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可汗耶律乙特辛忽卒,虏军走。皕班师。乙特辛子忽蝉、邓恶争汗位相攻。忽蝉微败邓恶贺云山。顷,忽蝉即可汗位。
秋,裴氏有身,次年产一子,名之“崇明”。
周帝好长生之术,大炼仙丹。又遣方士、道童千余人入海,寻始皇未果之仙山,耗费巨亿。或谏之,不从。
郑飞通其寡嫂,见刺而死,飞弟郑关代之,遣使来报。加关剑南太守、蜀地公。
欣元公主柴怡,以裴、杨二夫人皆有身而诞子,己无所出,惭甚而急,周帝诏太医入府以察,不效。于是日渐消沉,帝以来日方长劝之,不能介怀。周帝好炼丹,公主乃求丹与己,允之。
周帝愈沉方士不老之道,所食丹药,每日辄数十。不出岁余,遂病,口不能言,寝复后宫。太子柴祎方垂髫之年,故政事委于丞相庞昶、尚书仆射李珉,军事委中领军韩雄皕、武陵王柴绍。
契丹耶律忽蝉寇北地,诏以中领军韩雄皕、龙骧将军宗登领兵拒之。
及帝将行,柴氏有身,喜谓帝曰:“终为君诞子,虽死无恨!”帝亦喜曰:“比吾破虏,与卿复见!”遂北行。
行道中,周帝病忽寝,急诏中领军韩雄皕返。雄皕乃与帝虎符,仍进盘龙,己独与数十骑驰归汴京。
雄皕至汴京,入宫觐见。周帝握雄皕手曰:“朕望万年,而止于而立,此天意乎?朕憾无多,唯太子黄发,难堪大任,卿力辅之,九泉之下,亦含笑也。”雄皕泣涕叩首:“君王之命,安敢不从!”
周帝笑,引太子而指雄皕曰:“此忠臣也,万勿疑之。凡有行事,皆可先咨。”又令太子行拜。雄皕力止:“不可!天下臣皆拜天子,岂有天子拜臣下!得陛下亲信如此,躬节死义,臣敢微却!虽刀峰火海,必为蹈之!”
丞相昶先至,周帝未有此言,雄皕至,乃发,于是恶之。
是日夜,崩于宣德宫,谥曰愍帝,庙号成宗。太子柴祎冲幼,以丞相庞昶、中领军韩雄皕、武陵王柴绍辅政。
雄皕禁中调度,以备非常,乃加帝征北大将军,委以夷事。昔帝生时,有卜者语帝父颖:“俟此子长成,出将入相,如覆手耳。”而颖戏其言。既加帝征北大将军,卜者笑谓颖曰:“吾言验也。”
时国临大丧,北军闻之,士气迷落,三战不利。帝慷慨语众曰:“诸军与吾来此,为报陛下之遇、救北居之黎民也!今山陵方崩,更应力战以答,携志击虏,奈何气色颓颓!如此,何以对国邪?”于是众心稍振,而仍有畏色。会忽蝉军至盘龙,参将姜奚曰:“今国有大丧,士卒怀惧,人心不稳。末将请出战之,纵无大捷,可振气也。”帝然之。奚率锐骑八百击虏,左右横冲,斩虏百余人而退。回城计之,止死伤二十而已,于是众心复振,咸呼万岁。忽蝉见而惮,引军稍却。
忽蝉既寇,欲掠边民资货,顷巢而出。突厥大人阿史那卉闵玧以契丹后方空虚,欲往击之。忽蝉闻之,自帅骑万八千而还,留别将萧愈领兵六千待帝。帝以兵法之道,击其懈怠,破其空虚,引骑击愈,驱之谷地,以弩阵待敌。矢如雨下,皆见擒杀。帝斩萧愈,传首汴京,徙其降者。
周廷欲加帝安北公,食邑五千户。庞昶曰:“宗登破虏偏师,斩其别将,即加公爵。他日败虏锋锐,擒杀敌酋,当何以封之?”
韩雄皕曰:“功臣不以功赏,日后谁为戮力?”
乃封帝安北候,仍食邑五千。
柴氏闻周帝之崩,大恸。日夜泣涕,茶饭不思,愈发消沉,人劝曰:“人有百岁,天子万年。山陵既崩,不可追也。夫死生之道,自然之理也,公主何念至此,不顾腹中子邪?先帝若知,岂欣之邪?当珍宝体身,则先帝有灵,圣心足慰。”柴氏不听。
柴氏羸弱,三年方得有身。又遭父丧,哀伤甚也。加之有子临产,旬纪不出,危也岌岌。帝闻之,遥请周哀帝遣太医就之。太医至而诊之,密告帝父颖、裴氏等曰:“危矣!”
颖告帝柴氏之危,曰:“可速回!”时方取大胜,军武人心皆备。又二夷相攻,帝乃以军暂付姜奚,星驰电发,往向汴京。
未至,柴氏夜产一女,语众人曰:“妾事不继,已有所知。留日至此,腹子故也。今可往追先父,若有憾者,唯子非男耳。将军归时,可告妾之恨。”
裴氏曰:“将军方来。”
柴氏笑曰:“妾之所幸,妻将军也。惜不能亲口语之。汝才慧兼具,又与将军旧识,本当妻之。以妾之故,委身侧室。吾没之后,可以为正操持也。”语毕,薨。
柴氏虽半路姻亲,然未有表里之分。琴瑟和鸣,可谓相彰。周愍之崩,欣元之恸,亦为大孝,实皇家之所难得。及太祖之登天位,亦感其念,追为“元昭皇后”。
帝至汴京,颖等告柴氏之薨。为丧不泣,而夜独坐,默泪。名柴氏之女“思欣”,以为思欣元之意。拜谒愍帝陵,俄返盘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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