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 第二章 童年

从记事开始，我的脑海里就只有奶奶和母亲，从未有过父亲的概念。六岁的我和八岁的四姐一同上了一年级。直到我们四年级的时候，我父亲母亲回来了，时隔四年，才见到了所谓的爸爸妈妈和亲爱的弟弟。我和四姐放学了，回到家推开门，见到父亲母亲的第一眼就像是见到了陌生人，记事开始就一直在电话那头的人，突然间变成了大活人站在我们面前，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奶奶打破了沉寂“你俩快叫爸爸妈妈呀。”我和四姐才微微张开嘴叫了一声爸妈，那是我们第一次对着大活人叫出爸妈二字。看着一旁的弟弟，却不知道该干嘛。后来我们才知道，父亲母亲是回来办一些手续。随着大姐二姐上了初中，三姐也快要上初中了，母亲才决定在家带我们。从此，我的脑海里多了妈妈这个名词却不知道概念是什么。

暑假期间，姐弟六个团聚了。奶奶在家做饭，母亲则带着姐弟六个去地里做农活，一帮孩子，欢声笑语，苦中有乐。虽说是做活，但我和四姐大多数都是去充数的。有时甚至不用去地里，在家带弟弟。小时候的我们，姐弟走到哪都是一群一群的，孩子之间打仗也是一伙一伙的。家里养了鸡鸭猪牛的，走到哪去找猪草都是一帮一帮的。村里的小水沟总是破破烂烂的，里面的小螃蟹不得不被迫拆迁。田里的泥鳅总是我们瓶子里的小可爱，还有路边的玉米苗，是我们手里木棍的战胜品。当然，忘不了这些快乐的同时我也忘不了母亲站在屋门前大喊我们名字让我们回家吃饭，忘不了母亲拿着木棍追着弟弟到处跑的样子，忘不了母亲拿着竹编揪着我的衣角把我领回家的过程……

秋季是个开学的季节也是个结果，这年是家里最困难的一年，家里孩子都在上学。我跟我四姐上五年级了，我弟弟也去上一年级。我大姐二姐没考上高中，家里在犹豫要不要让她们去读职校，可再三考虑之后外出打工了。次年三姐也没考上高中，也跟着大姐二姐外出打工了。家里孩子全部上学，在村里就是个不得了的例子，村里其他女孩子很多都没能上初中，小学毕业就不得不出去打工。在我家，父亲母亲就一个原则，凭我们自己本事，能读到哪就到哪。所以大姐二姐三姐没考上高中，就只能外出打工了。其实，我三个大姐姐都很想继续上学的，奈何在校期间很是调皮，经常惹事生非，没有好好学习。虽然没给家里惹大麻烦，但大姐姐她们的“朋友”要是去打架，她们也会参与其中，好在没有动手。妈妈也再三强调，要是考不上高中就要去打工，最终她们也出去打工了。

那时我和四姐带着弟弟上小学，每天放学回家母亲总是要求我们写作业，然后才出去玩。可弟弟爱玩，我和四姐就带着他到处玩。学校里的花台被学生们打弹珠打平了，根也依稀可见。家里的弹珠随处可见，我跟我四姐小学毕业了，家里的弹珠还藏着几瓶，跳的皮筋还有几根，玩的石子还有几副，期间母亲也扔过多次，警告多次。最终就只有弟弟上小学了，家里的这些东西便逐渐消失了。母亲的精神上的压力越来越小了，因为我们在渐渐长大。

基于三个大姐姐学习没成功的教训，母亲决定把我和四姐送去外乡镇稍微好点的学校上初中，也就意味着只能放寒暑假才能回家。小学这六年，母亲和奶奶的概念在我脑海里扎根，可父亲这个概念我却很陌生，从未有过了解。父亲很少回家，除了过年回家待几天，就又不得不出去打工维持家里的生计。三个大姐姐出去打工也没能挣多少钱，都差不多出去历练历练。随着手机QQ的出现，大姐姐们也开始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