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为你 第四章到太古城

“跪下！”沈镰坐在椅子上。沈承旭跪在他的面前。没有为自己多做辩驳。

“爹爹，大哥他只是太担心小妹了。”沈清秋走到了沈镰身边，轻声的说着，手里替他轻拍着背部，顺气。

“你别替他解释，沁儿如今已经是……他！他还蠢成如此，竟要把你亲妹妹往火坑里推。”沈镰这两天心里本来就满腔的火，沈承旭偏生往枪口上撞。沈清沁没说话，往日里她与沈清秋在沈承旭犯错事，就帮忙会劝沈镰，一来二去，沈镰的火都会被她们安抚下来，沈承旭也应此没上官场，可以去经商。可如今沈清沁并不想帮着劝，不是兄妹情分淡了，只是她觉得沈承旭早晚都要面对，沈镰一年一年在变老，沈家的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大树如今快不行了，自然沈承旭便要承担这些。

沈清秋看向了沈清沁，沈清沁也只是摇摇头，沈清秋会意后也没有再说话了，不动声色的退到一旁。

“你这两天在书房闭过，两天以后我再找你，我希望到时候我能听到我想要的话。”沈镰最烦的便是沈承旭不说话保持沉默，一棍子下去都不见响的样子。沈承旭依然没有说什么，起身便往书房方向走了。

“沁儿，今日早朝日子已经定下来了，三日后就出发，你……”沈镰在沈承旭离开后，目光便落在了沈清沁的身上。“三日后？为什么这么着急，不能等这个冬日过去。”沈清秋率先开口，脸上已经开始浮现出悲痛神色，沈镰只是摇摇头，没有解释。

“无碍的，二姐，无碍的。”沈清沁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日子在她这里，确实不太重要。沉默的气氛弥漫开了。很久都无话，直到沈清沁站起来，离开了院子。她时常在想她的命运，许多人都羡慕她的出身，她很早就觉得她的出身更像牢笼一般禁锢着她，言不由口行不由身。

没有任何仪式，三日后，也只派了一辆马车来接，可以看出皇上真的并不在乎所谓边关抚慰将士，只是在意沈镰的选择。那天，是冬天的第一场雪下起来的日子。沈清沁很喜欢雪，在秋日的时候还约好与沈清秋沈承旭等雪落下来，堆雪人。看来她等不到了。

“沁儿……我的沁儿”沈氏几乎是哭的接不上气了。“娘亲，哭什么，又不是回来，等我回来，娘亲一定要给我做花糕吃。”沈清沁拉住了沈氏的手摇了摇，示意她别说出什么落人口舌的话。沈清沁看着面前的亲人，看着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心下酸涩，但也不想在说什么，现如今她们沈家可以说是说多错多了。径直上了马车。明珠也跟了上来，沈清沁劝不动，无法只能同意。马车在她上来后，就已经开始动了，像是催命锁，一直催促着她，想要带她入深渊。

“小姐，已经出城了！”明珠很警惕，这样对比，沈清沁没有表情，她知道再离远一点，再远一点，想必就是埋葬她的地方。“小姐，如果真的有异样，我替你挡，你就快跑，不要回头。”沈清沁没有说话，她并不觉得自己能逃过这一劫。马车缓慢前行。

“小姐，驿站到了，兄弟们都想休息，今天晚上就在这留一宿吧！”沈清沁掀开帘子天色没有暗，领头的是一个跟高大的人，语气并不友善，询问她，但是马车直接停了下来。沈清沁下了马车，走进了驿站，很明显驿站空无一人，像是为她清的场。

明珠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沈清沁没有说话，只是发呆。

“小姐，快，我跟你换衣服，等下我就去吸引他们，你快逃，今天晚上他们肯定就会动手了。小姐，我只得想到这个办法。”明珠跟沈清沁换了衣服，沈清沁并没有求生的欲望，眼神空洞的紧。明珠说完便就跑出去引走了众人，沈清沁按照明珠说的，跑了出去。只是……

