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少年闯天下之回头无岸 第二章怕个鸟

“村长！黑娃这个傻逼一天到晚在田埂上到处打洞捉黄鳝，踩坏了我家的蚕豆苗不说，还把老子的手划了一条血口子，还特么跟疯狗一样咬人！他必须得赔钱！赔老子医药费！”苏刚恶人先告状。

“我喊你二叔去……”，福财叔蹲下，小声在黑娃耳边说道。

“别……别让二娘他们知道……”坐在田埂边的黑娃伸手拉了下周福财的裤脚。

赵小玉：“刚子！你弄错了吧！这田埂是我家的！蚕豆苗也是我栽的！关你家啥事！”

苏刚一愣，“啊！村长，这咋回事？下面这块稻田不是我家的吗？”

李德胜瞄了一眼赵小玉，两根指头夹着红梅烟狠吮一口：

“刚子！你总在外面跑不大在家种地你是不太了解情况！按现行农村耕地管理的规定，水稻田的土埂是用来关水的！村里的田埂分配原则上是按照上管下，下农田的田埂归上田所有人知道不！你……你这是误会了！”

“……”

苏刚张了张嘴，没说话。什么踩坏蚕豆苗，那都是借口，他就是横竖看不惯黑娃。黑娃家是村里公认最穷的，至今还住的是篾笆墙破草房。可就是这个穷逼却老是和自己的妹妹苏美茜形影不离的玩在一起，这让苏刚很不爽。

今儿天热，苏刚和周小安去东升村的瓜地偷摘了俩西瓜，俩人一路吃一路瞎转悠，刚回村就看见黑娃又在水稻田里捉黄鳝，苏刚便提议来捉弄他。

赵小玉：“呐……村长！你来评评理！黑娃被打成这样咋办？”

“哎！小寡妇！这不关你事！你对黑娃这么上心难道是从他身上闻着啥味儿了么？”

“啊……？”赵小玉有点懵。

周小安表情猥琐，一张脸笑得稀烂：“大哥，你说的是啥味儿啊？”

“啥味！公狗抬腿尿，母狗咧嘴笑，闻着骚味了呗！”

“你……”赵小玉气得小脸绯红。

黑娃抬头狠狠瞪了苏刚一眼，“噗”向他吐了一口带泥的浓痰。

“卧槽！”

苏刚顿感受辱，呰牙咧嘴挥舞着拳头又要冲上去打，王国庆赶紧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粗腰。

赵小玉红裙一闪，已张开双臂横身将黑娃挡在身后。

李德胜：“好了好了！大家散了！赵小玉！你家最近，去你家舀几瓢清水给黑娃把身上的泥冲冲！”

“不能走！我的伤怎么办？老子的手臂也破了！腿也被咬出了血！”

“你特么不是说我像狗么！咬你咋地？你想咋地？我在小玉姐家的田埂上捉黄鳝，关你鸟事？你特么一上来就一坨稀泥！你是不是有病啊？告诉你苏刚！别人怕你我雷亮可不怕你！你不要仗着你牛高马大欺负人！有种你今儿就当场打死我！”

黑娃身形瘦削，身高还比苏刚矮一大截却死不服软。

“算了黑娃，别说了！你打不过他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知道么……”小玉来拉亮子的手，温柔的小声说道。雷亮怕身上的泥水弄脏小玉姐的白底碎红小花短裙，赶紧退了半步。

“苏刚！你比黑娃大几岁你知道不？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这一大片稻秧苗算是全毁了！我都不计较，你一个男子汉受点皮外伤还这么不依不饶？”

苏刚愣了一下。

“算了算了！以大欺小也是不对！”有人小声议论。

“嗯？”，苏刚回头向说话的那人一横眼，那人立时头一缩。

“……为保险起见，还是到乡里去打一针狂犬疫苗吧……”又有人调侃。

“哈哈哈……”众人嘻笑。

赵小玉趁机拉着雷亮从田埂的另一头走了。

两人走在田埂上，赵小玉牵着黑娃的手，黑娃挣扎了一下，赵小玉放开了，“怎么啦？”

“我手上有泥……”

“黑娃！你咋能惹刚子呢？刚子属螃蟹的，在村里是真的横！他就一活阎王，村里人见了他都是低头绕着走哩！”

