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成了唐僧的仆人 第20章 辩经高手

“你说什么？”灯使的双眸蕴满怒火，紧盯着悟明，周身气势勃发，仿佛随时可能出手。

“胡闹！出家人不说妄语，你怎么能信口乱来？该罚！”见灯使有暴走的倾向，普寂长老心里着实为悟明捏了一把汗，这小子不要命了？这种玩笑也敢乱开！灯使一出手就能把他焚成灰烬！

“呃，这个……是我嘴贱，请灯使大人恕罪！”悟明拥有无相法门，可以削弱高阶修士的气势压制，但老和尚都发话了，还把戒律都搬了出来，他也只得端茶赔礼。要知道，妄语是佛陀最早制定的五戒之一，要真上纲上线，老和尚甚至能据此把他逐出师门。

“哼！”灯使气犹未消，瞪了悟明一眼，拂袖而去。

等到灯使走远，普寂长老笑眯眯地站起身来，盯着悟明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小子，几天不见，本事见长啊！连灯使都敢调戏？还真有几分恶吏的样子！”

调戏？这罪名可比妄语还大！老和尚张口就扣这么大的帽子，悟明哪里敢接？他忙赔笑说道：“师父说笑了……弟子一向出污泥而不染，在大理寺中也是洁身自好的！刚才只是嘴贱，嘴贱而已！”

“你洁身自好？不对吧？我怎么听说你花钱如流水，把一年的预算都给支出去了！说吧，你下山这些天，犯了多少戒？我该怎么罚你？”普寂长老在弥勒庙里清灯古佛的过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这小子倒好，在长安城里挥金如土，吃斋都不带重样的！就冲这一点也得狠狠地罚！阿弥陀佛——

“老和尚，你还真要罚我啊？”悟明心里打起怵来，老和尚想的惩罚手段可不一般，每次都够他受的。

老和尚冷哼了一声，“小子，这次可由不得你！为师不狠狠罚你一顿，灯使大人那里也过不去！”

“算了，罚就罚吧！这次你又想出什么怪招？”悟明一看老和尚的神色，便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说起来，之前的玩笑确实开大了，灯使气得眼睛都要冒火了。

接下来，便是论证惩罚合理性（讨价还价）的阶段了。

悟明与老和尚各自从《律藏》中引经据典，舌灿莲花，大有传说中的天竺僧人辩经之风范。

“小兔崽子，少跟我扯什么《梵网经》！老衲读经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你小子言语调戏灯使，心中必起绮念，依据《四分律》，你同时犯了色和妄语两大戒，这一点绝无疑问！须重罚！”

“拿《四分律》来压制我？老和尚，你够阴险的！言语调戏心里必有歪念？佛陀可没说过这种话！你又没有‘他心通’，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不妨告诉你，当时我其实在默诵佛经，这才随口答话的。唔，依照《大众律》，我这是无心之失，顶多算个妄语，扫几天树叶就得了，我这就拿苕帚去……”

“站住！把苕帚放下，我大唐佛法一贯依托《四分律》，《大众律》只作补充！你小子少给我颠倒黑白！阿弥陀佛！”

“老和尚你这就着相了……依我的研究，《大众律》曾引用《阿含》之言，可见其出现在二次集结之后，律法条文依新不依旧，理应以此为准。就是闹到官府里去，我也是占理的！”

“还闹到官府？反了你了！老子……咳咳，老衲讲的是律藏，不是律法！”

双方你来我往地辩了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这也很常见，对戒律的争议需要第三方仲裁才可决断，否则谁都可以引经据典，从浩繁的经律中找到对自己有利的条款。

普寂见悟明条理清晰，论据充足，只怕辩个三天三夜也不一定驳得倒，那他这个做师父的可就颜面扫地了。想到这里，普寂袖袍一拂，一道无形法力瞬间将悟明禁锢起来，让他作声不得。

随后老和尚走到悟明面前侃侃而谈，将悟明的论据一条一条地驳倒，末了说道：“怎么样？被我的佛理折服，说不出话来了吧？嘿嘿，不瞒你小子说，老衲辩经就没输过！”

（折服个头啊！把对手嘴巴封起来也叫辩经？你干脆找块木头去辩不是更省事！）

悟明心中再怎么腹诽也无济于事，只能自认倒霉，“拳头大才是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