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等到日后?明天就该去了!)悟明心中默念,转而问道:“猴哥,你刚才来时,可曾把袈裟带来?”
行者摇头说道:“老和尚正将袈裟捧在怀里痛苦哩,明日再去讨还不迟!”
“只怕明日袈裟就要易主了……”悟明叹了口气,指着金池长老所在的西南方位,说道:“那妖怪败退之时,正是朝着那个方向去的,岂不正是老和尚所在?”
“不好!”行者面色一变,急纵身向西南而去。
悟明回到禅房,在识海中不断回放刚才孙悟空与黑风怪交手的过程,从中揣摩悟空的棍术和黑风怪的能力。
也许是出于前世对计算机的了解,悟明的无念法门强化的并非神念的感知力,而是计算能力。
这使悟明不仅可以完整地回放先前悟空与黑风怪的每一个动作,还能在识海中将二人分隔开来,逐个研究。
过了不到一刻钟,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行者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看着悟明道:“你猜得没错,袈裟果然被妖怪偷了!”
悟明并不意外,点头说道:“玄奘法师是观音菩萨指定的取经之人,步步该灾,妖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悟空愁闷道:“唉,只不知明天师父会怎么责怪我!到时他若是念起紧箍咒了,你须替我劝上一劝!”
悟明自然满口答应。
这一顿忙碌,已然到了后半夜,行者和悟明各自收拾安歇。
第二天一早,唐僧从睡梦中醒来,走下床榻,打开房门,整个人顿时惊呆了。
一夜之间,原本富丽唐皇的观音禅院竟化作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烟火余烬,一股呛人的灰烬味道扑鼻而来。唐僧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连声惊呼道:“咳咳……悟明,悟空,你们快起来,出怪事了!”
悟明其实早就醒了,悟空更是压根没睡,他们都在等着唐僧自己“发现”真相。
此时听到唐僧的惊呼,二人纷纷装作如梦初醒的样子,从榻上爬了起来。
悟明走出门外,打量了一眼周围的废墟,笑着说道:“长老,昨天你睡着之后,观音禅院便失了火,直烧到三更才止熄。”
“失火?”唐僧一头雾水,就算是失火,那也烧得太干净了。除了他们三人所住的禅房,其他地方全都变成了废墟,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悟明解释道:“师父,你还被蒙在鼓里呢!这些和尚不安好心,那老僧意欲侵占袈裟,便心生歹意,想要趁夜放火烧死我们三人。是老孙上天借了广目天王的辟火罩,护住禅堂,这才保得无事。”
他这番话说完,却见唐僧并无感激之情,反而面无表情地问了句:“真是他们放的火?莫不是怠慢了你,你才干出这个勾当?”
悟空连忙否认,大声说道:“老孙岂是这等不良之人?我不过是加了点风,那火着实是他们自己放的!”
(看来唐僧心底里还是不信任悟空……)
悟明知道,这份不信任的源头还要追溯到紧箍咒上。
当初悟空戴上紧箍咒时曾欲棒杀唐僧,这件事让唐僧始终难以介怀。此时看到观音禅院被烧成废墟,他第一反应便是悟空放的火,想借此烧死自己。
那句“怠慢了你”,一语双关,当真意味深长。
眼见行者越发急躁,悟明忙说道:“长老不必怀疑,猴哥西行之心甚坚,这火确实不是他放的。昨夜我修行之时,以耳神通听到了他们的密谋,悟空所说确是事实。”
唐僧闻言,仍是怒气未消,指着悟空骂道:“都是你!非要逞强斗狠,炫耀宝物。若他们不肯归还袈裟,我也不做别的,只把那咒念上百遍便是了!”
念上百遍?那孙悟空怕是要变成葫芦娃!
悟明回头一看,果然见行者脸都白了。那紧箍咒一旦念起来,绝对痛不欲生,他想想都觉得后怕,哪还敢提袈裟被盗之事?连忙向悟明使眼色,让他帮忙。
悟明会意,从旁劝解说道:“长老莫要着急,这事悟空纵然有错,也当不得如此重罚,只令他找回袈裟便是。”
唐僧对悟明的话还是颇为信服的,点了点头。
行者当即拍着胸脯,大声说道:“师父放心,那袈裟昨夜是被妖怪趁乱偷了,老孙这便去端了他的老巢,定要完璧归赵!”
他一个纵身便出现在数十丈外,抓了一个和尚问明妖怪的底细,随即驾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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