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 第九章 恒贵和玉珍的梦

11

小雪陪玉珍到了小朗的家。

恒贵看到玉珍，缩了头，没有说话，玉珍冷了脸，说我实在不想来，我一个人在荷城过得舒舒服服。恒贵说我也没想让你来，你来了，我正好可以回荷城看恒福和恒喜，小雪能带我回去。

小雪叹了气，说那你就收拾东西吧。

玉珍把恒贵的衣服放进旅行袋。

小朗开车把父母和姐姐送到了火车站。

小朗望着蓝天和白云，心里想父亲的故事。

他从自己记事时想起，直到眼前。

小朗开车进城。

小朗想自己的爱情不知在哪里找寻得到，她是谁？

12

恒贵回了荷城。

玉珍去了父母那里。

小雪给了恒贵五千块钱，让他分给恒福和恒喜，恒贵收下，心里自在了。小雪说你想和他们呆在一起就呆在一起。

小朗打电话给恒贵，让他好好照顾自己，恒贵说好的。

小雪回孙岗村看父亲，带了吃的和穿的。

她在家里坐了半天。

恒贵靠在门上，不说话。

恒贵说我又想小朗了。

小雪忍不住笑了。

小雪想父亲恐怕又想远游了，她对父亲说随你吧。

中秋节，小朗在学院的家里摆了饭菜，恒贵、玉珍和小雪围着桌子坐下了。

天上是月亮和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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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贵和玉珍留在学院里，准备在小朗身边过上一段时间，小雪离开的时候说我会接你们去同镇的。小朗送小雪去火车站。

恒贵一个人住一个房间，玉珍在客厅的沙发上睡。

白天，恒贵看电视，玉珍买菜。

中午，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

小朗带兰兰回了家，兰兰是学院新来的老师。

恒贵和玉珍没有看上这位姑娘，说长得难看，配不上小朗。

小朗和兰兰相处了两个星期，说了再见，在学院里见了面也不说话。

小朗去荷城看外公和外婆。

玉庭站在旁边，外公和外婆坐在床边。小朗带了衣服和补养品。

玉庭让小朗早点回省城。

小朗答应了。

小朗驾车回了省城。

恒贵和玉珍在家里包饺子，已经擀好了皮，调好了馅，小朗说我等着吃，你们做快点，恒贵和玉珍加快了速度。

饺子出锅了，恒福进房间看小朗，小朗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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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晴空万里，白云朵朵，微风徐徐，小朗在操场上转悠。

恒贵和玉珍在家里打扫卫生，摆上了一盆紫色的菊花。

窗明几净，小朗回家看到了，心里高兴了一点，他说你们两个今晚看电影去。

恒贵和玉珍拿了电影票。

晚上七点，恒贵拎着一保温杯的开水，玉珍拎了一袋桔子，两个人并肩穿过校园。

小朗在家里看电视。

电影散场了，恒贵和玉珍在路上走着，觉得腿发软。

月亮在天上，星星亮着，黑蓝的天空覆盖。恒贵打了个呵欠，玉珍说我也困了。

回到家，小朗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臂。

恒贵把保温瓶放在餐桌上，玉珍把剩下的几个桔子倒出来，拿到房间，坐在凳子上，把几个桔子剥着吃了。

恒贵坐在小朗身边，说你该成家了，小雪一个人，你也一个人，实在不像话。小朗苦笑，说我也想，可到哪去找个合适的人，得要像样才行。

玉珍听到了，皱了眉，把桔子皮堆在一起，站起身，走到床边，脱下外套，放在被子上，睡下了，一会儿，她发出了轻微的鼻息，小朗把房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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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朗认识了碧华，在学院的图书馆里，碧华是图书管理员，三十岁。

碧华是本地人，身高一米六零，长相清秀，穿着得体。

小朗和碧华结婚了。

小朗喜欢碧华的沉默，碧华喜欢小朗的内敛，恒贵和玉珍接受了他们的婚姻。

小朗没有在喜宴上看到小雪，小雪寄了百合花，小朗想姐姐这样做有她说不出的原因，怕是不想出同镇，玉彬的魂灵绕着她吗。

恒贵和玉庭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

玉珍和玉莲还有玉英凑在一起，说了些贴心话。

大东和三女婿成了知心人，开起了玩笑。

小军和小锋扶着外公和外婆，夹菜给他们吃，外公和外婆开心得很。

十一月一日，秋日的天空一派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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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朗和碧华在家里相敬如宾。

