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R与红警 第六章：次日（一）

“我送你进客房。”科隆扶人走进房间：“小心，这边是床。”人斜着躺进地铺，不软不硬正好，又见科隆背对灯光和门口，有一团昏黄且朦胧的轮廓，显露属于少女的、引人遐想的曲线，他情不自禁地握住对方的小手，紧紧捏住——这小手凉凉的，软软的，一松劲就会滑出来，好像初恋的手。

初恋的面容既模糊又清晰，他记得那双眼睛，那杏仁眼睛很亮，面容恬静。人与她一起，似乎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他经常找她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看剧。直到某一天，这双眼再无温柔的色彩，整张脸变得陌生，让他措不及防。

这是好女孩，陪伴了他三年，他没能给她什么，只有默默地看这好女孩的背影，投进有钱人的怀抱——他只知道这是有钱人，对这女孩好不好，爱不爱，他没去了解。

他捏着这只小手，想着过去，可能想了很久，又或是一瞬间，他轻轻摇摇松开了，说：“谢谢。”转身发出均匀的呼吸。这双小手给他盖上薄被，说了声“提督晚安”，关门走了。人对着漆黑不知想些什么，昏昏睡去。

在梦中，一个女子若隐若现，看不清面容，一对红眸满是凶光，伸手掐着他的脖子，嘶声历喝：“去死……你这个……怪物！”

人一激灵，睁眼看到窗户和天光，脑海里还残存着女子的红眸。他闭眼回忆，心慌道：“那是谁？发生什么事？”他记得那双红眸不是真人的眼睛，是属于日漫美少女那又大又圆的眼睛，一对双眸因暴怒缩到极致。

那是多大仇啊，连眼珠子缩小了，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这不是现实，是二次元世界，梦见什么是有预兆的。

人草草整理浴衣，拉开门看到科隆，科隆还穿着蓝白二色的制服，戴着大军帽，可能早早醒来，穿戴整齐了。

“早安，提督。”

“哦，早安。”

“提督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做了一个梦。”人向科隆请教：“我梦见一个女的掐我脖子，说要我去死，这是不是有事？”科隆歪头：“没事啊，只是个梦而已。”人又问道：“如果是预兆，或是某种暗示呢？”

“这可能要问龙田了，龙田见得多，知道的也多。”

对呀，龙田她们是日系的，神怪故事多多，应该有说法。

不久，一声整齐的“我进来了”，四个小女孩鱼贯而进，给人摆上早饭。虽然还是土豆泥、菜羹、玉米粥、烤饼，但比昨晚的好看多了——这是二次元的世界，昨晚因为光照不足，晚餐颜色偏暗，不及今早早餐颜色鲜艳。

人慢慢吃完，觉得味道口感比昨晚强多了，心想该夸一夸，便对小女孩说：“这早饭很好吃，我很喜欢。”四个小女孩齐声弯腰：“谢谢夸奖。”悦耳的童音，萌萌的味儿，使人心生“好好疼爱”的冲动——若是没有所谓宪兵队，以及宪兵副队长龙田，他多半会拉拉小手，捏捏脸蛋，再进一步怎样就不好说了。

“现在去见龙田吗？”科隆主动问道：“她可能在实验室里，帮博士收拾东西。”人闻言想到自己被绑的房间：“嗯，先过去，等她出来吧。”

在过去的路上，人遇到所谓博士，即神似疯狂科学家的少女——夕张。她一手高举连线的铁锅，一手抱着铁方盒子，头戴金属环，如自由女神像站在石子路边。科隆开口：“你好，博士。”人也跟道：“你好，博士。”

博士夕张微微侧身：“你身上有奇怪的东西，可以拿出来吗？”人脑海里冒出七扭八歪的“封”字，小心道：“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个妖精大小的生物，它会隐身，跑得很快，能使电子仪器出现故障。我每每修好的通讯器，都让它破坏了。”

人听着描述，想到“黑客”二字。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它就在你身上。”

“在我身上？”人摸摸浴衣：“没感觉啊。”科隆也道：“我一直跟提督在一起，没发现你说的生物。”博士撇嘴道：“它要那么好抓，我不会一年为通讯器发愁了。你们在这儿呆着，龙田在跟总督府通话呢。”

“咦，跟总督府联系上了？”

“嗯，我趁‘鬼’在他身上，连夜把通讯器修好了。”

“真的有‘鬼’啊？”科隆看看人的浴衣：“在他身上？”

“呆着别动！”博士紧张道：“通讯器要再搞坏了，可没备件换了，我很嫌麻烦的！”人抬手做投降状：“我不动，绝对不动。”

许久，龙田从石子路一头走过来，博士盯着人，微微侧头：“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龙田一扶眼睛，使镜片泛现白光：“总督府让我们设法离开波波岛，去昆西港报到。”博士诧异转头：“去昆西港？怎么意思？”龙田耸肩：“就是字面的意思，这里要被废弃了。”

“废弃了？”科隆也道：“这位提督还没上任呢。”龙田点头：“是，总督府特许这位提督先上任，打通航路来昆西港报到，再卸任待命。”

“所以提督的任务是带我们离开波波港，去昆西港报到？”科隆看看人：“这是为什么？”

“我们波波港在绿海区里……”龙田眼底掠过光芒：“有绿海舰队出没。”

“绿海舰队？”科隆、博士异口同声，人也一头问号：绿海舰队是啥？

挂有“夕张实验室”牌匾的木屋内，龙田召集所有姐妹，围桌坐下。人也象征性地坐在主位上。

“所谓绿海，就是有绿色水晶污染物的海洋区域。”龙田朝博士点头，博士拿来烧杯放在桌上。烧杯里有一些沙土，立着一簇水晶，绿油油的十分渗人。人见此觉得眼熟，心中诧异。

“这就是污染物。在一年前波波港与总督府失联的时候，博士就从巡逻队的舰装上，发现了这个污染物。博士……”

“是的。”博士应声起立：“当时Z21她们出海巡逻回来，感到些许不适，我给她们检查舰装发现了这个附着物。可能以前是妖精在维护舰装，我们不知道，直到前任提督离港，妖精休眠，才让我发现了它。”待众人听完，接道：“这东西有活性，我以为是藻类，存了样本准备研发涂料，结果水干了，它变成水晶了，我才知道这是以前没有的新东西。”说着，博士拿来三个烧杯，烧杯里都有水晶，满当当的形状各异，发出绿油油的光芒。

“这是我研发涂料的‘失败之作’，我试制的涂料都被它‘吃’了，成了它生长的养分。”见众人变色，笑道：“不过好在涂料研发成功了，Z21她们用了也说好，问题解决了。”

人听着，脑海里一个名字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