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潮（正式版） 第二十章 镜像·空灵秘境

七夕节快乐啊！我也是孤寡，单身狗们一定要坚强。

这个章节最后的诗是我自己写的。真害怕有人搬走，但我还是要发。emmmmm虽然好像并没有什么人理我。可怜巴巴。祈求一点鲜花吧，更新不易。我不是专门写网文的，我是南京传媒学院电编专业的准大一新生，不知道有没有学长学姐搭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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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一番后，我们研究了一下之前绘制的图纸。周围看不见什么路，但是图上显示了岩壁上有一个洞。我和张海羽两个人去探路，就先举着手电往前走，远处竟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再往前走一会儿，光更加晃眼了，索性关了手电。我们往前走的速度渐渐快起来，想看个究竟，到后来几乎是用跑的。我们冲进那片光芒，刹那间，所有杂念被全部澄澈消灭殆尽，就有如这个地方一样干净。

该怎么说呢？这里是透明的，脚下是深不过十厘米的积水，但是却反射出了上面的景象——上面和下面又是一样的，说不出来是什么颜色，是蓝的又好像是白的，仿佛是天空，但一定比世界上任何一处的天空要干净。我难以在这个地方分清楚上下左右、东南西北，天地六合甚至已经完全连结在一起。

水泽反射出我们的像，很清晰，但和镜子不一样，它却能给我一种我在和自己对视的感觉。也正因此，我才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害怕。

突然平静无波的水面泛起重重涟漪，上空和我们被抖碎在脚下，我警觉地望向周围，面前居然隐隐出现了两个影子。而后影子渐渐成型了，当水面重新恢复平静的时候，我看见了“我们”站在对面，而水里的影子已经消失了。

对面也是两个人，也是张海羽和张海印。我看着那边的“我”发愣，而张海羽已经拔出了刀站到我前面，等着看对面是什么反应。

而那个“张海印”和我也是同样的反应，在原地呆呆的，看向她的“张海羽”要做什么。我看着她的不对称耳环，正和我的是相反位置，我道：“海羽，他们是镜像。”

当然我知道，即使我不说，他也已经发现了。镜像不是重点，重点是，“张海羽”对“张海印”说了句：“别害怕。”

羽哥微微皱起眉，对我道：“他们就是我们。”

“怎么办？”问这三个字的人是对面的“张海印”。

“张海羽”把她拉到身后，拔出他的黑光。我看状况是要开打了，也把刀拔出来，对“张海印”指过去：“发什么呆，咱们试试。“

“我怕你啊？”她看起来也非常不屑，和我平时一模一样。这种感觉很奇怪，不是照镜子的感觉，而是碰到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样，性格也和我一样的冒牌货，这种感觉其实很讨厌。

闹归闹，拽归拽，我已经觉得我是打不过她的。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想要战胜自己是有多困难。我可以预判到她的动作，她也能想到我的行动。

那我的弱点呢？我看向“张海羽”，依然是不妥。“张海羽”和“张海印”我都打不过。

张海羽已经上了，我也横刀往“张海印”那里劈过去，但我耍了点小心机，故意偏过刀刃，侧身绕开了她，向“张海羽”背后攻击。那时我没看到羽哥的表情，但“张海羽”的反应和他也是同样快，一个转身，就把我抓住，手臂卡住我脖子，弄得我几乎要窒息。我能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我也没想到张海羽那么厉害，真的出手的话可以把我一招制服。

张海羽看着我，眼里有了些责怪，搞得我心虚。可他看“张海羽”的时候，眼神却冷的好像能直接给人看到心梗。“把她放了。”

“张海羽”怎么肯买账，反而把我勒得更紧了。“我不喜欢和人谈条件。”

我看羽哥一筹莫展又着急的样子，想了想，没办法，只能用嘴解决事情，便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你真的要杀我吗？”

而我这样，“张海印”是肯定讨厌的，效果达到了，我开始变本加厉：“没有想到我死里逃生这么多次，结果是要死在你手里。”

是啊，当我们真的面对自己的时候，怎么会真的下得去刀刃呢？我们和他们，是一样的存在。在这种情况下，谁输谁赢，关键还是看谁先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

“海羽你别听她说！”“张海印”坐不住也是在我的意料之内，但是她要说的话也是我很难怼回去的。“她就是个假的。”

我真真想不到要说什么，难道说“你才是假的”？这显得我不太聪明的样子。所以得看羽哥。

而“张海印”在那里急，“张海羽”似乎也有些迷糊。羽哥趁其不备绕后截住了“张海印”。手里没有犹豫，提刀就向她的颈部而去。“现在你就不得不和我谈条件了！”他的语气有点嚣张，但掷地有声。

