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成了唐僧的仆人 第10章 杀手

悟明故作神秘地说道：“据我所知，张稍每日来此课卦，算定方位，百下百着。此人与本案关系重大，大理寺难道没有留意过？”

衙差敬佩地说道：“大人明察秋毫，当真英明！此案的卷宗就存放在大理寺，小人轮班后可去查看……”

悟明心领神会，说道：“此案若破，我当为你请功！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衙差以为自己攀到了高枝，欣喜欲狂，躬身道：“小人刘深，多谢大人抬爱！”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一定会在媚娘那里为你请功的！）

悟明笑了笑，将自己的住址告诉刘深，随即离开卦铺。

临走前，他忽然想起一事，转身问道：“对了，你们大理寺有没有一个姓狄的并州人？”

“姓狄的？没有……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有任何消息，立即差人告知于我。”得知那位“东方福尔摩斯”不在长安，悟明顿时放下心来，摇着折扇汇入人群当中，很快便去得远了。

“太子门下，果然高深莫测……”刘深目送着悟明远去的背影，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信心。

悟明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上，他初入长安，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见一处小摊上摆着的一摞玲珑小巧的饼，便上前问道：“你这饼好香啊！有名字吗？”

摊主笑道：“客官是外地人吧？这是石鏊饼，用烧红的石头燔烤而成，清香咸脆，客官买几个尝尝？”

“用石头烤的？有意思，给我来两个！”

“一共四文钱！”摊主利索地取了两张热腾腾的石头饼递给悟明。

悟明正要掏钱，耳畔忽然听到细微的弓弦响动。下一刻，急促的破风声由远及近，直向自己后心袭来。

（有杀手！）

危机之下，悟明的精神高度集中，思维感觉运转如电，以至于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变得缓慢起来。

（这箭直射我的后心，我若躲避，摊主必死！只能挡！）

也不知为何，悟明在这生死关头居然首先想的是小摊贩的性命。

不及多想，他猛地运起无相法力，抓起摊贩用来烤饼的滚烫石鏊，向身后横扫而去。

“铿——”

金铁之声响起，一股强劲的震荡从石上传来，险些让悟明握持不住。

羽箭被石头磕飞，“咄”地钉在卖菜大婶的脚边。

“啊——杀人啦！”一声惊叫响彻整条街，坊市顿时乱作一团，所有人都拼命地向外奔逃。

（箭身短小，箭羽细微，这是弩箭！搞什么？这玩意儿不是管制物品吗？！）

悟明原想趁乱混在人群中，让杀手有所顾忌。可在他运起法力的刹那，内心却生起大慈悲：宁肯自己犯险，也不能令无辜百姓受戮。这便是佛门功法的特点了，佛门讲究明心见性，心性不明，神通越强，反而越是危险。

悟明调转方向，朝人少的地方狂奔而去。

耳边忽地又听到弓弦响声，悟明立即侧身闪躲，同时将手中的石鏊掷向弓弦响起的方位。

弩箭擦着他的耳朵射落地上，迸起数块碎石。

“轰隆”一声巨响，十余丈外的屋顶一角被石鏊砸得粉碎。

一个人影从屋檐后跳跃而出，此人身材矮小，目露凶光，左肩的衣服破损大半，皮肤一片紫红，显然是被石鏊所伤。

“你是何人？为何要杀我？”悟明心中满是恼怒，自己来长安半天都不到，怎么就招惹这等仇家了？

那人却不答话，手中弓弩再次瞄准悟明，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嗡”的一声，羽箭离弦而出，直射悟明胸前要害。

“我去！有病吧！”悟明怒骂一声，早在听到弦声之时便已躲到一座石磨之后，避开了这一箭。

但对方此举，侮辱性极强。悟明再有涵养，此时也被打出了火气，抡起数百斤重的磨盘，迎着杀手而去。

杀手微微皱眉：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是头一次看到书生抡着石磨冲杀。

如此一来，杀手反而不好办了。那巨大的石磨便是完美的盾牌，他的弩箭根本无法穿透，而对方却可以趁机缩短距离。

作为杀手，一击不中当立即远遁，他毫不犹豫地收起弩弓，准备撤离。

“现在才想到逃走，不觉得太晚了吗？”悟明停下了脚步，“哐”地一声将石磨立在地上，一副看戏的表情。

（他为什么没有追上来？）

杀手心中升起一丝疑惑，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

“他会用毒？”杀手只觉得天旋地转，随后眼前一黑，便从屋顶上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