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墨绘仙 第四十五章 论剑

很快季尘便将第二波饭菜端了上来，这次他有意加快了做菜的速度，毕竟该谋划的都谋划完了，不需要再等其他人了。[space]

“尘哥，那小子也偷偷摸摸弄上来了，要不要把他赶走？”[space]

季尘轻轻摇头，没有必要，若是依旧得理不饶人，反而落了下乘。[space]

众人都是吃饱喝足的回到了房间，季尘也借着这个机会与一众第子浅淡结交一番，没有过多接触。毕竟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他今天开了头，往后便会容易许多了。[space]

“轻舞，等我，不用多少时间的。”[space]

不错，他所作一切，都是为了日后可以助轻舞一臂之力，来摆脱命运，不然，以他的性子又怎么会在意这些。[space]

翌日清晨...[space]

“尘哥，走了，今天不是那个席剑习要教我们习剑吗？”季尘正喝着白水，回头看向大大咧咧推门便进的林龙凤。[space]

“你知道在哪？”[space]

“呃...不知道，剑习好像没说啊。”季尘就知道他不知。[space]

“走吧，先去那石台看看。”[space]

“行。”两人连袂下楼，而其他几人已是等在了楼下。[space]

“先去石台看看。”[space]

“嗯。”众人也是这个意思。到了石台，他们发现已经汇集了不少人，他们来的算是晚的了。[space]

没有多等，那席剑习翩然而至。[space]

“今日课便在这上，而我要教你们的便是识剑。”[space]

他是完全没有废话，直入主题。[space]

不过识剑是个什么意思？[space]

没有理会众人悄声小语，他席地而坐，便讲了起来。[space]

“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是为君子之器，上承天命，下载仁德。而要练剑，便要先识剑！记住剑意为主，剑式为辅，心中以剑为形，则万物皆可为剑，可若是心中无剑，哪怕神兵在手，也如折纸，难有威势。[space]

剑随心动，山海可斩，剑随手动，则草木难断。而修剑，便需清净六尘，舍情爱，立剑命，你们皆是天下骄子，悟性不凡，今日我便问你们，何为剑？”[space]

“季尘，来说一下。”[space]

那席剑习正讲着，其他人都是听的认真，唯独季尘呆愣着目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村头的傻子呢。[space]

“哎，尘哥，叫你呢！”[space]

季尘此刻是神游天外，并未听席剑习授课，不是他自傲，对他所讲看不上眼。而是他在思考，剑为心形，以心化剑，练剑便真的要一心为剑吗？[space]

若舍了情爱那要剑何用？他此刻茫然，听到林龙凤喊他才回过神。[space]

“剑习问的什么？”林龙凤白眼，真不知道季尘来剑庭干嘛。[space]

“问你什么是剑！”季尘起身，看着台上面露不愉的席剑习。[space]

“我手里拿的便是剑。”季尘长剑一拔，横于身前。[space]

“取巧！我再问你一遍，何为剑？！”那席剑习拧着眉，愈发不喜。季尘低头不语，场面有些沉寂。[space]

终于，季尘还是抬头平淡道。[space]

“若剑为红尘剪，那我手里拿的便是剑！它只能在我手里，不得入心！”[space]

剑习直视季尘，他所讲便是要舍情爱得剑道，而这季尘却偏偏背道而驰，当真是朽木不可雕，短翮将焉摅！[space]

“你心里净是情情爱爱！难得见剑道绝巅！”[space]

“剑道绝巅有什么好看的，那番风景不过是孤独至极罢了！”[space]

席慕言此刻心里恼怒至极，怪不得连剑主都是被气得乱了气机，这臭小子，当真是一块顽石！[space]

深呼一口气，平静些许，看着凝视着季尘。“你是真的不适合练剑！”[space]

“适不适合我不知道，不过，我认为剑乃心之一隅，只为剑生，容易倾覆。”[space]

“等你能倾覆了再说吧！”[space]

经季尘一闹，所有人都是真的觉得，季尘怕是有些毛病。之前偷鸡取巧也就罢了，现在又顶撞起剑习来，胆子不是一般的大！[space]

