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那些事 第十二章 大泽乡起义

就这么地，陈胜吴广在破庙中开展了华夏历史上首次农民起义的首次革命会议！这次会议确立了陈胜为革命总领袖，年轻几岁的吴广则为革命副领袖。

古人的封建迷信思想是绝对的根深蒂固、深入骨髓的，为了此事陈胜吴广还冒着泄密的危险，特意找到附近的算命先生隐晦地占卜吉凶，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二人踌躇满志而归。

在归来的路上，这场连日大暴雨适时停息了，放晴万里的苍穹之下，出现了奇景，前方一片坑坑洼洼的草野中竟然零零星星的有多条活鱼乱奔乱跳，大概是连日暴雨附近河水上涨，河里有些鱼刚好被冲刷到此处了。

几名农夫在欢天喜地抓鱼，嘴里念念有词，“这是天降之鱼，神降之鱼呐！”

此话飞入两人脑里，一石激起千层浪，如有神助般激起一个绝佳的主意。

……

临近晚饭时间，队伍营帐外忽然出现一条大鱼在草丛中翻腾不止，几个戍卒惊喜地发现了，兴奋地抓去让正在做饭的厨子加菜，厨子把鱼肚子刨开，从里面挖出一块绢帛，吓了一大跳，惊呼连连惹得众人闻声而来，这普通的绢帛上用朱砂写着三个绝不普通的字——陈胜王。

这样的怪事一下子在全营传开了，大家都议论纷纷，他们这一队伍除了两个负责押解的县尉是秦人，所有戍卒全都是楚人，如今在楚国破灭之地遇上杀头之祸，恰逢此天降怪事，难道是神仙授意？

当天晚上全营上下都心事重重，一夜辗转反侧寝不安席，此时从营外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阴阳怪气的狐鸣声：“大楚兴，陈胜王！大楚兴，陈胜王……”

声音一遍一遍地响起，不断在山林间回荡。这里不得不称赞吴广的口技高超，众人都没有听出任何破绽。

次日，众人议论得沸沸腾腾，看陈胜的时候都不禁眼带敬畏神色，这时两名县尉喝多了酒回到营中怒斥众人满口鬼言鬼语，严厉命令陈胜吴广两名屯长马上进行人数清点，随即启程出发。

然而陈胜却对两县尉的命令当作没听见一样，吴广看了一眼陈胜的眼睛，马上心领神会，怒声反斥两县尉道，“走个鸟！走去被杀头？我都不敢相信这天底下居然还有你们这样的智者！”

两县尉被讽刺得怒火中烧，加上酒精的刺激下更加失去理智，其中一县尉取来皮鞭要就要抽打吴广，吴广一手把皮鞭抓住，猛用力一扯把那县尉扯得几乎倒地，气得那县尉抽出佩剑来，吴广身手异常敏捷，动作干净利落，一把夺去佩剑一剑封喉即把那县尉杀死，另一县尉也拔出剑来，但让陈胜从后突然偷袭，倒在地上，陈胜趁机夺其佩剑，一剑将其刺死，随后把两县尉的人头硬生生地割了下来。

众人大惊失色，陈胜马上令几名戍卒去把全营所有人都召集出营帐外宣布大事。

陈胜顶立地站在台上，看着台下九百多张脸，有些脸上写着不安，有些脸上写着茫然，有些脸上写着害怕……

陈胜的眼神无比坚定，他义正辞严地开始了起义宣言：“各位弟兄，我们本是一批征往渔阳戍边的可怜人，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从来前去戍边之人十去无归，而如今我们被一场十年难遇的暴风雨误了限期，犯下了杀头之祸。死，并不可怕，人本有一死，任何人都逃脱不了，可怕的是在死之前没能真正地活过，哪怕一天，哪怕一瞬，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扬名立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家都生而为人，为什么他一句话让我们死我们就得乖乖的送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每天行尸走肉在等死的路上！我不甘心卑躬屈膝地任人宰割！我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毫无价值地死去！没有人天生就应当高人一等，所谓王侯将相，也不过是凡肤肉体一个，跟你我有何区别？我认为，如今是上天赐给我们的一个机会，赐给我们一个裂土封王，拜将封侯，成为王侯将相的机会，没有人天生就该坐拥天下鱼肉百姓，天下是用鲜血和生命打回来的。今日众弟兄可以选择继续前往渔阳，也可以选择从此逃亡天涯，我陈某人尊重各位的选择，绝不会有半分阻饶。但是如果大家愿意相信我陈某人，我的选择不是前往，也不是逃亡，而是造反！反就有活下去的一线生机，反就有翻身为王的机会，哪怕是死也是英勇就义，死而无憾，何等壮烈！我心已决，不反则已，一反翻天！我将赌上这条命，与所谓的天子一斗到底！不死不休！誓要改天换地开创新天下！”

