着叶子牌，孙老太君人老成精。

用那看着有点混浊的眼神儿，不住地打量着曹福，不经意的问着他。

“我的乖孙儿，你大伯母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甚至连人都不记得了？”

曹福知道正题来了，小心的回答道：“是的！祖母！孙儿什么具体的事儿都不记得了！”

“不过孙儿脑子里却莫明其妙的知道好些事儿，奇奇怪怪的！”

“哦？乖孙儿孙现在都知道些什么？能不能跟老祖母说说？”

曹福斟酌着，算了，为了自己的小命，最后一咬牙说：

“祖母大人请让紫晶姐姐和茶晶姐姐退下吧！孙儿有一些话只能敢对您说！”

孙氏老太君对着紫晶和茶晶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看着点！”

“别让人接近主房，然后你们等我回话！我要听听这失去记忆的乖孙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