席剑习后面所讲，季尘几乎没听。剑道是不是大道他不知道，只不过，这道决计不会适合自己。[space]

这一讲授直至正午才算结束，席剑习临走时还不忘再瞪上季尘一眼。[space]

“不是我说，尘哥，我是真的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你说你顺着他说的来不就好了？这下好了，以后有你小鞋穿的！”[space]

季尘摇头，不甚在意，涉及今后所行之道，怎能不争？[space]

“瀚书阁去不去？”剑十三这时走了过来。[space]

“去啊，怎么不去。不过，午饭吃了吗？”这下剑十三不说话了。[space]

“行了，也就有我你们还能吃上饭，看剑庭的意思是不会管这些的了，其他人现在估计正在为伙食发愁呢。”[space]

走进后厨，他发现那是真的乌烟瘴气，有不少人猜出剑庭不会管伙食之后，便尝试着自己做饭。[space]

可惜，这修炼的天赋和做饭的天赋还真的没啥关系，看这群天骄灰头土脸的样子就知道了。[space]

当然，也有一些是让人做好，送至山下自己去取的，总之，让季尘是哀民生之多艰啊，想不到大夏天骄到了剑庭却是连饭都吃不上了。[space]

“上官姑娘也在啊。”[space]

他于一个炉灶前看见了上官祈君，打了个招呼，不过当她抬起头来时，却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space]

只见她本来白净的脸上，俨然已经成了个花猫，再看炉底，黑烟直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走了水呢。[space]

得了，当时让她来烧火，估计受害者就成了白倚剑了。[space]

“也来做饭啊？”季尘强忍笑意，看着她一脸不解的盯着炉底，又十分倔强的努力添着柴。[space]

此刻上官祈君心里也是纳闷，他都是按照之前季尘的步骤来的，怎么效果却不一样呢？[space]

而此刻正主到了，她只觉脸都快丢尽了，也幸亏现在黑的紧，不然得红成一片。[space]

“啊...昂...”[space]

她结结巴巴的回了季尘一句，要是有地洞自己就钻进去了，在季尘这讨厌鬼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以后没脸见人了！[space]

“上官姑娘待会要不和我们一起吃？”[space]

“好啊...不！不行！”[space]

她差点脱口而出，应了下来，可一想到之前季尘嫌弃她，就又改了口。[space]

“怎么，上官姑娘不愿赏脸？”[space]

季尘心里打笑，不过嘴里却是哄着，面上还露出一脸失望的样子。[space]

“那...那行吧，本小姐就赏你个脸面。”[space]

“果然，本小姐还是魅力无双！”[space]

她心里暗喜，她纯粹就是为了不让季尘失望，怎么可能是为了一顿饭呢？不过，这登徒子做饭真好吃。想着，不禁有些饿了。[space]

“那这里交给你了，不要让本小姐失望。”说着转身便去了前堂。[space]

季尘哄走了她，看着她留下的一片狼藉，不禁摇头。[space]

他做菜很快，而这次更快，不是怕林龙凤他们等的急了，而是他实在是不想在这厨房多待一刻。[space]

他右边有一位仁兄，锅里菜都糊了也不知道翻一下，这还算好的，至少还能让菜下锅。[space]

他左边那位就更厉害了，你炒菜炒菜，菜呢？！锅里的大米是什么意思？要做孛娄？！[space]

呼，深吸一口气，他感觉多呆一刻都是折磨，所以早早便炒完离开了。[space]

“上官姑娘，待会我等要去瀚书阁，一起？”[space]

饭桌上，季尘朝吃的正香的上官祈君问了句。她抬起头，略一思索，便应了下来，一起便一起，到时候各看各的便是了。[space]

未时，几人来到了瀚书阁，阁前有一对联。[space]

“剑心剑意剑无形，剑式剑招剑无巧。”[space]

进入阁里，才发现内有乾坤，与外头寻常不同。里面虽也简陋，可却是文山书海，不像是剑庭，倒像是止戈院了。[space]

