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猫咪的世界 第四章 耶利哥之墙（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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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用历1724年6月24日早8时距大门完全毁坏还剩10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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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瓦尔皇城，皇宫区

现在是八点钟，天刚蒙蒙亮。细雨中，副shi长和仪式司总管在护城河堤坝上走着。护城河十个小时以前被抽干了，现在裸露的河床上密密麻麻地堆放着人，足足超过430万。除了罪犯，他们大部分都是黑色列车上的人，也就是抢着进入仓库的那一批。他们拼尽全力为自己争取到了当祭品的权利。

“斯科奇先生，这些就够了吧。”

年轻的礼仪官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两个人的两边各站着一名少年与一名少女，举着两把硕大的伞。

空气很清新，小雨将盛夏的花草树木润得更加鲜艳。若不是远处隐隐约约的哭嚎和塞满河床的人，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完美的夏日清晨。

“【门】立起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小雨吧。真是说不清的巧合啊。”

礼仪官微微点头。

“斯科奇先生祖父的葬礼上，也下着这样的小雨吧。”

抽搐。礼仪官猛然瞪大眼睛，一拳向弗兰肯斯坦脸上砸去。副shi长一侧身，礼仪官栽倒在地，栽了淋淋漓漓一身的水。

“混蛋！”礼仪官癫狂地吼着，和他刚刚的样子判若两人。副shi长蹲下来笑着看向他。“看来斯科奇先生的秘密人人皆知啊，我随便问一位您的学生就知道了。我到有个办法可以化解您心中的阴郁呢，只不过需要一点小价钱。怎么样，答不答应？”

他没有得到回答。礼仪官仍跪在地上，咬牙切齿地狠狠地锤着地面。

“那我就当默认了。”弗兰肯斯坦一把抢过女孩手中的雨伞，在礼仪官上方狠狠地挥了几下，将他淋得更湿。“今晚我在我的办公室等您。请您还是不要太过于计较这件事了，我也有可能成为您坚定的盟友嘛。毕竟我们可有着相同的利害关系啊——起码在我们伟大的总委员长悲惨的死去之前是这样。”最后这一句话的语调略显沉重。随后，他打开伞，优哉游哉地走了，只留下礼仪官仍跪在地上。

旁边的男孩只好一直给他打着伞，女孩则站在雨中，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动。许久，雨中的女孩终于忍不住了。“老师，该走了，仪式还没……”

礼仪官抬起头，他眼睛里的火焰射到他的学生身上，让学生打了个寒噤。

“刚刚给那个混蛋打伞的就是你吧。他为什么没淋湿？”

“诶？”如此莫名其妙的责问，女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从未见过老师这样。汗水和雨水在她秀美的脸上混成一团。

“你给他打伞，他为什么没淋湿？！”

“对不起！我不知道……”女孩拼命道歉，尽管她依旧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泄密的是你！泄密的是你！”礼仪官猛地站起，发疯似的怒吼一声，卡住女孩的脖子，将毫无防备的女孩从堤坝上推了下去。

伴随一声清脆的惨叫，堤坝中间的水泥平面上绽放了一朵血花，在雨水的冲刷下渐渐模糊。

“希玛！”另一个学生痛苦地喊道，绝望地看向那朵血花。“老师！希玛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他俯下身痛哭起来。

一双手环抱住了学生，是老师在拥抱他。“对不起，法齐同学，老师错怪她了。”法齐还没感受到这双手的温暖，就已经被礼仪官甩飞了出去。他就这样飞翔着，直到成为了那个平台上的第二朵血花，距离第一朵只有三四米的距离。

杀掉了自己最优秀的两个学生之后，礼仪官坐在原地，仰着头让雨滴击打自己的脸颊，癫狂地大笑起来。猛然间他又狂扇了自己两巴掌，扇到血沫横飞，很快恢复了以往那沉默不语的阴冷模样，站起来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