陈胜的话点燃了台下九百余人暗无天日的心底，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台下响起了穿云裂石的洪声：“誓死相随！誓死相随！誓死相随……”

陈胜继续说道：“好！从今日起，大家便是生死与共的亲兄弟！也许外人会觉得我们疯了，与暴秦作对？能赢吗？但古往今来，哪件惊天动地的伟绩不是疯子干出来的？没有足够的疯狂，怎么改天换日开创新天下！当我们怀着疯狂执着不死不休的信念时，暴秦其实没有那么可怕，所谓的可怕，只不过是世人畏惧之心始终不敢踏出这第一步，当第一步迈开了，便拨云见日，一切豁然开朗。今日我们虽只有九百之众，但对抗暴秦绝非毫无胜算，其实我们有两件上天赐予的法宝，足可弹指间灭暴秦于尘土中。第一件法宝就是我们有项燕大将军，项燕大将军是我们所有楚人心中的战神，他一生战功无数，爱护士兵和百姓，所有楚人都爱戴他。也许大家会疑惑，项将军不是已经战死了吗？但是没有人亲眼目睹他死了，更何况所有楚人也不愿意相信他死了，这就足够了，我们直接以项将军的名义在楚地发起号召必然引来无数苦秦已久的楚人来投，而项将军便是我们这支起义军的精神主帅，他人虽不在，但精神永存。第二件法宝就是我们有仁者无敌的公子扶苏，扶苏是始皇帝的长子，以仁义贤德著称，深受天下百姓爱戴，他仁爱天下，常常规劝始皇帝，因此被派驻守北疆。他本是始皇选定的皇位继承人，他本是一位拯救苦难苍生的仁君，他本是天下苦民在黑暗中的唯一希望，然而他却被秦二世胡亥设计杀害了，夺走了本来属于扶苏的皇位，并在这个不属于他胡亥的位置上肆意鱼肉天下百姓。扶苏虽已死，但整个天下的百姓都不愿意相信他死了，我们直接以扶苏的名义便可对整个天下的苦民都发起号召，天下英豪都会蜂拥而聚，扶苏便是我们起义军的精神领袖，他的仁德就是我们义军的宗旨。也许有人会疑惑把项将军和公子扶苏这一楚一秦放在一起，会不会有些矛盾？我想告诉各位弟兄，这才是两大法宝的最大威力之处，名义上奉名正言顺的皇长子扶苏为天下共主，大肆宣称恢复周朝的分封天下，率先复国的就是以项燕将军为首的楚国，而后必然有众多旧六国的贵族纷纷复国，这些旧贵族的势力和号召力不可忽视，他们将使得整个天下烽烟四起，暴秦顾此失彼。据我所知，暴秦在岭南五十万大军已经自立，北疆三十万大军不少逃散，关中地区剩下的兵力非常薄弱，当我们聚集足够实力，待时机成熟便一举直捣暴秦老巢，彻底将其推翻。”

台下一片热血沸腾，陈胜这脱稿演讲能力简直是传销始祖级别的。

随后，陈胜号令大家一起撕裂衣服右袖，露出右臂作为标志，一起高声呼喊：“大楚！大楚！大楚……”声音响彻云霄。

然后他们以两名秦县尉的人头进行祭天仪式，仪式中奉扶苏为精神上的天下共主，奉项燕为精神上的楚军主帅，推举陈胜为将军，吴广为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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