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成了唐僧的仆人 第19章 爱喝茶的灯使

“臭小子，两个月不见，开口就没好话！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普寂的高人风范顿时绷不住了，张口便骂了起来。

灯使轻咳一声，笑着解释道：“普寂长老是奉了朝廷召令，前来化生寺参加水陆大会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悟明心下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当时选择留在长安，打入朝廷内部，否则说不定也被选到化生寺里念经去了。

化生寺现在住着玄奘法师，他如果进去，说不定就会与取经之事扯上关系。

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小子，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没有资格参加这次水陆大会么？”老和尚普寂对悟明的表现很是不满，这小子穿着一身公门服饰，手里拿着一根花里胡哨的手杖，怎么看都有些不伦不类。

悟明解释道：“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只是觉得您老人家深明佛理，已到超然物外的境界，不会被朝廷一纸召令所动。”

“唔，这话才中听……”普寂长老点了点头，呡了一口茶，忽地回过神来，眼睛一瞪，指着悟明道：“你小子讽刺我？”

“不敢不敢……您多心了！”悟明摆了摆手，转而问道：“对了，老和尚，你觉得玄奘法师如何？”

普寂长老放下手中的茶杯，拈须叹道：“玄奘法师只研佛法，不修神通，如此气度，非我所及……”

“哦？”悟明颇感意外，老和尚其实是在暗示玄奘法师并非不能修炼神通，而是不屑为之。

“你可不要小看玄奘法师！作为大唐最年轻的大阐禅师，他若有心研修法术神通，进境必然一日千里，你小子拍马也追不上！”普寂长老深深地看着悟明，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子，佛法以心性修持为本，神通法术只是末节，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心性为本，神通为末……弟子明白了！”悟明心中凛然，双手合十，郑重受教。

老和尚这番话，解开了他心里埋藏多年的疑惑。

以前他觉得唐僧行事懦弱，不明是非，这样的人能成正果，实属荒谬。

现在他明白，真相并非如此。正如老和尚所说：佛法以心性修持为本，神通法术为末。

佛陀创教说法，目的是让人解脱烦恼，这一点通过修习佛法便能做到。而神通法术非但不能消减烦恼，反而会使烦恼滋长更深。

因此，玄奘不修神通的做法才真正符合佛陀之道。正因他不修神通，西行路才能引出他心中的贪求、愤怒、恐惧。他的心经历重重考验，便如真金入火，去尽渣滓。这才能明心见性，得成佛果。

悟明心中自问：若玄奘西游时拥有无敌的法力，那九九八十一难还能构成威胁吗？他还能生出恐惧、惊怖、贪求之心吗？内心得不到淬炼，那还能成佛吗？

或许那时的玄奘会像当年的悟空一样横行无忌。他会打破一切枷锁，只求心意舒畅。

众生不顺我，我便灭尽众生；天地束缚我，那便毁了这方天地！

这不就是妖魔吗？

不过，悟明心底仍有些疑惑：玄奘虽然不修神通，但有孙悟空斩妖除魔。否则，没有神通法力，他根本到不了西天，那还怎么成佛？

见悟明陷入沉默，普寂长老颇为欣慰，笑着对灯使说道：“几天不见，这小子倒是成熟不少，灯使大人费心了！”

“长老客气！”灯使谦虚一笑，将手边的茶一饮而尽，转头吩咐道：“悟明，还不快去‘倒茶’？”

悟明心说，你跟老和尚聊了半天，那茶动都没动。我一来你就渴了？还一饮而尽？你当是喝酒呢！戏演得太过了吧？

不过老和尚在旁边，他可不敢造次，低声嘟囔了一句，便拎起桌上的茶壶。

“这小子还会倒茶？真是奇事！”普寂长老见到这一幕，啧啧称奇，暗暗佩服灯使大人的手段。他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好奇道：“灯使大人，我记得你从来不喜饮茶，怎么最近改了习惯？”

“这个嘛……”灯使知道悟明不想让普寂长老知道，心念一动：正好趁此机会，报当日之辱！

灯使心中一动，便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唉，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一看见悟明就感到口渴，非得喝上五六杯茶才能消解……悟明，要不你来给长老解释一下，我为何看到你就渴呢？”

灯使大人好像话里有话啊？普寂长老喝了一口茶，转头看向悟明。

悟明倒着茶，不动声色地说道：“灯使大人想必是独身久了，渴望找个道侣，这才——”

“噗……”普寂长老喝了一半的茶直接喷了出来，随之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