也还是羽哥有办法，将刀刃一点一点向“张海印”大动脉上逼，弄得她眼睛都已经红了，几乎要哭出来。“张海羽……”她那带着一些不甘心的声音，让我也于心不忍。我就像看着我自己——想象或许以后哪一天的时候，我也会像这样叫他的名字。

“张海羽”心软了，就像羽哥说的那样，我不能被当作用来威胁他的筹码。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直接抓住了他的弱点，也就是“张海羽”的弱点。

羽哥没等“张海羽”说话，冷笑一声，接着道：“你想看着海印就这样死吗？在你面前，被你自己杀死，你还会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吗？”然而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却流露出来一丝的悲伤，仿佛这句话，依旧是他对他自己说的。

“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呢？”他问道。

“张海羽”松手了，在我身后，后退了几步，说：“把她放了。”

羽哥看向我：“你先过来。”我赶紧走过去，他也放下了刀，而在“张海印”刚往前走的时候，他突然提起黑光，从她背后刺穿过去。那一刻，我也愣住了，心里竟然是说不出来的悲伤。只是看着她在原地定了定，然后羽哥抽回刀，她就慢慢向前倒下去了。周围十分安静，我还能听见她不规则的喘气。

“你……”我欲言又止。

他躲开我的目光，低声道：“也许我以前真的没那么狡猾。”

此时，“张海羽”已经沉默了好久，但是沉默之中，他的刀攥得更紧了。羽哥把我拉到他后面，换了左手拿刀。而后我一个眨眼，两个人已经刀刃相向。

“已经没有意义了。”羽哥说，“她死了，你觉得一点意义都没有。”

“杀你！”“张海羽”握着刀的手不停颤抖，看起来就快支撑不住了。

其实羽哥的手也在抖，两个人实力相当。但羽哥不一样的地方是，他的张海印还活着，正站在他的后面。

“你已经崩溃了。”羽哥读着他的情绪，提醒着他，直到他的刀自己放下，“你可以杀了我，也可以杀了海印，然后你去哪，想好了吗？”

“哐当”一声，“张海羽”最终真的没有握住他的刀，羽哥的刀顺势就劈上去了。

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我们，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一下。羽哥一下子跪在“张海羽”旁边，长出一口气，苦笑道：“海印，我感觉到他很难过。”

他对我说这些，我也很难一下子就从刚刚的事情里面走出来去安慰他。看着死了的我们，我越来越恍惚，好像是看见了不知是会发生在何时的某一幕，也许是过去，也许是未来。

四周的颜色变了，慢慢暗下来，最后尸体消失了，水面、天空，全都消失了。我打起手电，照到张海羽身上。我说：“没有了。”

他站起来，环顾四周后，又低下头：“这里应该是主墓室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到这时，我好像明白我应该说什么了：“海羽，你不会失去我的。”

他点了点头，过来拉起我的手：“回去找他们。”

我们经过巨大的棺椁，找到了来时的路。回到原来的地点，叫上了他们。光线昏暗，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神情，只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为什么他们会死？他们好像真的和我们是一样的。羽哥说也许他以前没那么狡猾的时候，似乎就已经把原因说出来了——我们变了好多。我们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因为要在这样的世界里面活下去。曾经我看到了一句话，说，我们拼尽全力要去改变世界，可是到后来，我们才发现，我们的努力只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我们真的变了吗？这句话放在我们身上也许还是能被我解释成正确的。

有件千真万确的事情就是，我们一直在向光奔跑，没有变。

正好在那句话的后面，我还看到了另一句话：我们向光奔跑，哪怕是肩负了残酷的名义。这句话被我们印证了。

主墓室里面，于南斗围着棺椁转了一圈，没有说话。随后他看向了棺椁旁边的石碑，上面用隶书写了些字，应该与墓主人有关。

张念玺，女，印十一上臣。生于戊子年除夕，卒于丙午年除夕。

荼蘼败，浮云见，生死别，韶华尽，天地衰。——张念翼题

下面还作有《还魂辞》

牛头缓步，马面慢踱。

无尽忘川荡不回，奈何桥上无人归。

孟婆送汤劝忘尘，不醒亡魂难断情。

往生门前何人泣，愿醉一遭勿回神。

鬼怨怪叹皆平常，神佛自乐无心度。

人哀人慨人愁泛，何事有望终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