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剑客 十三 人生如梦戏子情

青石镇，也是牧尘那时候下山来到的那个小镇。

此时不知道自己是何感受，只觉得有点恍惚。这也才一年左右的时间，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他来到了那个庙堂，此时那个庙堂里已经结满了蜘蛛网，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他又来到那个街上，再次见到那时候坑他的那个大娘，然而大娘也看见他了，大娘有点不敢相信，然而终是认出了牧尘，心虚地朝牧尘打了个招呼，牧尘轻轻地点了点头。

其实庙堂那一晚，李虎和他说起过这个大娘，丈夫是个赌鬼，输光了家产弄丢了孩子，然而大娘封建思想严重，依旧对他不离不弃，也算个可怜人。另外唐生给过她二两白银，如今看她的穿着和面容反而更加不堪，牧尘猜估计钱全给丈夫拿去。

牧尘叹了一下，离开了。路上，他向人打听李虎的消息，没想到这李虎倒是混的不错，混到个乡长，还与县里的主簿搞上了关系，背景也算不错。

牧尘很快找到李虎，李虎一见牧尘激动万分，硬拉着牧尘去喝酒，还联系了周三和阿彪，这两人目前依旧碌碌无为，给别人干点短工度日子，当然少不了李虎的接济。

不过阿彪比这周三更加争气，倒是找了个还算挺漂亮的媳妇，平时阿彪也是宠地很。

至于牧尘问道了陈涛，李虎说来就激动，这小子的父亲在洛城突然发达了，陈涛直接别了他们三个赶去了洛城，那天陈涛走后，兄弟三喝的那叫一个烂醉。

当问到牧尘在京城可好时，牧尘淡淡一笑，只道是在京城做了个官，结果惹了事只好躲回来了。

李虎三倒是大方：‘兄弟无事，龙在何处都会腾飞，咱这青石镇也不错，我可以将你引荐给主簿。’

牧尘笑了，李虎三也笑了，这晚四人喝了很多，牧尘难得这么放松了。

四人一直睡到翌日下午，周三和阿彪走了，他们还有任务，李虎倒是清闲，自然也留下来了，他神秘地对牧尘道：‘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是个男人都喜欢。’

牧尘也猜到可能就是青楼一类的地方吧，倒也没回绝，到时候李虎要玩就自己玩吧，自己喝喝小酒即可。

果然，李虎带牧尘来到个叫春花楼的地方，李虎和门口的老鸨打了招呼就往里走去，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老鸨用着异样的眼神看了眼牧尘，倒是把牧尘看得挺不自在。

‘我李虎来了，让青凤快来陪我们。’这倒是娴熟，这是牧尘的想法。

‘李虎爷啊，等会呗，等会还有一位爷要来，等会青凤会演一曲孝敬大爷的。’这是一位小娘子，长得还算标志，这青石镇应该算漂亮了吧。

‘哦！谁啊，好大的面子。’李虎可是知道青石镇那几个当官的几乎不会来这里，倒也不知道还有人比他还有面子。

‘我！’说着一位浑身肌肉的大汉走了进来，他眼神扫到李虎那然后看向李虎旁边的位子，一下子愣住了。

‘诶，孔二爷怎么不走了。’领着大汉的小娘子好奇道。顺着大汉的方向，她看见了一个白净英俊的公子，那位公子显然也看见了大汉，微笑着看向他。

没错，此人正是孔虎，孔虎反应过来后径直走到牧尘那一桌坐下。

‘我记得你，你不是孔家的二公子吗，叫孔虎来着。’李虎诧异道，显然没想到是他，孔虎的父亲是青石镇有名的富商，据说其他地方也有孔家产业，而这孔虎武功一绝，至少这青石镇内还没败过。

但是李虎不记得，牧尘可记得，那次擂台赛，孔虎正是败在他手里。

‘恩，正是在下，牧尘兄，想不到这里还能遇见你。’

‘哦？你知道我的名字？’牧尘记得他没给孔虎留过名字。

‘哈哈，天机阁青龙使谁不认识。’

牧尘轻轻点头，估计是有啥渠道能了解到他吧。

聊着聊着，这三人也是熟络的，李虎震惊这个孔虎青石镇就没服过谁，如今却服了牧尘，孔虎却是相当佩服牧尘，天机阁敢怼亲王，敢杀佞臣，牧尘又敢杀徐家公子，实在是不得不服。其实到没李虎啥事了，算是借了牧尘的光吧。

‘牧尘兄，你可看好了，待会这春花楼的青凤姑娘就要出来的，她的曲艺和舞艺可是一绝，可惜这小娘子卖艺不卖身，倒也可惜。’

‘呵呵，既然孔兄弟如此赞誉此女，我倒要看看。’

不一会，一位美丽奇绝的女子在七八位女子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七八个女子翩翩起舞，青凤坐在前面弹着古筝，光这意境就让牧尘赞叹。

青凤很美，一颦一笑，一动一静，皆是那么美好。

青凤自然也瞟见了牧尘，不禁感叹，好一位翩翩公子，又见牧尘旁坐着二虎，想来背景也是不简单。

曲是相思曲：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是苦中人：一把古筝一抹泪，多情女子心成灰；谁能解我一幽梦，愿为公子奉余生！

什么样的人能弹出什么样的曲，此女多才又多情，不似人间有，应是天上来。

牧尘眼中闪着泪光，他想起了慕容雪，他在青凤眼中看到了慕容雪的影子。青凤看着牧尘，很少有人听着自己的曲能真的流下眼泪，多数不过为了好听或是取悦自己，一群庸人罢了，青楼女亦有自己的风骨，甚至比那些虚伪的花花公子更是专情。

‘我看公子是为剑客，能否与小女子合作一曲。’青凤开口，目光直视牧尘，好不闪躲。牧尘不想拒绝，只觉得今日拒绝了他日必定后悔。

‘好！’看得二虎一阵羡慕。

曲随剑始，剑随曲舞。

剑起，剑动，剑舞，君起剑，女倾颜，君何求，若问剑客绝情否，恰得剑客偏多情；幕倾颜，幕君年，活似仙侣，却难善终，一首曲，一把剑，更似一场梦；人生如梦，醉梦千年……

二虎看痴了，不知是否是少年怀春；姑娘们痴了，不知是否想要场轰烈的爱情；牧尘痴了，不知自己的情将会归落何处；青凤痴了，不知是否遇见了梦中情人的激动。

曲罢，剑收。

众人意犹未尽，此时牧尘心情复杂，他承认，他很喜欢这样的氛围，这里他很快乐很放松，更有知己青凤相伴，没错，在曲里，在舞里，他们相互告白，牧尘感受到了，青凤肯定也感受到了。

青凤眼含笑意，含情脉脉：‘希望下次还能再见公子，公子可直接来我闺房。’

这着实又羡慕了一把二虎，而牧尘却是心情复杂，他现在已经分不清对慕容雪是什么情，对青凤又是什么情了。

此时老鸨似是看出了什么，出口说道：‘公子，人生只有一生，何必纠结于昨日明日，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当潇洒，你是剑客，应该更喜欢潇洒的人生。’

牧尘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老鸨说得有理，慕容雪实则只是烦了徐悠远罢了，自己可能只是对方的情感发泄对象，其实他们更适合做姐弟，牧尘自我安慰道，自嘲一下，终是跟李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