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自行 第六十九章 骄傲

翌日·崇鸩森林·贡布炼器所在

浩自行是个普通的地球人类，他不是地仙，更不是焚境星陨，他需要一定的睡眠来补充自身流逝的体力，当然还得需要一晚上的意识宁静凝神，为了睁眼便是天亮的这一天，所要进行的更为专注的事情。

推开房门，韦尔当初驱动法器开启的空间隧道便在浩自行眼前，今日的浩自行有过了昨日经历，没有犹豫，满怀欣喜，踏入空间隧道，来到一处充满法器的世界，自行绝在这里充满力量，双眼视野豁然开朗，手腕十五失去了法器效果。

自行绝告诉浩自行，手腕上的十五依旧拥有法器之称的定位，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浩自行收回自行绝的一切手段，接受自己无法施展炼器手段的事实，散去已经足以随心所欲的五雷乾圣的四雷炁化，接受这片，属于法器的空间。

“不错，这里是我的世界，我得不到仙界的认可，在仙界不缺炼器宗师，更何况以我的力量，我自诩也炼就不了，超脱人界，等同仙界的仙器，留在人界虽不过多了几个世纪的寿元，无法在仙界继续提升修为，修为境界只能止步，可我在这人界，单凭我的炼器手段，足以傲视天下。”

浩自行还在步行，一路上各色各样的法器令他止步，贪念令他的脚步迟疑缓慢，起初的愉悦欣喜，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上越发转变成邪念，想要将这些出自人界巅峰炼器宗师之手的法器全部占为己有，这是人性，无法改变无法去抹除的念想。

不过十五六的孩子，没有经历过真正“地狱”苦痛的浩自行，能够抵挡得了一时，却终究被心中那份念想所打破，就在险些放弃自我，沉迷在欲望中的那一刻，贡布那一声具有邪念魔道般孤傲无视天下的声音，将浩自行的主我意识，重归主导全身意识的本性状态。

“差点，差点，差点……”浩自行并未失去方才的记忆，他承认那就是他自己，只不过是令他自己都不熟悉的自己，多重人格人人都有，这是人性的潜在变化，无非时间长短，成就病根。

修行自行绝，有些炼器底子样子才是浩自行能够修行自行绝的起源，而非浩自行是因为称为了典当铺子的掌柜，裟婆罗才会将典当酒段的家传手段交给浩自行，而令本家后人陈诺，在那一刻只能修行无阶机关。

那是因为，在那时候，他们都无缘另一门手段。

早在修行自行绝之后，裟婆罗便与浩自行有过一段独处的交谈，炼器不管是练炁师，还是有着得天独厚先天好手的之力，都是一门既有极少数生命才会去做的事情，炼器是修行，但不是换取天地，逆天而行的修行。

炼器还是等等诸多诸多修行一样，修行为的不是超脱自身物种，不是为了自身本质的差异不同，这是一门无法去掌控未来会落入水手中的一个修行。

正因为独立独行，这条路上的同行人很少，少便会换来众人的尊敬，尊敬便会带来无穷的欲望，这份欲望就是被养尊处优带来的孤傲，孤傲有很多种，自我与他我，自我便是浩自行如今，瞪大双眼看着自己双手，在原地自言自语的样子。

这种自我，不单单仅存在炼器士的身上，这种独立的存在，自然对于自身的孤傲更为强大，他们只会认可远超出自己炼器手段的存在，但也仅限于此。

他们都不会把自己的炼出的法宝随意赠人，这些都是呕心沥血换出的结果，就像是逆天而行的修仙，顺势而行的术士，背道而驰的修魔，费劲手段换取来的修为结果，怎会如此轻易的放下或是丢弃。

任何欲望，都将存在生命的意识中，成佛成魔成神成妖成仙，这些在岛屿最近的一方国土上占据主流地位的修行者，这便是他们目前所要在修行上达到的最高境界，可是就算是这样的欲望，欲望过强，就算是成魔也是极难。

他我，便是走向了炼器士这一圈子里的邪恶，未得他人允许，篡夺法器为自己所用，或是偷取法器占为己有，这等手段，不管在之力圈子内外都是道德的问题，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一种真理会去说，因为你的存在，所以我才会偷你的这种说法存在，如果这都能够成为真理，延续至今的“和平稳定”，不过是个笑话。