“小姐，你这样让我们兄弟们很难做啊！”沈清沁还没有跑出去，那些人便抓着明珠回来了。明珠被绑了起来，嘴里塞着布团。明珠似乎想说什么，但也只发的出呜咽的声音。

“你放开她，这本来就跟她没有关系，她只是个丫鬟。”沈清沁咬紧了牙。她找不到有利于她的点，现在的她在他们手里，生死都归他们决定。更别说谈条件了。

“本来是没有关系，但是这么不老实，就有关系了。”领头的人似乎很生气，恶狠狠的说话便把沈清沁跟明珠都推进了房间里。沈清沁连忙帮明珠松了绑。

“小姐，对不起，我……”明珠瞬间便哭了出来，自幼跟贵族小姐一起长起来的人，能有什么胆识呢？

“没事，没事。”沈清沁安慰她，眼神也不再空洞了，那个领头的人说的，她听进去了，想必一开始就只有要她的命。现在，明珠也跑不掉了。这是她的选择，她不能接受有人同她一起。

“小姐！小姐！小姐你在哪？”就在沈清沁发愁之际，听见了耳熟的声音。

“小姐？”明珠也听见了，泪眼婆娑的看着沈清沁。沈清沁连忙起身。

“福伯，福伯，我在这！”外面有人挡门，她只得疯狂拍门，喊叫。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这里面可是那位点的人！别瞎了你的狗眼”沈清沁听见了领头的人的声音，攥紧了拳。“自然知道，里面是我们沈府的小姐，我家老爷担心让我们来同行，人送到边关，便回京城。这便是我家老爷向圣上求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福伯从怀里拿出了一物丢了过去，领头壮汉摊开看了看，确认印章。虽然疑惑但是这印章确实是对的，只能让开。门被打开，明珠扑进了福伯的怀里。“爹，我没有保护好小姐。我……”福伯拍了拍明珠的背，示意她起身。朝沈清沁跪了下来，房间的门已经被关上了，其余人留在了外面看守。

“小姐，这一遭必定是九死一生，我们来便是保护小姐，可是那些人刚才依我看想必是死士了，如果他们动手了，还请小姐趁乱跑，老爷说他对不起小姐。”明珠与沈清沁的小脸皆是一白，便是以为救星来了，可这下……

“福伯，我知道，到时候你带着明珠跑，明珠本来就不应该来的。我一个人目标小，你带着明珠跑，等他们发现是明珠想必就会回过头来追我，这样你们就安全了。”沈清沁冷静下来对于福伯这种替她送死表示不赞同，但是现如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福伯几乎是沈清沁话说出口的时候就想拒绝，他的任务便是护沈清沁，可是触及到沈清沁的眼神，却开不了口了。沈清沁毕竟是沈镰的女儿，要说某些事中其实沈清沁最像沈镰，譬如沈清沁决定的事情，雷打不动的不会再改变。他知道改变不了了的。

这一晚因为福伯的出现，双方相安无事了起来。双方现在之间的气氛都一触即发，就差一个爆发的点，点出所有的行动便会开始。

已经在路上七天多了，很奇怪双方的大大小小的摩擦越来越多，可是双方发泄的方式是，脚程越来特快。沈清沁明珠没出过远门，基本是什么都吃不进去，吐的比吃进去还多。

“小姐。”沈清沁明珠在驿站小眯一会，门外传来福伯压低的声音。沈清沁明珠对视一眼。明珠开了门。“爹，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吗？”沈清沁没有开口，她的嗓子因为天天呕吐现在哑的说不出话来。

“小姐，明天我们就会到一个叫太古城，过这个之后就便是炮火连天的边关了，想必他们会在太古城动手，明天小姐警醒些。”福伯拿出地图，与沈清沁分析了一番。沈清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终于到了，比起这种压抑的气氛，沈清沁更愿意他们早日动手，仿佛是心脏受不了般的一直疯狂的跳动，一直处在高压的气氛中，她手心一直有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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