“我没惹他！是他先惹的我！”雷亮一脸泥，浑身湿答答的，感觉很憋屈。

“刚子可比你大哩，长得又胖又壮的，打架你不能和他硬碰硬，不然吃亏的肯定是你！”

雷亮看着赵小玉的眼睛，他觉得小玉姐这话好像在指点他什么。

“他们说，刚子在外面总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半大小子混在一起，难得回村里！有句话叫做惹不起躲得起……”两人说着话走进了赵小玉的家。

“躲个鸟？我才不怕他哩！”

雷亮话一出口就后悔，他觉得自己不该在身材娇小模样乖巧的小玉姐面前爆粗口。

“看把你能的……要不，还是去屋里洗个澡吧？你身上的泥太多，把衣服也换下来，我给你洗洗！”

“不了！再说，换了衣服我穿啥？总不能光着白晃晃的腚回家吧？”雷亮轻车熟路的去屋檐下提了水桶，放在压水井旁，开始打水。

“咯咯咯～”赵小玉拎着瓜瓢，捂嘴偷笑，瞟了一眼黑娃满是稀泥的屁股。

“难不成要穿果儿的小裤衩？也兜不住啊！对了，果儿呢？”

“果儿在东屋和他爷爷午睡呢！”，“你站好，我先把你身上的泥冲冲！”

雷亮立在屋檐下，赵小玉站在一个矮墩墩的圆形的青黑色的柱脚石上，用一个酱色塑料瓜瓢从桶里舀起清凉的井水，从黑娃头上往下浇。

无意间，赵小玉瞥见全身湿透的黑娃脐下三寸的双腿间的那个轮廓稍显硕大的凸起，脸悄悄一红，闪瞟了一眼虚掩的大门。

“小玉姐，这石头有些特别，哪来的？”

“啥？啥石头？”

“喏～”，黑娃指着赵小玉脚下的石磴子。那青黑色的柱脚石一遇水似乎微微泛出青绿色的暗光。

“哦，这啊！这是几年前修房挖地基时挖出来的！放在这里夏天当凳子用，坐在上面屁股冰凉冰凉的～”

“哦～”

“气包卵，软蛋蛋，一大一小真难看！”外面忽然有人喊，还不时传来刚子和小安张狂的笑声。

是大壮！是村里的二傻子大壮在高亢的唱。这声音刺激着黑娃，给他的心口添堵。黑娃知道，这肯定是苏刚怂恿大壮唱的，这是黑娃心里永远的痛。

黑娃是被雷家老大雷震霆在外地捡回的娃，头两年在小河村没上成户口，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黑人黑户，所以有人叫他黑娃。后来雷震霆用两只跑山溜达鸡和一筐鸡蛋才给黑娃上了户口。再后来，因为黑娃每年夏天总会赶着一群鸭子在田野或水沟里放养，还喜欢提着个鱼篓子在稻田土埂上溜达捉黄鳝，皮肤总是被夏日的太阳晒得黑黢黢的，小雷亮最终就真成了黑娃。

早年，收养黑娃的雷家老大雷震霆死了，五岁的黑娃跟了二叔雷富贵，次年黑娃忽然得了一个怪病，胯下的两个蛋蛋中的一个不知不觉竟慢慢胀气变成拳头大小。村卫生站的歪嘴医生梅丙文说这病叫疝气，农村人叫气包卵。

雷富贵为了省钱没带黑娃去县城手术，只找了个赤脚医生用偏方治了一下，留下了后遗症，显得黑娃腿窝子里的那啥很小很小，就像一大一小两个红嘴芋头中间冒出一丁点儿嫩芽。有一次，黑娃一个人去河边洗澡时被几个小孩瞧见了，小时候的苏刚就给黑娃编了个顺口溜：“气包卵，软蛋蛋，一大一小真难看！”每每看见雷亮就唱，后来整个小河村的小孩就都会唱了。

“刚子，我热你仙人干你妹！总有一天老子会让你在我面前跪地求饶！”

“他妹就是美茜哩！”小玉姐提醒。

雷亮愣了一下，苏美茜可不能骂，美茜对黑娃好！

“黑娃，大壮是个二傻子，别在意，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赵小玉眼帘一垂又

闪瞟了一眼黑娃的下面，两眼直翻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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