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白藏低沉的头咬着自己的嘴唇显些出血。
“这个恶棍！”
“居然这么理所当然的说不认识！”
他刚才拿出的照片正是那位外交大使。
白藏作为微表情的专业人员很清楚的看到莫丰谷说话时的表情。
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就像是他真的没犯罪一样！
犯下如此恶行却毫无负罪感。
这个人，简直是个恶魔！
他当然不知道，实际上莫丰谷确实什么都不知道，而且现在心情还是美滋滋的，以为自己只是配合工作罢了！
而且有了钱之后，他觉得这些警察也不容易啊！
至于照片？一个外国老头，他哪认识啊？
“那我是不是没事了？”
他看两人一直不说话，善解人意的询问。
“还有几个问题啊。”白藏表情僵硬，用眼角的余光撇着。
那个莫丰谷原先阳光帅气的模样，
在他的视觉里越发的狰狞！恐怖！
“没事，我不着急。”
莫丰谷很豪气。
而对面两位刑警却脸色又黑了几分。
就这么自信？
认为我们抓不到你一点破绽是吧？
赵光义按着自己心脏的部位，平心静气。
拿出了三张照片，正是垃圾桶、红绿灯和电线杆的位置。
他突然灵光一闪，随意的说道。
“对了，莫先生在这些地方干了什么？”
“我啥都没干啊。”
莫丰谷一愣，我就签个到而已，什么都没做啊。
关于这一点，他还是心态很稳定的，签到的时候，他什么额外的动作都没有的。
不可能，有问题。
而白藏却适时抬起头来，眼神锐利的盯着莫丰谷，手指缓缓的点着那三章照片。
他的气势一点点的积蓄着，皮笑肉不笑。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去过这几个地方了。”
他微微站起身，前倾做出施压的姿态。
果然，还是露出破绽了！
另一边的监控室里也是沸腾一片！
“老赵厉害啊，力挽狂澜！”
“这手秒啊，那个莫丰谷以为自己完美应对了，一个回马枪把他杀懵了！”
“不愧是多年老刑警，这一首很灵性啊，是咱们赢了！
刑警们极度欣喜，确信这个杀人犯最终还是棋差一着！
莫丰谷如他们所料，露出了懵逼的神色。
“我没不承认啊。”
“我确实去了那边啊。”
“哦哦！你说的是做鬼脸的事情吧。”
“我就是图好玩，不是有监控吗？”
莫丰谷半天才回忆起了当时的事情，虽然很鸡毛蒜皮，不过他觉得配合警察工作，也是保护自己这个市民的安全啊。
我不嫌麻烦！
“啊？”
白藏差点没背过气去，气势一松。
他说什么？有监控？
不是.....
他头脑一阵发晕。
仔细一想，还真是，现在他们手里唯一怀疑的依据就是莫寒出现在监控的画面。
可正是这些画面证明了他的无罪！
这警官捂着额头，莫丰谷依旧面带微笑。
可在白藏看来，是赤裸裸的嘲讽和不屑。
自己以为打开了防线，其实纯粹是这个杀人犯故意耍人玩啊！
白藏感觉喉咙里一阵铁锈的味道传出。
“怪不得他直接承认了！”
“不对！”
“他不是承认！”
“是有恃无恐啊！”
“是在暗示我们手里的证据根本没法抓他！”
监控室内亦是在起初的喧闹后陷入了死寂之中。
每个人的脸色极度难看，连着两次啊！
他们都以为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却被那个莫丰谷狠狠的一巴掌打到了脸上，
甚至那个家伙还故意做出了被牵着鼻子走的懵逼表情，就是为了给他们希望再狠狠的将其打碎！
这不是纯粹耍人玩？是什么！
赵光义没说话，一阵鸡皮疙瘩，不是因为失败，而是对面那个人太轻松太自在了。
审讯本就是双方地位悬殊的一场较量，在高压之下，犯罪者纵使撒谎能力再强，也难免会露出破绽。
可这种优势在面对莫丰谷的时候完全没有体现出半点！因为这个最烦从头到尾都是一种极度自信甚至主动参与到了审讯游戏中的态度！
这要怎么赢？
白藏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
黔驴技穷！
本来这起案件就和巧合一样，很难取证。
现在又发现莫丰谷算计的完美至极，一开始以为的唯一的证据甚至是特意用来误导人的！
他很想再利用审讯技巧尝试一番，却完全无从下手！
“莫先生，我们同事那边有点问题。”
“您请稍等。”
赵光义知道在留在这里，只会让他和白藏心态彻底崩溃。
而那莫丰谷明显，老神自在一点不慌，搞不定！
他一个眼神示意白藏离开。
莫丰谷依旧一副理解的表情。
“你们忙，忙吧。”
“忙点好啊。”
........
