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家族 第99章 小小女巫养成记

每到蒲公英纷飞的季节，清甜都会带着阿华、果儿和童话回到凯莉花园。

童话长得越来越像玛格丽塔，身上还有股香香的味道。和玛格丽塔不同的是，她有健壮的四条腿子，跑起来就像在草原上撒欢的马儿一样。

阿华和果儿也学会了穿越。因为他们年纪还小，清甜每次都陪着他们，顺便给自己放个假，回到过去四处游逛。

虽然面对过去，他们几乎不能做任何事情去改变，改变轨迹，命运，和其它。不过没有关系。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成长方式，有的苦读于书斋，有的浪迹于天涯，有的专心于自己喜爱的事情。独独清甜一家有些特别，用流连过去换来成长。

他们去过简·奥斯丁在肖顿的家里。看到简和她的母亲在自家的菜园里忙忙碌碌。那里不仅种植了土豆，还出产李子、草莓、桑葚、杏和醋栗。

醋栗是奥斯汀一家人的最爱，丰收的时候，他们会用它来做挞，沙司和派，酿造果味酒，和一种味道有点像醋的酸果汁。

简穿了件颇具希腊风格的高腰裙，在一圈棉布蕾丝内衬的轻托下，露出一截光洁圆润的颈项，膨膨短袖下是两条白皙的胳膊，长长的裙摆盖过足踝。

微风送来接骨木花的淡淡香气。她坐在园子里给侄女写信：“小灌木林和家附近的花都开得很好，更让人高兴的是，有些水果的收成很不错，甚至连你种下的醋栗树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

简的脸颊泛起红晕。

“当树上的醋栗成熟的时候，我会坐在长椅上，一边吃醋栗一边想你，虽然不吃的时候我还是会想你……醋栗挞——哦，美味的醋栗挞！我从小就最爱吃的醋栗挞。”

回来后，清甜给兄妹俩讲述了一段《曼斯菲乐德庄园》里的故事：

“小范妮经过长途跋涉来到了这座美丽的庄园，然而，这里的人，除了一个表哥外，看起来似乎也都并不亲切。她孤立无援，弱小卑微，小小的孩子瞬间就被孤单和疲累压垮了，连美味的醋栗挞也失去了应有的诱惑力，除了哭泣和睡眠，似乎再也没有别的办法能排解内心的忧伤了……醋栗挞，美味可口的可以疗伤的醋栗挞！”

他们很多次到过塔莎奶奶的农庄，那座位于美国佛蒙特深山里，用她画作的版税建造的，十八世纪风格的农庄。那里太美了，只去一次是远远不够的。

春天时那是一片勿忘我的浅蓝色海洋，美丽的郁金香点缀其中就像翻起的彩色波浪。

夏天的院墙上攀爬着白蔷薇，红蔷薇，铁线莲，它们交错生长在一起，已分不清这结合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花园里美丽的芍药层层叠叠地绽放，盛开的睡莲遍布池塘。

塔莎奶奶一家在明亮的厨房里共进早餐。新鲜现采的草莓淋上鲜奶油，加入香草调的炒蛋，配上草莓松饼。

松饼的食谱是一位好友传授给她的。她喜欢一次性做出很大一块面团，一次只烤需要的量就好，其余的面团就装入有盖的容器，放进冰箱保存。即使临时有客人来访，在准备泡茶，等水烧开的时间内，就能立刻烤好松饼。

他们在塔莎奶奶的香草花园徘徊。她将香草种在土地贫瘠、排水良好的坡面，因为土地养分较少，培育出的香草，其精油的成分会更加浓烈。就算放任不管，每年仍会活力十足地盛开。

清甜对兄妹俩说：“看到了吗，苦难往往是最能赐予人力量的，这力量能让人成长。也有人说困境犹如一个包装丑陋的礼物，只要我们耐心拆开就会发现，这个礼物其实还不错。”

秋天的时候，塔莎奶奶带着柯基犬到地里挖土豆，在西洋梨还坚硬青涩时就采摘下来，铺满客房的床铺，让它们在家中慢慢变熟。

院子里随处可见果实累累的果树和莓果。每当访客到来，她就会到院子里采洋李、莓果，还有装满围裙的豆子。摘下成熟的苹果做塔莎特制的苹果酱汁，淋上山羊酸奶，并撒上一些碎饼干。

美丽的初雪终于来临，塔莎奶奶披上猩红的斗篷去看动物的足迹。如同一小串项链般的，那是鼷鼠留下的脚印。有的一看就知道兔子是在哪儿嚼着它们的饲料了。最美的就是鸟儿的足迹，就像精致的蕾丝花纹一样。

有时她会冒着大雪到羊舍挤奶。挤完奶总是尽快回到屋里，坐在摇椅中，将柯基犬抱在膝上，感受着它身上的暖意。更多的时候，她披着手织的披肩，坐在壁炉前画画……

回来后兄妹俩都迷上了画画。

华儿爱画晨光笼罩下的杂色雏菊，色彩纷繁斑驳，每一片花瓣都栩栩如生，甚至能看到上面纤细的纹路。

果儿爱画夕阳中的醉鱼草，速速而就，写意抽象。

清甜也陪着他们画，就像细嗅蔷薇C.C.姐那样，一幅又一幅地画着复古红的蔷薇花束。

她不时提醒阿华和果儿：“落笔前心要静，静得能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落笔时动作要缓，连心跳的速度都要缓下来。心越静，画越美！”

清甜带他们去见了外曾祖父母。

“你们的外曾祖父是我见过的，最最善良的好人。外曾祖母是村里最手巧的媳妇儿。她在春天蒸祭祖的米糕，夏天煮好喝的红糖粥，秋天给客人递上热气腾腾的醪糟蛋，冬天熬焦糖炒米花做访亲的糖米果……”

“他们在镇上简陋的车站，依依不舍地送别了儿子，几年后，又用同样的姿式，送别了女儿。”

他们挥着手，跟着满是尘土的巴士一路小跑，然后被它抛下，远远地，身影越变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外曾祖父母被埋葬在自家的田地边，几棵有些年头的银杏树日夜陪伴着他们。只需要一个转身，他们就能看到最熟悉的颜色。

他们就站那几棵银杏树下，细数着那些金黄的叶片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