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途 029 初窥

“师父，你怎么来了？”听到是师父的声音后陆尧立刻坐起身来，他对方衍的夜访有些意外，按照规定，亥时后弟子们都要按时休息才对。

“师父可不是代替你李冉师伯夜查的，我问你，你身上是不是有黎师兄给的四本秘籍？”方衍开门见山的问道。

陆尧当然明白方衍说的秘籍是什么，便下了床走到了木箱那翻出了余老在那个晚上塞给他的四本秘籍。

“师父，这就是余老给我的秘籍。”陆尧准备将秘籍交给方衍。

“他给你的时候，还说了什么没有？”

“余老他……让师父教我这秘籍上的武功。”

方衍点了点头，陆尧所说的跟黎师兄离世前交付的话一致，他拿过秘籍看了眼封皮。

《归云决》、《沧海刀法》、《星罗万象心经》、《踏雪步》。

方衍冷哼一声，看着这些武功的名字倒是很豪气正派，但这门派干出的尽不是人事。

“这四本秘籍先放在师父这吧，等我研读习得后便传授于你，如何？”

“师父尽管拿去。”陆尧很信任这位师父，况且这些秘籍本身就是意外所得，就算之后没有传授于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平日里你一定要比师兄们更加勤奋，知道吗？别到时候秘籍归还给你，却还不认识里面的字，也不懂运气的法门。”

“放心吧，师父，弟子不会让你失望的，而且弟子还想着为临水村的所有人讨回公道！”

方衍看着陆尧坚毅的眼神，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你有目标是好事，不过千万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急于求成，容易适得其反。”

“黎师兄临走之前，让我好好照顾你，你从未习过武，和众位师兄目前差距过大，你温成师伯也不能全顾着你重新教基本功。”

“所以师父今晚前来，是来教我武功的。”陆尧明白方衍来这的目的了。

“是。习武需要两个条件，一是你的天赋，二就是你的刻苦。”说完，方衍开始迅速用手在陆尧的各个关节部位游走。

“天资......马马虎虎。”

听到方衍验证自己的天资平庸之后，陆尧不由叹息了一声。

“你温成师伯，在上岛的时候，我爹也说他资质平平，但他通过平日里的苦练，屹然成为除我之外岛内第一高手。”方衍看着徒弟因为刚才自己的话有些丧气，便提起了温成靠着后天努力一举逆袭的事。

“所以你一定要刻苦耐劳，比师兄们要多付出数倍的努力。否则不但你的仇报不了，甚至还要死在那些人手里。”

陆尧当然希望自己出身就骨骼惊奇，天赋异禀，不过他也得接受事实，他要做的就是比任何人都要刻苦习武。

“谢谢师父的一席话，徒弟不会因为天赋的事消沉。”

“那就好，现在穿上衣服跟师父去银丝林，那边不会有任何人打扰。”

夜晚的凉风拂过，柳树的枝条飘荡起舞，皎洁的月光洒在空地上。银丝林是由大片杨柳包围成圈的一块空地，早年用于犯了错的弟子在这思过用，不过四门弟子每个都恪守门规，还未有一人来过这里，而陆尧有幸成为了第一个。

方衍领着陆尧走到林子中央，便开始讲述自己对武功的感悟：“武功简单的来说分为内功和外功两部分，内功讲究行气运功之术，外功讲究招数、劲力、拳脚，两者相辅相成，想要打败劲敌，那必然缺一不可。”

说罢，方衍轻轻一掌向柳树打去，柳叶随着他的掌气向后方猛烈飘动。

“这就是内功。这些柳树在岛上也有二十余年了，为师可不想摧残了它们，就像你们师兄弟之间的切磋，也要讲究点到为止。”

“那某些高手的内功是不是可以排山倒海？”陆尧开始有些兴奋了，感觉过去说书先生所说的江湖第一次离自己这么近。

“哈哈哈哈，这是神仙。或许是为师在岛上多年，没遇上这些能排山倒海的高手吧。”方衍接着在陆尧面前打了一套掌法：“这是我们银铃岛的天行掌，接着看。”

随后方衍又施展了一套拳法：“这是地势拳，掌法和拳法的创作都是来自于易经，天道运行，生生不息，海纳百川，包罗万象。”

陆尧看着方衍打出的天行掌法和地势拳法好似出了神一般，掌法虚实变幻，刚柔相济，拳法如利剑露锋，咄咄逼人。

“你要记住，任何武功不得强记招式，拿这套拳法和掌法来说，要做到拳中有掌，掌中有拳，前面学习的时候，要记住招式，而学成之后，你便要忘记招式，意在融会贯通。”

初涉武学的陆尧对这些话有些迷糊，学了又忘记，忘记后再贯通，究竟什么意思？

“你现在不明白不要紧，江湖上很多人都没有明白这句话，你今天就把这两套武学的招式记下来，慢慢来，不可心浮气躁。”方衍知道就现在陆尧的情况，不理解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立刻就理解了，那他就是绝世奇才了。

“徒弟记住了！”

“你可要看好了，今天我就展示两遍，今天跟着好好学，明天晚上我看看你学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