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猫咪的世界 第六章 子不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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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下的阶梯似乎没有尽头。杰克提着探照灯在前面引路，德雷克代替跟班拿着那柄黄金拐杖。超出他预期的沉重，就算是纯粹的金子也没这么重吧？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阶梯下到了最底端。眼前出现一扇沉重的铁门，索隆从德雷克手里拿起黄金拐杖，在门上狠敲了三下。当，当，当。轰隆隆，某个机关启动了，铁门缓缓升起，浓重的锈味和霉味扑面而来。里面亦是一片漆黑，杰克举着探照灯一照，废弃走廊里站着一个惨白的身影。他吓了一跳，差点没拿稳探照灯，斯万和德雷克明显也被吓到了。

惨白的身影缓缓向他们走来，皇子们止不住想后退。

“喂，小卡。”索隆呼唤道，那个身影快步向他们跑来。

走近一看，居然是个短发女孩。十岁左右，穿着一件纯白的长衣，裸露出的皮肤白皙得有些过头。是因为常年生活在地下晒不到阳光吗？还是……斯万仔细观察，发现少女的脚踝和手腕处有两处缝合线，而她的瞳孔也比常人大。这难道是……

索隆佝偻下腰，伸手摸摸少女的头。“小卡还看得到爷爷吗？”

被叫做小卡的女孩微微点头。

“帮爷爷个忙。”索隆拧开黄金拐杖，从里面抽出一根黑色条状物。浓缩电池，精通机械的斯万一眼便认了出来。怪不得刚刚拐杖这么重，德雷克想。

少女接过浓缩电池，打开一旁的某个类似电源槽的盖子，把电池插了进去。咔嚓，走廊上的灯亮了起来，随即又爆掉了几个。

“给。”老头掏出一块东西，少女接过便狼吞虎咽大口嚼起来。那是一块肉干。

一行人踏进走廊。两边的房间里堆着破碎的培养槽，报废的计算机，还有很多泛黄的画着奇怪符号的纸。这里以前是秘密实验室啊，想不到传说中的宫廷秘术部真的存在。

“索隆先生，”斯万说，“请问小卡是不是……”

“是僵尸。被你看出来了。”

“什么？！”德雷克和杰克大吃一惊，缩到离女孩最远的墙壁边上，小卡歪着头看向他们。

“抱歉，我看到她已经没有多少活着的特征了，就随口问了一下。”

“等等等等！”杰克大声说，“我没听错吧？是僵尸吧？那个历史书里记载的第六次，【尸之灾厄】的产物？！”

杰克至今记得那张据说是老照片的历史书插图（菲碧曾经质问为什么这本教材不限制分级，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腐烂的脸，硕大的獠牙，好多女生向斯万哭诉看了之后晚上做了噩梦（真是最烂的引起注意的方式之一）。僵尸就是那么恐怖的东西，嗜肉，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可是……”德雷克疑惑地看着眼前。

眼前的女孩简直称得上乖巧。除了刚刚表现出的对肉的热爱，哪有一点僵尸的影子？“喂，你们的大吼大叫吓到小卡了。”索隆安抚躲在他身后的女孩，“她虽然不会说话，但是还是听得懂你们说话的。我知道你们连一点点本国的起源都不了解，但这种程度的惊讶还是超乎我想象了。”

“僵尸女孩和帕瓦尔帝国的起源有什么关系？！”

“心急可不是好习惯，杰克殿下。”索隆用拐杖顶开走廊尽头的门，“这节课被你们的父亲给废掉了，但我想这样的教育可不能缺失啊。”

房间里是另一个老头。老头戴着单片眼镜，身穿研究员们常穿的白衣（皇子们终于明白小卡身上那件白衣是什么了，原来是改小的研究员服）。

他们进来的时候，老头正写到一个厚硬皮本的最后一页的最后一行。“时候差不多到了吧。”他站起来把厚本放上一个大书架，上面已经摆满了一样的厚本。，这个厚本刚好填满整个架子。

“穷尽毕生所学之日，即是解脱困苦之时。老朽乃宫廷秘术部终身首席研究员兼宫廷讲师，瓦伦·斯特德尔，现在开始对帕瓦尔家下一代家主继位前的最后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