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猫咪的世界 第六章 子不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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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一低头，沉默瞬间占领了空气。

“说起来，【宫廷秘术部】一开始是为什么成立的？”德雷克打破沉默。

“有一任总委员长不满于帝国受制于原子核公司的现状，命令军方和内务部联合成立了【宫廷秘术部】。我们主要研究有关11怨灵产生的现象和【矛】的活用。当然也尝试过解封【盾】，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了。那个女孩，”他指指门外，小卡似乎被那个益智玩具难倒了，歪着头冥思苦想。“就是【矛】的产物。但她也是我们能做出来的唯一一个有理智的僵尸了，至于原因，”瓦伦的语气第一次迟疑，“并不重要。宫廷秘术部的成立与军事援助协定的签订在同一年，它大概存在了70年，直到20年前你们的父亲即位。他往这座古堡里灌入毒气，杀死了全部研究员。”今晚他们已经听到了太多关于父亲的暴行，此刻不免全都低下头。“难道又是因为【仁慈】么？”斯万问。

瓦伦笑了一下。“看来您很懂您的父亲嘛，殿下。”这一笑却让斯万更加不舒服。

“有关那11个怨灵和附体的事情，您能再讲得详细点么？”德雷克请求。

“整个帝国历史上一共出现过四位被怨灵附身之人。被【贪婪】与【自我陶醉】附身的先祖皇帝格里布·格兰特，被【崇高牺牲】附体的上上任总委员长李尔·帕瓦尔，被【憎恨】附体的【春耕之乱】的叛军头目，以及……”

瓦伦的眼神黯淡下去。“被【空虚】附体的我。”

“您？”皇子们大吃一惊

“曾经的我，因为某件事疯狂地渴求知识，从不曾审视自己的生活。书越读越少，心里的空虚越来越大。如果我能懂得了世间的全部，是不是就能充实起来了？于是我回应了一直朝我低语的恶魔。我有了阅览世间全部知识的权力，宫廷秘术部的走廊尽头凭空多出了一个图书室，只有我能进入，架子上摆满了手写的书。我一一翻阅，那竟都是我的笔迹。我踏入图书室，从此以后再也出不去了。架子上的书每周都会少一本，然后出现一个完全一样的空白本，我就把那本已经少了的书重新写出来，在你们进门的那一刹，我刚好把所有的书全部重写一遍，你们来了，喻示着我可以解脱了。恶魔告诉我，只要给帕瓦尔家族最——”瓦伦瞟到外面索隆凌厉的眼神，没有再说下去。

“最什么？”杰克问。

“没什么。但是很可悲，怨灵满足被附身者的愿望，总会索取更残酷的代价，大概这就是宿命吧。格里布皇帝渴望的强盛帝国你们也看到了，而他的幻梦带走了430万无辜的子民；李尔委员长的银门让人民和腐败的官员们过度依赖，如今在灾厄的攻击下不堪一击；叛军首领的憎恨烧焦了上百万自己人；而我，”他苦笑，“在通晓一切后，前所未有的【空虚】占据了我的心。”

“被怨灵附身，有什么先兆吗？”德雷克问，斯万发现他的额头在冒汗。

“心底里突然多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声音。”瓦伦低沉地说，“拿着你无法拒绝的条件诱惑你，一旦你在内心同意了它的话，现实就会被它的心愿所扭曲。”

“我……明白了。”

“问这个干什么？”杰克不解。

德雷克没有理会杰克，继续问道：“那您知道……有哪种情感的怨灵能让人不会被杀死么？”

“你问的是菲碧吧。”

“什——”皇子们听到这个名字从瓦伦的口中出来，无一不大吃一惊，德雷克更是激动地站了起来。“您……您知道她？！”

“她并没有被怨灵附体。原子核公司把像她这样的人，命名为【恒者】。几十年前，一艘原子核公司的飞船在首都附近坠毁。帝国赶在他们派人回收之把里面的仪器搬了回来，就是那个。”他指了指对面房间里放着的一摊机械垃圾，也不知道说的是哪个。“似乎是个叫【锚】的东西，研究员们尝试启动了一次它就报废了。在报废前它把一名少女传送了过来，少女穿着谁也没见过的衣服，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语言。然后，”瓦伦顿了一下，“你们和她应该是朋友吧？我对我接下来要讲的事情表示非常抱歉。研究员们把她深度催眠后，做了很多的实验。从这些实验里我们知道了，原来很久以前还有另一个文明的存在，而菲碧就是那个文明的一个居民，此外，我们还知道了【恒者】在绝大部分情况下不会死亡的事实。”

“既然你们是靠实验知道她不会死的，那肯定是那种实验吧。”德雷克面色阴沉，攥紧了拳头。“冷静点。”门口的索隆说，“瓦伦那时候已经被困在这里了，实验什么的与他无关。况且菲碧并没有被关在实验室里的记忆，还请您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