本性的底线，便是道德，便是真理在我身的一种展现。

“这是环境？还是真实？我不知道……”好自行放下双手，看向四周，坦然一句，迈步脚步，“我只知道，差一点点，我这还未真正步入炼器行列的新人炼器士，就要失去这个身份了。”

炼器士的尊严，他可以将自己的法器赠送他人，但绝不会接受其他炼器士或是任何形式转交而来的法宝，这是炼器士的真理，违背这个真理，真理自会将炼器这等独步的天赋收回，是不是封建迷信不重要，曾经发生的是不是巧合不重要。

重要的，在心中。

真理会改变，但如何改变，它都是真理。

在宇宙之内，绝对的真理面前，一切力量，都是恍然一梦。

浩自行走在这条漫漫长路上，摸了摸全身，自己失去了一些本该存在的东西，没有了通讯设备，没有了对于时间的二十四小时制度的观念，时间明明在流逝，但没有对时间流逝制定理念，却在经历需要知晓时间的过程，是很煎熬的。

一路上见到陈列而出的各色法器，浩自行原本只是承认贡布的炼器手段远在自己之上，这样漫长的道路，浩自行的承认落到了自己身上，将自己带入其中，浩自行开始承认，自己这等百年寿元的普通凡人，穷尽一生，都追不上贡布这等手艺的尾巴。

逐渐的，浩自行开始怀疑这条道路，他不怀疑周围的法器是假的，也不怀疑先前听闻的贡布的声音以及言语有所虚假，而是基于贡布所言的那句话，浩自行还是自己这个个体所存在的空间，为了验证，浩自行能够做到，只有席地而坐，闭上双眼。

法器十五，通过自行绝炼器双眼，浩自行认定十五依旧是自己所炼就而成的十五，纵然周边是奇异的空间，也具有其存在的流动力量，浩自行不认为自己能够看见这股空间的力量，不过用尽全力，将十五唤醒，或许还有这份自信。

自行绝早已施展，对十五没有作用，盘坐在地，失去双眼视野的浩自行，通体雷霆自如施展，这是属于他练炁师之力固有的力量，如果这股力量也被压制封印，浩自行会直接索性放弃一切想法，就挺着脑子往前走。

在浩自行的身后，存在这样一个存在，让浩自行拥有必然可能活着的勇气，去做他认为自己能够接触的事物。

炁，浩自行想要用最为强制性的炁来对十五进行催动，在随着浩自行依靠着龙虎山天师府的入门行炁的方法运炁过后，五雷乾圣的四雷相助着浩自行练炁师境界的提升，两两先叠，强制提升境界，对十五进行催动。

无果。

有果。

浩自行方才行炁，周围空间没有变化，变化的是浩自行对于炼器的某种态度。

这种瞬间的态度，令浩自行睁开双眼，露出笑容，放弃四雷，倾力驱动自身炼器手段，自行绝直接抹除十五的法器定位，一瞬间，十五自然而言被浩自行催动而起，浩自行者才明白，周围的一切，的确都是法器，不过都是无用的法器。

如果浩自行猜的没有错，这些法器，其实都不是，贡布所炼。

只因，贡布的这道声音，并未与周围的法器，令浩自行的自行绝，看见相同，看见的尽是不同，令浩自行大为震惊。

“这样就发现了！”贡布有些意外，浩自行的炁发生转变的确是他的所为，不过他不认为这样，浩自行就有所悟，可事实倒让贡布的声音都带有着愉悦。

“我的这个空间，对人对法器都有效，如果你对你自己的法器心生不满，空间就会将你限制其中，而当你开始炼器的时候，我这空间便会助你，不是助你炼器，而是助你拥有力量，能够现在，就能够炼就出你心目中所想要的法器的力量。”

贡布话音如此，浩自行却迟迟没有开始重新炼器，贡布看得出，浩自行是想对自己说些什么，想继续说的话，从自己身上就此打断。

浩自行有自己的骄傲，虽然这份骄傲，就在不久前，险些失去，这份经历，让浩自行的意识，更加警惕，明亮。

“炼器士，就应当有炼器士的骄傲，我不相信你没有这份骄傲，这样的空间，不是你炼就而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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