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成了唐僧的仆人 第74章 内外兼修

悟明一棍落空，长棍顺势落向地面，“呯”地一声反震起来，将他虎口震得生疼。等他重新把长棍把住时，刘伯钦的钢叉已抵住了他的喉咙。

“我输了！”悟明只能认输。

刘伯钦收起钢叉，疑惑地问道：“我看你穿着朝廷的冠服，应该是公门中人，怎么不懂得风火棍的用法？”

“这个，其实我本来只是个出家人，官阶都只是临时册封的罢了……”悟明无奈一笑，他在大理寺纯粹是混一份福利，压根没想着长久干下去，自然不会费心思去学什么水火棍法。

要不是被逼加入取经队伍，他现在还在长安城里给唐王扛旗呢！

刘伯钦不知这里面的弯弯绕，他也没有多问，指点道：“以我的经验，与猛兽交手十分力气最多只能用出七分，留下三分随时准备变招。天生万物，皆有所恃，越是厉害的野兽，越有意想不到的生存绝技。你在它们面前露出一次破绽，可能命就保不住了！所以与人交手，保全自己为先。等对方落出破绽，你自可轻易取胜！”

“哦？你的意思是先守后攻，防御为主？”悟明回想起刘伯钦先前与那猛虎搏杀时的场景，心里顿时明白过来，以刘伯钦的实力，其实完全可以很快解决掉那老虎。可他仍是处处小心，与老虎周旋了将近半个时辰，直熬到老虎腰酸腿软，才最终一叉致命。

这种对敌策略，正是先守后攻，防御为主的策略。

刘伯钦点头说道：“就是这样。你愧是长安来的人，胸有文墨，一句话就点在了要害上。”

悟明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听说这世上有一种剑法，可以料敌机先，以攻为守，只要招招攻向对方的破绽，逼得敌人就不得不守，自己也就不用考虑防守了。太保以为如何？”

他所说的，自然是后世流传的那门神妙剑法。

动听刘伯钦摇头说道：“你所说的那种境界太过神奇，与人交手或许可以做到，可要想对付千奇百怪的毒虫猛兽，乃至妖魔鬼怪，只怕却是行不通的。不同的物种各有杀招，很多都是你从未见过的，不可能一眼就看穿它们的破绽……古语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依我看，与野兽搏杀，只要能知己，就足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哦，怎么个知己法？”悟明没想到刘伯钦解说搏杀之术，居然还能牵出兵法来，不由好奇地询问道。

刘伯钦指着悟明手中的长棍，说道：“所谓知己，要对自己的状态和手中的武器一清二楚。你手里这根棍，长七尺六寸，方才我一退步，便落到了长棍所及之外。你若知道这棍的长短，便不会继续砸下，要么回身防守，要么进步上前，总要变招才行。”

“变招吗？这我倒没有想到……”悟明点了点头，他先前只想着打倒对手，并不怎么关注对方的应对以及自己的能力，这也是初学者常犯的毛病。

刘伯钦见悟明若有所思，又说道：“以你的气力和速度，一般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但若向西去，难免遇到厉害的野兽妖怪，与它们交手，却不能露出丝毫破绽。若不能知晓自己的长处短处，只怕难成大功。”

悟明点了点头，觉得刘伯钦所言确是至理。可他细细思量，却又不知从何做起。他见刘伯钦胸有成竹，当即行礼请教。

刘伯钦扶起他，笑着说道：“承你和唐长老的人情，明日为家父念颂经文，我也索性多说两句。知己的功夫，却是需要时时揣摩方能成功。你每时每刻都要细细体察自身，出拳的力道，步伐的距离，行走的速度，武器的长短，乃至重量、粗细、高矮……不断地找出自身的极限，挖掘应用起来。只有做到知己，才能随时应敌而变，不至露出破绽。到那时，一叉出手，便知会有什么效果，对方每一应对，都晓得会有什么影响……”

悟明听得频频点头，只觉眼前一片开阔，已然知晓了接下来的修炼方向。

他十分认同刘伯钦的话，而且这体察自身的知己之道，与悟明所学的弥勒佛法颇为相合。他体内有舍利的存在，不止可以体察外在的轻重、速度、距离、长短，还可以觉察内在的血流、心跳、脏腑、念头。

能觉察即能控制，能控制即能应用，按照这个路径修炼下去，内修神念，外铄体术，足以称得上内外兼修了。

刘伯钦的这番指点，已经远远超出了切磋的范畴，悟明已然受了刘伯钦的传艺之恩。

自从发了誓愿，接触到因果法门，悟明便对因果之事十分上心，他不肯凭白受刘伯钦这番指点，便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递给刘伯钦，说道：“先前在双叉岭中，我设计杀了一只虎妖，从它嘴里掏出来两颗虎牙。一颗在后来对付熊妖时用掉了，还有一颗我随身带着。太保指点之恩，我无以为报，出家人身无长物，这虎牙便当作谢师之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