“分开各自寻一寻？”[space]

“嗯，可以。”[space]

大家都是答应下来，投身于书海之中。早便听闻剑庭收录天下剑法，今日得见，自然是不容错过了。[space]

分开后，季尘随意挑了个方向便走了进去，看着书架上，足以让天下江湖人士，为之癫狂的剑法独本，心里却没多少动容。[space]

随手拿了本，只见其上《青烟》二字，清瘦得当，不缺灵动，也不失正骨。翻开来，里面便是剑法功诀，他便手拿着踱步读了起来。[space]

“那本《青烟》，以缥缈不定，鬼变莫测为主，适合女子修行，男子太过刚阳，少了几分柔意。”[space]

“前辈。”[space]

季尘行礼作揖，只见一位青衣男子，正整理着书目，大概四十几岁的样子，嘴上胡茬添了几分男子阳刚魅力。[space]

“不是说剑道之为心之一隅吗？怎么反倒看起剑诀来了？”那男子调笑的说着季尘，手里还是在整理，没停下。[space]

“前辈说笑了，只是一些个人理念罢了，不必挑出来细说。”[space]

“哦，是吗？”[space]

在瀚海阁中，季尘遇见一位，而还有五位此刻正坐于一处楼宇堂中，末尾一人正是席剑习。五人正吵的激烈。[space]

“这小子当真是气死人，平时不见积极，抬起杠来倒是厉害的很！如此不重剑道，那来剑庭干嘛？！”[space]

席慕言黑着脸怒斥季尘，喝了口茶还是没压下火气，便又灌了一口。[space]

“咯咯咯，怎么，我们的席小子压不住脾气了？”脆音响起，是那美妇人。听了她的话，席慕言反而面色更黑了一些。[space]

“如此璞玉之资，我却雕不得，你怎知我心里难言！”[space]

“如此不受教之人，自当逐出剑庭！”一直不曾开口的一位中年男子，平静道。[space]

“喂，贺之章没必要如此不近人情吧？”沈秋莲不悦开口。[space]

那男子平静的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道“我剑庭不收无志之辈，如此没有规矩的，自然是要驱逐。我记得我剑庭可不是止戈院那般，穷讲究。”[space]

“呵，驱不驱逐可不是你能决定的吧？季尘的来历你应当是知道的吧？”[space]

“哦，有什么来历，能让我剑庭禁声不成？”[space]

“哼，剑主都不曾多言，哪里轮得到你在这聒噪！”几人在这争吵不休，而季尘在瀚书阁却是一无所知。[space]

“前辈是剑庭剑师？”[space]

“一介散人，闲来无事便入剑庭找着些事干。这瀚书阁便是我在管理。哦，对了，看完书记得放回原位。”[space]

“自然。”季尘将书合上，放回了原处。[space]

“前辈，不知这瀚书阁收录了多少剑道典籍？”[space]

“呵呵，怎么，对这感兴趣？”[space]

“只是好奇而已。”[space]

“剑道千年，典籍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除去一些山野烂招，大底都在这了。共计十三万八千六百九十三册。一楼是十二万七千四百五十七册，余下的便都在二楼。”[space]

季尘不禁咂舌，天下书籍无数，几乎无从算起，可关乎剑道的能有多少？[space]

大夏爱武，尚武，剑是百兵之首，可却不是人人都是练剑，说天下剑籍，几乎皆汇于此当真不为过。[space]

“那为何不能人人都可入儿楼？”[space]

“这个说起来也算是为你们好，一楼剑典就已经足够你们观看了。而二楼的却是极为高深的剑诀，若非天资绝艳者去了二楼反而容易入了歧途，有拔苗助长之嫌。”季尘点头，这样的话还真是为了他们好。[space]

“不过...”那男子转过头来，手里握着本不厚的书，略带笑意的看着季尘，而季尘也是在等着他的后话。[space]

“以你的资质倒是够了，怎么，不想去二楼一观？”[space]

“没那个资格。”[space]

那男子点头，表示知晓，可随即却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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