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效应 第一章 宇宙生存游戏（改）

故事的开端并非偶然

大概不久前，齐白陆第一次见到林子尧，还是在安全局的讯问室里，隔着防弹玻璃，齐白陆站在外面，林子尧坐在里边。因为赶来的太急，衬衣领子还没有扣好，头发可能也有些乱，但他无暇顾他，因为电话里急忙叫他过来的人，告诉他有人半夜突袭了安全局的内部网，而这个始作俑者就坐在隔着一扇玻璃的那一边。

一阵沉默过后，侦查警把头从桌上一叠档案中抬起来。

“林子尧?”她问。

“嗯。”对面的人答。

“你没什么要说的么?”侦查警继续问。

“嗯?”对面的人仿佛才醒，“说什么?”

齐白陆透过玻璃，能清晰地看到林子尧的一举一动，包括他的表情，但这个人真的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让人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做过这件事情。

“你还没成年?”侦查警问到了年龄，林子尧抬起手比了个4的手势，“还有四个月。”他倒是很有兴致地继续拉家常。

“这小子厉害啊，这里可是安全局，他这可就差没葛优瘫了...”听到隔壁有人说，齐白陆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在一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尴尬地闭上了嘴，心里想着这地方估计待不下去了。

“齐博士！”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朝他大力挥手，正好给他解了围。他转头又看了眼窗子里的林子尧，朝那个挥手的人走去。

“什么来头?”齐白陆倒也不含糊，直接就问。

“不清楚，但说是在红灯区抓到的，是个黑客。”

“黑客?红灯区?”齐白陆琢磨了一番，突然问:“现在查到他什么目了么?”

“这个说来就奇怪了，我们都以为他是来窃取什么情报的，你也知道，现在多少人都盯着咱那...共生计划...但那小子，就偷了个游戏数据，你说奇不奇怪！也不知道谁往我们系统里存了个这玩意...”

“就偷了个游戏数据么...”齐白陆越过面前好几个人头，正好能瞧着半扇玻璃，看到林子尧那双眼睛，还是困个要死的样，打头就没变过。

“齐博士，话说这么晚你跑这来凑啥热闹?”

“这不是接到电话说有人破了我们内部网么？”

“话是这么说，但这和你的工作也没啥关系吧？”

“老高啊，”齐白陆也不解释，他拍了拍老高的肩膀，“今晚辛苦你了，改天请你喝酒啊！”

“你...”老高话还没说出口，齐白陆已经走到门那边去了，唉，老高只得默默叹口气，科学家可都是疯子，这话一点不假。

1037的世界有了很大的变化，科技突破了几十年前的巨大瓶颈，人类在这个时候制造能维持在太空航行规模的太空母舰已经不是问题，但制造出来的总是缺点什么，例如完美计算的航行模式系统，齐白陆等一众物理学家就在为设计出一套这样的系统想破了脑袋，齐白陆二十几年的学识都用在物理学上，可以计算出太空母舰的构造数据不在话下，但电子系统这些却不是他涉猎的范围。几年前，齐白陆破格被安全局选入共生计划，在小范围的学术圈引起了不少波动，当时他收到的命令就是，建造一艘航空母舰，在这个技术革命时代，谁先制造出能载着人类飞上天的玩意，就等于在探索更广阔的宇宙这一步上先抢占了一杯羹。所以现在共生号虽然竣工，但没有完美的模式系统就等于耗巨资建了一个模型，根本上不了天。其他人的窥视也给安全局很大的压力，他们急需一个懂得数据建模的天才，而且是能快速处理巨量复杂数据的天才。

真正参与共生计划的学者很多，但最终等到竣工的人却没几个，有些老科学家直到寿终也没能看到这历史的一刻，齐白陆才加入没几年就看到了，他以前不相信奇迹，现在他相信了。共生号有多壮观庞大，安全局的野心就有多庞大，齐白陆一向佛，但耐不住上头天天催。所以当他听到有人一晚就破了安全局几十年更新强化的内部网，这消息瞬间就牵动了所有他对此敏感的神经，好家伙，他心想，上天开眼了。

共生计划的参与者属他资历最轻，他说的话当然不能算数，尤其面对的还是个红灯区来的刺头，用他们的话来说，“小偷小盗的行为本就上不了台面，要是是个黑客都能进来，那全国上下还有没有法制，更何况还是个牙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吴博士在安全局召开的共生计划内部会议上慷慨激昂，引得周围老家伙们连连附和，齐白陆听得有些头大，他揉揉太阳穴，打算换个姿势睡一觉。

