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尧舜 第三十章：泛舟

驻足瑶池水边，眼前美景令我神魂颠倒，心中忽生泛舟瑶池之念，那瑶池水上并无船只，鳄妹却笑道不难，只见她伸出如葱玉指，一艘小船就飘到了我们的脚边。

那船儿与众不同，不但我从未见过，也从没有想到过，可谓超乎想象之美。那船儿是用兰花织就的，细长翠绿的兰叶，深紫色的兰花，巧妙地交织在一起，编成了这样真正的兰舟。那船桨儿是用桂花做的，细小黄密的桂花一样巧妙地交织着，编成了一条真正的桂棹。那船蓬是一顶硕大翠绿的荷叶，荷叶上有两大朵鲜红艳丽的荷花。荷叶下是一桌二凳，皆用白玉造就，洁白无瑕，闪闪发光。

鳄妹对我笑道：“仁兄，请上船！”

我赞叹道：“贤妹果然神仙手段！”

鳄妹哈哈大笑，携起我的手登上兰舟。

鳄妹道：“仁兄，请坐！”

我道：“贤妹，请坐！”

鳄妹和我双双落座于玉凳之上，那玉凳温润滑腻，坐在上面不凉不热，舒适至极。我去抚那玉桌，与玉凳一样的温度。不觉暗叹鳄妹用心细腻到凡人如此程度。

其时花香扑来，兰花香，桂花香，荷花香，浓烈弥漫，感觉心神舒畅，不但口鼻生香，连眼睛也变得明亮，飘飘然仿佛我也成了神仙一样。

鳄妹慢摇桂桨，兰舟缓动。

瑶池之水清澈而不能见底，幽深如海，各色的鱼儿向兰舟汇聚，欢跳嬉闹，我猜想它们都是因为鳄妹的缘故才如此快乐的。

鳄妹道：“仁兄，我们吃些水果点心。”

话音未落，玉桌之上已经摆满仙蔬仙果，精美仙酥，并有仙茶一壶，玉杯两盏。

鳄妹抬起玉腕，斟茶半满。那茶水滚沸，茶香袭人。

鳄妹捧茶一盏递到我的面前，我赶忙去接，忙道：“有劳贤妹！有劳贤妹！”

鳄妹银牙微露，笑道：“仁兄，不要客气，你我兄妹相识日久，早成亲人，何需客套！”

我望着鳄妹明亮美丽的眼眸，不觉出神，赧然笑道：“是啊，我与贤妹相识，如梦如幻，我从未想到过能有幸认识贤妹这样美丽善良的人啊！”

鳄妹一边慢摇桂桨，水面上轻轻扩散着涟漪，鱼儿们争先恐后拥挤在兰舟四周，一边玉指轻掐，掐下一朵兰花，丢给鱼儿们，那鱼儿们纷纷跳起好高去争抢那朵兰花，险些跳进了兰舟里。

鳄妹看着鱼儿们争抢，悠悠地说道：“世上的人啊，就像这鱼儿，争名逐利，趋利避害，总想着占个先机，得个便宜，谁人肯落后半步，吃个小亏呢！”

我见鳄妹话里有话，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

鳄妹回过头来，轻轻抿了一口茶，拿了一块仙酥递给我，我忙去接了。鳄妹又给自己拿了一块，道：“仁兄，尝尝味道如何？”

我咬了一口，顿觉口齿生香，那仙酥的味道甜糯香酥，果然是神仙享用的。

鳄妹也吃了起来。

此时兰舟游荡于瑶池中央，清风徐来，甚是惬意。

我吃完一块仙酥，饮茶一口，道：“自从得遇贤妹，我多有奇遇，莫不是贤妹用的神仙手段，以至于此，今日难得闲处，还请贤妹细说我听。”

鳄妹放下半块未吃完的仙酥，道：“仁兄所谓奇遇，不过是平常遇见罢了。仁兄所遇之人遇见仁兄才是奇遇哩。”说完咯咯直笑。

我顿觉没头没脑，道：“贤妹说笑了，我所遇之人，皆历代圣贤，岂可说他们遇我才是奇遇呢？”

鳄妹端起茶杯，轻轻一抿，道：“历代圣贤比起仁兄岂可称为圣贤乎？”

我顿时有点生气，脸色忽暗，道：“贤妹如此取笑我，我真是无地自容，莫不是贤妹要我跳进瑶池去？”

鳄妹哈哈大笑，道：“仁兄厚德如此，我复何言？”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贤妹总是高看我，我未知我的厚德藏在何处！”

鳄妹正色道：“仁兄无心无我，古往今来如仁兄者，再无一个，难道仁兄不相信日宫宫主的眼力吗？”

我大笑道：“说到无心无我，那么你眼前之人到底是谁？”

鳄妹笑道：“我眼前之人，自然是仁兄了。”

我两眼盯住鳄妹的眼睛，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说没有我？”

此时忽然天暗，明月升空，顿觉微寒。我陡然纳罕之际，那瑶池浪起，水花腾空，我不由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