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猫咪的世界 第七章 血雨（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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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士兵架着昏迷的德雷克进了指挥室，斯万紧跟在他们后面。索隆，雅琳，杰克，小卡已经在这里了。

“索隆先生！”斯万上气不接下气。“这是怎么回事？”

“底下有个巨大的【失神者】。”索隆的声音听起来相当严肃。“它有至少长达八公里的触须，简直比神话故事里的海怪还要夸张。我已经命令爬升，但估计没什么用，我可不认为它的触须长度刚好只有八千米。”

“右侧通道堵塞！”

“三层发生小规模爆炸！”

“燃料舱出现裂痕！”

指挥室里一片混乱，形势不容乐观。

“发生……什么了？”德雷克猛咳几声，惊醒过来。斯万给他以最快的速度陈述现状，他却完全没在听，而是迅速环顾四周，没找到菲碧的身影。“菲碧呢？菲碧到哪里去了？”他急得大喊起来。

“有个炮手刚刚被砸死了，菲碧去替他了。”雅琳回答。“我记得是……左舷第二炮位。”话音未落，德雷克冲出指挥室。“喂！太危险了！”他的两个兄弟劝阻不住，只好跟他一起跑了出来。

艇内一片混乱，士兵们忙着把军火转移位置，技工们忙着填补不断出现的裂缝。德雷克一路狂奔，不知撞倒了踩踏了多少人，身后叫声一片，但他连头都没回。

跨过大半个艇舱，德雷克终于看到熟悉的背影。菲碧坐在炮位上，戴着一副头盔，不停地按着发炮按钮。“二小姐，请等一下，马上就要炸膛了！”菲碧摘下头盔跳下炮位，摇摇晃晃地朝着德雷克走来。两个士兵立刻冲上来打开冷却槽，一大股水蒸气呛得他们猛烈咳嗽。

德雷克冲上去扶住菲碧。菲碧脸色苍白，汗珠滚落，勉强对德雷克一笑，“这种视觉头盔，我不怎么擅长呢……”

“报告！准备完毕！”填完弹，换过水，士兵们向他们走来。“等一下！你不是晕这个东西吗？还要去？”德雷克拉住菲碧的手。

“抱歉，但这东西现在好像只有我——”菲碧的话僵在一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舷窗外。那是一道巨大的阴影，肯定是底下那个东西的触须之一。但它并没有攻击艇体，只是静静矗立在窗外。这么说也不准确，应该是和船以相同的速度横向前进，这样舱内的人看到它才是静止的。下一幕，那紫色的外皮上突然裂开一个口子，然后猛地张大。一只血红色的瞳孔睁开，盯着舱内。恐惧填满了每个人的心头，哪怕一向镇定的菲碧也是如此。

*终于找到你了。我找得好苦啊。*

那一瞬间，这一句话清晰地闪过德雷克的脑海。奇怪，身体怎么不能动了？

“啊——”惨叫充斥舱室。血，到处都是血。周围士兵开始从身上的各个孔洞渗出血，不，喷出血来。不到十秒钟，地上到处都是如同放气皮球一般躺着的士兵们的干尸，以及如河水一样流动起来的血液。除了菲碧，德雷克，杰克，斯万，这里已经没有站立的人类了。

“小心！”菲碧一个飞扑，把德雷克按倒在血泊中，溅起血花。下一秒，德雷克刚刚站的地方不复存在。那条巨型触手刚刚拍打了那里的舱壁，现在已经凹下去了。

“菲碧！”

菲碧没有回答德雷克。德雷克移动视线，看见一根锋利的钢条刺穿了菲碧的左臂，菲碧咬紧了嘴唇。

“什——”

“我没事的。”菲碧的脸色惨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颤抖着伸出右手，忍住能致人昏厥的剧痛，握着钢条猛地发力，钢条却没怎么动。大股血液淌到地上，与血泊汇合一处。“啊咧，怎么这次比以前疼这么多……”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晕倒在德雷克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