“吴老，您先别着急啊，针对这种行为，我们肯定不会姑息...”坐在圆形会议桌中间的几个助理例行打圆场，他们转头看向坐在最中间的那个人，等着他发表意见。

“齐博士，”那人开口了，却不是对吴博士的回应，“齐博士，你怎么看？”他的声音低沉，周围人纷纷看向了他所提及的那个人，齐白陆睁开眼，无奈地摊手:“我说的话又不算数。”

“嗯。”那人倒也不急，轻轻回应一声，继续等着他说下去。齐白陆被盯着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继而说:“我进来的时候也没成年，这不代表什么。”说罢，他无奈地笑笑，忽视掉了周围老家伙们不太善意的目光。

会议最终在不怎么和谐的氛围中结束了，对于这件事，齐白陆挺习惯的，老家伙们总是要求很多。

“齐博士，您请留步，秘书长有事和您商量！”齐白陆刚走出大门没两步，就在拐角处被方才的助理拦了下来。“什么大事这么神秘?”齐白陆环顾一下四周，正好是没人的时候。“您跟我来就是了。”助理转身就走，齐白陆无奈下只好跟了上去。

秘书长的办事处他就来过一次，刚进安全局的时候，秘书长召见过他一面。此后，他就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在了研究共生号上面。上次也是这样，踏着走廊窗户撒下的余晖，推开秘书长的大门，不知为何，秘书长这里总能带给他一些安全感。

“秘书长，您找我？”办公室很静，他进了门后轻轻唤了一声，办公桌后的椅子应声转了过来，秘书长多带了副金框眼睛，他看了眼齐白陆，笑道:“小齐，快过来，我这有个问题一直没想明白。”

温柔和蔼，齐白陆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见秘书长的印象，像他的爷爷。

秘书长把手里的平板递给齐白陆，上面是一个类似于宇宙的游戏界面，“这是?”齐白陆不懂就问。

“一个宇宙生存游戏。”秘书长解释道，“需要玩家自己设计自己的宇宙飞船，维持航行的过程中可能会遭到未知生物的攻击，最终以寻找适合生存的模式，可以是一颗星球，也可以选择继续航行。”

“但我现在还卡在起步阶段，有些知识我不太懂。”秘书长苦恼地扶了扶眼镜。

齐白陆尝试输入了些数据，一个船型框架就出来了，看起来挺容易的，他心里得出一个初步结论。

“你拿回去试一试吧。”秘书长摆摆手，取下了金矿眼镜。齐白陆有些不明所以，叫他来就是帮忙玩一个游戏?或许秘书长想让他发现什么?这个游戏就等于模拟建一艘飞船，他们竣工的共生号还没上天，能不能适应宇宙的生存环境本身还是个问题。

后续几天，齐白陆建了无数个飞船，他才明白这个游戏的难处，大多看似完美的飞船在遭受几次外星生物的攻击后，就损耗殆尽了，有些甚至航行不了多久，因为系统故障或者燃料缺失而陨落太空，最终变成一堆废铁。齐白陆感受到了同样的苦恼，他开始想，是否真的有人能建立一艘完美的宇宙飞船。老高来的时候，齐白陆给他展示了这个游戏，老高看了眼，突然嚷道:“这不是林子尧那小子窃取的游戏么？”

“什么?”齐白陆一时没反应过来，“窃取什么游戏?”

“你不记得了，我之前不和你说过，那小子破了系统没偷啥情报机密，就偷了个游戏数据。”老高边大口喝着手里的啤酒，边嚷嚷道。齐白陆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玻璃窗外，林子尧坐在里面，神色如常，不得不说这孩子本身长了一张过于高冷的脸，眼珠下带三分白，嘴角向下，不笑的时候真是滴水不漏。话说这样的面相挺像一个人，齐白陆想了想，秘书长。

齐白陆还是带着好奇查遍了所有内网外网，都没有半点这个游戏的信息，CosmicEcho，齐白陆轻声重复游戏界面上的名字，忽然注意到底端有一行藏于黑暗中的小字，abirthdaygiftforMaekus，正好在行星带之间，很难看清。Maekus，这是个人名么？齐白陆在电脑上输入这个名字，前几条都是英文翻译，后面一串贴吧链接，齐白陆耐心地一条条翻过去，没什么有用信息，倒是某一条帖子里有人提了一嘴某个个人工作室，名字就叫maekus，齐白陆本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阿q精神，私戳了那个头像，“能甩个地址不?”

“太久了不记得了。”回复地倒也直白。

齐白陆“嘿”了一声，啪嗒啪嗒在键盘上又一通敲:“大哥，你报个价吧。”

(新手作家，求收藏鸭！故事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