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霄显然听懂了这句情话,一时更见慌乱。“兄长,我……要不再想一下……”
赵朗却是摇头,抬手揽过了她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云霄身形一僵,但很快重新变得柔软,任由赵朗将她抱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共同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他们知道,接下来,只怕很少会有这般闲暇了。
一旦截教全面入劫,若迎来的必然是狂风骤雨般的侵袭,三界动乱、天地杀伐,谁也不知道这场杀劫何时会是个头。谁也不知道,这场杀劫会走向何处。
至于赵朗——正如其所言,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以赵公明的身份出现时,便与截教有了不可分割的联系。
难道要他做定光仙那般的叛教之徒吗?显然不可能。
不想叛教,也不愿逆天而行,那就只能坐等封神劫来了。
如此,就要面临另外一个问题,即便他不在乎那两个傻徒弟,也不在乎几个结义兄弟,不在乎琼霄、碧霄,那‘云霄’……总不能不在乎了吧?
‘咳咳!’如此一来,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就只剩一条路。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只有这么一条路。
因为他做不到不在乎。
圣人无私,徒弟忠义,亲友同心,这样的一群人,他怎能不在乎?
先前的逃避,只是长久养成的思维习惯,一时难以扭转罢了。
而今他才是明悟本心,知晓前路。
赵朗走的时候,琼霄、碧霄还在宿醉未醒中。
如此也好,省去了一番离别。
云霄默默地看着那道身影,眼神早已说明一切:与君相伴,生死同住!
赵朗没有回头,冲后方摆了摆手,直接驾云而去。
“此去,不为截教生灭,只为那些爱我和我爱的人!”
——金鳖岛,碧游宫!
再次来到熟悉的小院,红枣树、石桌、木屋、湖泊……一切仿佛从未改变过。依旧是那张木质摇椅,摇椅上躺着一抹熟悉的背影。
赵朗面容恍惚,神情中充满了复杂。
末了,躬身道:“弟子,拜见老师!”
“回来了?”圣人似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轻笑道:“坐吧!”一切是如此的自然,不见半点生分。
赵朗却没有坐,再度躬身道:“对不起,让老师失望了。”
“失望?”圣人轻笑:“怎么,你回来难道不是准备接过为师手中的重担,替我截教来打这一场硬仗吗?”
“是!”对已决定的事,赵朗神情坚决,从不更改。
可他说的失望,并不是这个意思……
圣人却似不打算给他更多开口的机会,直接摆手道:“那不就是了?你承当了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为师不谢你也就算了,何来失望?
好了,坐吧!
莫不是这出去小半年,连性子也转了?”
‘呃!’迎着圣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赵朗莫名一窘。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家圣人似在内涵什么。难道自己跟云霄的j……呸,爱情被发现了?不可能吧!这也就最近几天的事,圣人再神通无量,还能监察到这些?
心中念头飞转,赵朗却也不扭捏了,直接在圣人一侧落座。
“你想好了?”圣人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之意,
值此封神大劫,一教存亡之时,这份心境修为令人叹为观止。
赵朗心中敬佩,自郑重道:“弟子想好了。”
“好!”圣人笑着点头。
这一番对话,若是让第三人听了,只会云里雾里。
但他们二人却似互通心意,根本用不着多余的词汇。
圣人道:“先见见你几位师姐吧!她们此番可是特意为了见你,提早结束了闭关。”
赵朗一听,顿时面色一肃,赶忙起身。
几乎是同时,
“嗡”光影变幻,小院凭空显化三道女身。
为首女子,三十出头,生的雍容华贵,一身身灿金仙袍,金冠束发。动则似有万千星光随身。目光威仪四射,让人莫名的有种臣服感。
与之并列的是一青袍道姑,相比之下,少了几分威慑,却自有一种太上逍遥、无灾无劫之大罗真意。
最后是一白袍女子,上锈日月江河,眉目精巧玲珑,似集天地日月、山河万物之精华于一身,充斥着一抹难言的灵动。只是神情有些慵懒,破坏了这一气质。
‘这怕不就是自己那三位师姐,金灵圣母、无当圣母、龟灵圣母了。’赵朗心中暗暗对号入座,
接着,便依次上前道:“拜见大师姐,
拜见二师姐,
拜见三师姐。”
男以师兄称之,女以师姐称之,各论各的,如此倒也清爽。
“小师弟免礼。”金灵圣母自有大师姐威仪,很是沉稳的点了点头。
无当圣母则和善了许多,冲他笑着还了一礼:“小师弟有礼。”
到了龟灵圣母这,却是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小师弟你太多礼了,咱们截教不兴这个。以后你就知道了……”言语间,全无长辈师姐风范。
金灵圣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很显然,这是一位堪比碧霄的厚脸皮主儿,完全无视。
圣人对弟子间的这般相处却是保持不干涉,笑着道:“你多宝师兄修行到了关键处,此刻却是不便破关。不过,封神之劫,关乎截教存亡,若真到了需要的时候,多宝自会出现。”
赵朗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赶忙欠身一礼。
圣人道:“你三位师姐俱知封神始末,
吾已有言在先,此番封神劫,截教上下俱以你为首,便是你三位师姐也不例外。”
此言一出,三位圣母俱是多了几分凝重,哪怕生性懒散的龟灵圣母亦是正了正身形,三者齐齐朝着赵朗一礼道:“师弟若有差遣,我等绝无二话。”
显然,在此前她们的意见就达成了一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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