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你有这么大的能力,居然想着安居一隅,我冯紫英深以你为耻。我的身体里血还是热的,你已经忘记该怎样活着了。”冯紫英站起身,捡起枪说道。
“一个叛国贼要站在大义与道德的道德的角度来审判我了吗?不过没关系,我向来也是严以律人,宽以待己”贾蔷大笑出声随后说道:“他们的死是一清兄干的,和我可没关系,我可是个好人啊,再说,不过是一些混混流氓和糕点匠组成的乌合之众而已,这也算精锐?”
冯紫英看着贾蔷自己脑子都快有些懵了,但还是正声说道:“你到底在这抽什么疯?你贾蔷欺侮寡居兄嫂、烧毁祖宗祠堂、偷盗自家财货。国孝之时,全国禁乐,你却在家饮酒狎妓。与叛国之人合作,贪图钱财,出卖良知。罪不容诛!以上任何一条罪状拿出去都够你在菜市口上被绞死,你贾蔷有什么脸面充当正义,说自己是个好人!”
“哈哈哈哈,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发现我的人生已经这么精彩了,我还一直以为我的生活平淡如水呢”贾蔷放肆的笑声穿林振越,更像是一种宣泄。
“嫂子她和贾蓉本就没感情,人家桃李之年大好青春,我怎么舍得让她守寡,还是要怪嫂子太俏了,这最多骂我不道德吧,春宵苦短日高起,曹贼竟是我自己。贾蓉要是在世,我一定让他写休书。宫里的不知道哪个老太婆死了,凭什么让全国禁乐,给她守丧,她为人类做出什么贡献了?不过就是个幸运的财主罢了,我不光自己喝,我还请客呢。至于烧毁祖宗祠堂,我只是请祖宗们喝了杯莫托洛夫鸡尾酒罢了,不小心点着了,算了算了,不掩饰了,我其实看贾家不爽很久了。贾家虽然没我想象的那么好,但是好人也有,我也不能太白眼狼,所以也就烧了点桌子椅子,就当是给他们点警告了。”贾蔷眼含笑意的看着冯紫英:“我问过两个将死之人差不多的问题,还是没什么答案,如果你知道自己快死了,你会怎么过?”
冯紫英握紧长枪直刺贾蔷瞳孔,枪头缺诡异地被直接横切切断,自己直接被震出数米开外,撞在了树干上,一口鲜血从嗓子中涌出。
“能知道自己的死期其实是上天的恩赐,你说是吗?”
冯紫英看着悬空在自己面前的贾蔷,视觉带来的冲击让他根本无法接受:“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省省力吧,即便我再收敛三成,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旁边的白马伊普西龙前脚掌拍了拍地面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李白好像是这么写的吧,我的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你看我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但好像认识我的人都会说我是好人。嗯要是跟你们这些人渣相比,我的确配得上这些称号。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
“你的周围人眼睛和脑子肯定其中少了其中一个”冯紫英挣扎着惨笑道
“冷笑话,不过我爱听”贾蔷蹲在冯紫英面前笑道。
冯紫英看着贾蔷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起起伏伏的神情,转而变得无比平静:“论武功,我冯紫英习武十余年,横扫武荫同龄辈,论家世,我乃神武将军之子,祖上筚路蓝缕为国家流血立功,论人品,我干的是造反之举,心里装的一直是天下。你贾蔷跟我相比只是个虚伪的伪君子而已,装什么好人,你只是个幸运的可怜虫。”
说着再次咳出血来。
“我曾经路过一家叫同济堂的药铺,门口上挂着一副全新的对联写着‘升官发财请往别处,贪生怕死勿入斯门’,有意思的对联,我就决定给他们家打杂,原来是药铺老板的女儿趁他父亲不在写的,有趣的姑娘,和你一样。”冯紫英看着贾蔷道。
“但我没想到我却在无心插柳之下,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一直以来我都为我的出身而自豪,在这家药铺见惯了看着生命流逝却无能为力的人们,我发现其实我没什么了不起,我只是有了个肮脏的出身。韩员外的儿子,强抢民女,然后抛尸荒野,人家非但没事,反而找仇都尉谋个了官职。又对考官行贿,让自己儿子中了秀才。两人狼狈伟岸,道貌岸然半个月前还在酒楼喝酒呢”
“所以你就把仇都尉他儿子打了?这事倒是弄得沸沸扬扬的”贾蔷道
“这种败类,也配科举?当然,他确实有点真才实学”
“科举嘛,只是用来过滤学渣,又不是用来过滤人渣”贾蔷倒是看的开。
“我知道了,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是这个国家。”
你都二十几了,也不太像是中二病啊,贾蔷脸色古怪的想到。
“若我不是这个出身,遇见仇都尉他儿子,韩员外和他儿子我该怎么办?这个世界上谁活的最聪明?龙椅上那个唯一的真命天子?,富得流油钱都能填满大部分国库的商人,还是那些一步步往上爬的官员?还是那些自由自在的蟊贼盗匪们”冯紫英说到这长笑出声,久久不能平息。
“当然了,就是他们,代表着正义手里掌握着权利,调动着无法想象的钱财藏在黑暗中的人,就是这个世界获得最自在的人。永远压着下面的人,随着财富权利的扩大,这种不平等只会接着扩大。我知道,要想改变,那就得有牺牲,有流血,今日我若不站出来,他日祸临己身,将无人为我,摇旗呐喊,今日我若不战,我们的后辈就得为我们打这一场战斗。”
“扑面而来的中二语句真是令我热血沸腾啊,不管你说什么,我倒是没什么感触了。有人把家仇国恨扛在肩头,有人把风花雪月挂在嘴边,我还是想要后者。”
贾蔷踩上了马镫,准备离去。
“我不想杀你了,你这样有趣的人应该活的长些,不过据我了解,一般能活的长的,都是无知的”
“风花雪月吗?我也有个喜欢的姑娘,可惜她一直在别人床上,王八的,天下女人那么多,总得想办法忘记她。”冯紫英看着树冠,呢喃自语着,胸口的血渍已经渐渐发干。
“对了贾蔷”冯紫英看着贾蔷正要驾马离去突然喊道。
“你问我临死前该怎么过,我想我有答案了。当我接近死亡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了生的意义。贾风行,你明白吗?”
冯紫英嘲弄的看着贾蔷:“这个世界,好人不会输,坏人也不会输,会输的只有蠢人,我对你了解的太少了,我的独断专行导致了失败,我是蠢人。现在追求公正自由的人的担子交给你了,好好干吧”
贾蔷转身欲走,却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冯紫英揶揄的看着贾蔷兀自的摸了摸胸口,“我们其实还有二十多人的,只不过你来了,那二十多人就离开了,你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生活在黑暗里的蟑螂,做事就得不留手尾,你现在回去也许还能给你们宁国府那批人收个尸,带着他们的尸首给你们太爷庆个生。哈哈哈”
贾蔷疾如霹雳掌心外放出劲气直袭冯紫英心口而去,本就脆弱的身体装向树干。将身后那那棵梧桐树叶哗哗掉下如金黄落雨,死活不知。
“法力已经耗尽了,没法飞过去了,伊普西龙跟上来”贾蔷冲着直接飞驰之时向身后喊去,遗风马本就是千里马竟然还跟不上个少年人的脚步。
每个人都要为某些事负责。即便从来没觉得把宁国府当家,但不得不承认,正是“贾蔷”这个身份给予了一份归属感。
“靠,惜春你一定不能死啊”贾蔷破口出声道。
黄昏下,一人一马的身影被拉的越来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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