恒贵和玉珍偶尔闹点小矛盾，小朗和碧华劝他们不要这样，没事多出去走走。

恒贵听了，把手背在腰后，走出门，看门前的花盆。

玉珍进厨房干活。

玉珍有些担心添孙子后要加自己的疲累，竟有些想回荷城了，她没有说这个，在心里却下了主意。

恒贵和玉珍不谋而合。

下霜的时候，恒贵和玉珍说服了一对夫妻，乘火车回了荷城。

他们推开家门，恒福就到了庭院内。三个人站着晒太阳。

恒福说你们不回来，院子里都要长草了。

恒贵拔了一根长草，扔在院墙边。

玉珍说我马上来锄，一面卷起衣袖。

下午，恒贵和玉珍清扫了前面的院子，恒福靠在院子的铁门上看天，一边不知所云地说话，说自己的老婆，说莉莉，说恒喜。

晚上，堂屋里亮了灯，恒贵和玉珍还有恒福坐在桌子边吃晚饭，玉珍煮了烫饭。

恒贵吃完饭，恒福说哥哥的饭量小了，玉珍笑了，说是小朗惯的。

恒福丢下碗，下了村子。

恒贵和玉珍关灯睡觉。

恒贵做了个梦，小朗和碧华要带他回学院，他惊醒了。

他开了屋门，天亮了，他想要下地干活。

恒贵出门，在村子的小吃铺里买了三个油饼，就着开水嚼下了肚子。

玉珍下了细面，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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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天气有些凉，恒贵和玉珍忙着翻晒棉被。

恒贵又要收拾后院，打扫小厨房。

玉珍得了空，在前院里站着等着和村里人说话，她等到了恒福的老婆。

恒福的老婆要上山地。

玉珍怕干农活，说我已经没力气干那些活了，她看恒福的老婆上去，身体不禁抖了一下，关上了院子的铁门，上了台阶，进了屋，倒了开水，用杯子热着双手。

恒贵要去田里松土。

玉珍说干不完算了。

玉珍盘算着在家里歇上半个月。

恒贵下了地。

玉珍忙着整理衣物，屋里屋外走动了一上午。

玉珍中午做了简单的饭菜，等到恒贵回来，把饭菜端到堂屋的桌子上。

恒贵放下锄头，说吃饭。

两个人划完饭菜。

恒贵泡了茶，叹了口气。

18

恒贵把恒喜接到了孙岗村。

恒喜的头发已经花白。

恒喜拉着玉珍的手说不出话。

恒贵给恒喜安了一个小房间，玉珍进去拖了地，收拾了被单和枕头，又抱了一床新被子放在床上。

恒喜住下了，她说到了年我就回家，恒贵说到时候再说，玉珍有些心酸，忍不住落了眼泪，恒喜见了，忙说以后再说，恒贵放了心。

恒喜忘了丈夫和儿女。

恒贵每日给姐姐端茶送饭。

恒贵高兴了，玉珍也平和了。

恒福经常来串门。

村里人看恒贵和他的姐姐还有弟弟，总是不说话，默然而去，他们想这家人像在演故事。

恒福的老婆低着头只管干活，不进恒贵的庭院。

19

恒喜的饭量很小，玉珍让她多吃菜。

十二月初，恒喜生了病。

恒贵和恒福把姐姐送到了医院。

半个月后，两兄弟把恒喜接出了医院，恒喜说我以为我活不过年了。

玉珍在家里收拾房间，打扫庭院，等恒喜回去。

恒喜进了院子，看到院里枯萎的花草，沉默无声，站在院中央，不愿进屋门。

玉珍搬了板凳让恒喜坐，说透透气吧。恒喜坐下了。

恒福跟恒贵进厨房，帮忙烧火做饭。

一天过去了，恒贵的家里静悄悄的。

天上看不到月亮和星星。

第二天是晴天。

恒福端了嫩豆腐到哥哥家里。

恒喜身体舒服了许多，说我就想吃嘴豆腐，玉珍接过一盘嫩豆腐，在自来水下将豆腐冲洗了。

恒贵下村子，到村里人开的小超市里买了新鲜的酱和醋，拎了回来。

恒喜突然哼起了戏。

20

恒贵和恒福进荷城街上逛了一圈，他们俩进商场看衣服，买了两件一模一样的羊毛衫。恒贵给姐姐买了一双保暖鞋，花了六十块钱，恒福把鞋抱了。

玉珍开院门，恒贵和恒福进了家。

恒喜穿上了保暖鞋，搓着双手，说又花了几十块，玉珍说不要怕花钱，咱们还有点钱。

恒福倒了杯水喝了，走到后院看柿子树和石榴树，说我来把树枝剪掉。

恒福一个人在院子里忙起来。

晚上，四个人在一起吃丰盛的晚餐。

小雪回孙岗村看大姑。

小雪买了许多零碎的小食品，她交给恒喜，说吃着消磨时间，恒喜接了。

小雪把两千块钱放在母亲的手里，离开了三个老人，头也没回，她想三个老人已经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他们得要自己和小朗供养。

恒贵和恒福还有恒喜在孙岗村过着冬日里的幸福时光。

天是蓝的，白云浮现。

终于有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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