“怎么样？”见两人出来，守着的陈明远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他顶着黑眼圈，显然一夜没睡了，左手抓着一个茶叶蛋，右手还翻着资料。
赵光义撇了一眼，封面上写着字《沧州市货运司机调度表》。
“很难搞。”
“完全没破绽，甚至还反将了我们一军。”
白藏拍拍自己的脸，无精打采，举起茶杯，又漱了漱口。
“有没有可能真的是巧合，那个莫丰谷完全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干过啊。”
赵光义拿着那张外交大使的照片，想不明白，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有点发白。
人能伪装到那种程度？
“不可能。”
“老赵，你还不知道吧。”
“调查的结果出来了，红绿灯的短路是被做过手脚的。”
“确定是谋杀了。”
陈明远转身，从桌子上堆的和山一般的资料里，翻了几下，抽出一张纸。
几人沉默着看着上面的内容。
气氛再次陷入死寂！
如果只是意外的话，那该多好！
可现在确认了是人为蓄意谋杀，事情就非常复杂了！
赵光义随手把口袋里揉的皱巴巴的烟盒一丢，四周看了眼，捡起茶几上的半截大前门。
他把烟点着，塞到嘴里，靠着墙边，烟头前红点亮了半天。
呼——
烟缓缓吹出！
赵光义吐气，直到是眼前的老花镜都彻底模糊了，才又走回莫丰谷的资料边上。
他声音沙哑，眼神带着一丝坚定信念！
“好，既然确定是谋杀，那就直接把人抓了！”
“就是熬鹰，也熬出来。”
可陈明远却只是沉默，他盯着赵光义一直到对方心里发毛，才凑上去。
“那你能保证一定把他嘴撬开？”
“我能！”
赵光义嘴一撇。
“老子是返聘回来的，大不了舍了一身皮！”
他愤恨的解开扣子，将警服摔在地上，怒吼出声。
“莫丰谷不傻！”
陈明远声音更高。
“你看看，案发当天，他的名下多了一套帝都内环别墅！”
“你知道多少钱吗？”
“这是在炫耀肌肉啊！”
“有这样的财力，什么律师请不来！”
“而且涉及到国外，你懂吗！”
“搞不定的！”
这个原先儒雅的中年人，面红耳赤，宛如泼妇骂街。
“那....你说怎么办。”
赵光义深深的望了他一眼。
“你说怎么办啊！”
“就让他这么嚣张！”
“简单。”
“放人。”
陈明远将胸前的警徽摘下，吹了口气。
“你.....”
“艹！”
赵光义张口欲喊，最后喉咙却像干哑了一般，无法出声。
他最后无力的坐到了沙发上。
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画面……
死者身份太特殊了！
现在却是没有办法大动干戈，也不能把消息传出去！
自然也没办法有理由把嫌疑人扣留！
可恶！
真的是越想越是难受！
陈明远站到他身旁，将警服递了过去。
“这事我也憋屈，可没办法啊。”
“我们行动组的把莫丰谷的族谱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什么他犯下谋杀案的动机。”
“要证据没证据，要动机也没动机，这人抓不了！”
他眉头紧锁，心中更是烦躁。
没动机，不是好事！
因为这很可能恰恰意味着莫丰谷是那种纯粹为了取乐，而杀人的顶级犯罪者！
“现在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重新摸查一遍。”
“莫丰谷他本人跑不了，我们这么多人，能让他出沧州市？”
“找到证据，就是绝杀！”
陈明远越说越是激昂，最后拿出袖口的钢笔，奋力一掷，直直的扎穿了一撂档案上莫丰谷的照片。
“怎么说？”
随后他看向赵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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