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燕飞镖 第九十九回各怀心思 白发婆婆暗探

张汝景和赵书鼎听到尽心处突然听胡兴桂说有什么小鬼之类，二人更把耳朵凑近，胡兴桂见这二人这么个样貌，真想笑出口，但还是把那股内心想笑的劲头都填到肚子里面去。赵书鼎举起酒壶在胡兴桂的空酒杯上倒满了酒又道：“邢兄弟，这小鬼是不是阴间的小鬼啊！这些小鬼怎么会上来要人间的财物呢？”胡兴桂哈哈大笑地道：“什么小鬼，你们猜猜这人到底是什么鬼？”张汝景迫不及待地问道：“邢兄弟，怎么又卖起了关子来了？我们都是自己人了，何必如此呢？”

胡兴桂眼睛一闪，忽然内心想道：‘鬼才和你们自己人呢，且看我编个故事给你们两个兔崽子听听。’胡兴桂伸了一个懒腰道：“这个小鬼原本是一只猴扮的鬼，当时洞内有点阴暗，我还以为是真鬼，见它身形又矮，又小，原先我是害怕，但见它没有害我之意，于是我便起了疑心，不过它的那张脸，看起来倒像张人脸，后来它活蹦乱跳，我便知道它就是一只猴子。”张汝景和赵书鼎互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笑道：“哦，原来是在这样的，那么那只猴子怎么阻挡你去拿珍珠了呢！”

胡兴桂眼珠一转道：“是啊！我原本想拿一颗闪闪发光的珍珠到自己的衣兜里，谁想到那只鬼脸猴子很快便把我手中的那颗珍珠抢了去，然后又放到那堆珍珠玛瑙上，咳！当时小孩子心性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珍珠玛瑙，若是现在拥有了这些珍珠玛瑙，我看现在一辈子都发不完，又能不愁吃，不愁穿的，多舒服啊！”张汝景笑道：“既然你小时候知道这么多的珍珠玛瑙，为何你不和你的伯父一起把里面的钱财带一部分出来呢，然后置办一些田产，以后不也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吗？”

胡兴桂道：“是啊！话虽这么说，但我曾祖有言在先，要是姓邢的拿了鬼宫内的珍珠玛瑙就会被恶鬼缠身，且会闹得个不得安宁。”张汝景道：“说来也是，不过话是这么说，那猴子为何会戴个鬼面具。”胡兴桂道：“什么面具，那是一张人皮。是有人故意弄一张人皮面具敷在猴子脸上的，当时我可害怕极了，因为我本想拉下那张面具，谁知道摸起来像张人皮，居然还和我脸上的肉一样，粉嫩粉嫩的，当时我就赶紧出洞了。不过我所去过的地方，洞内的珍珠真是琳琅满目，现在想起来，自己还真想再进去一次。”

张汝景道：“据说鬼宫内机关重重，难道邢兄弟也知道机关所在，否则怎么会见到那么多的珍珠玛瑙呢？”胡兴桂道：“那是自然，我伯父当时给我看过那张地图的。”其实胡兴桂的伯父哪里姓邢，是姓胡才对，当时为了躲避朝廷追杀，确实躲在天山鬼宫附近一段日子，但可不是他所描述的珠宝琳琅满目一般。这胡兴桂闯荡江湖多年，自从伯父病逝之后，自己便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且伯父还给了他一本螳螂拳谱，自己从小悟性挺高，故此一学便会。

他从小受大一点的富家小孩欺凌，故此便想起伯父提起当自己被欺负时，可以学螳螂拳谱内的武功，这样就不会被人欺负，还可以强身健体，这胡兴桂还真是一学便会，因为里面大部分画的是图画，加上天资聪颖，一学就会。加上自己在伯父身上学了点文字，对于不会太难的文字，便也认得。胡兴桂从小得靠自己生活，所以自己就得学会谋生，不过如何谋生呢？若是干苦力的话，自己这般瘦小，营养如此不良的如何干得了苦力。

若是干一些小偷小摸的话，被人抓住了难免又要被打得半死，于是胡兴桂便要靠着一张嘴吃遍天下，说话要说好听点，中人心意的，人家便会给你点钱，故此胡兴桂便学会了一套巧言令色、察言观色的本领，更是铁齿一出，吹牛都可以吹到天上去。这道士和秘书还真是听胡兴桂胡言乱语，信以为真。而胡兴桂这一生还是没有享受过如此的待遇。其实在胡兴桂说到天山鬼宫洞穴之时，更是讲得眉飞色舞，连暗中观察胡兴桂的洋人都信以为真。

洋人利士比更是好喝好吃地都热情款待他，这样一来倒是冷落了一人，那就是白发婆婆，这白发婆婆性格刁钻古怪，本领又高没有人敢去惹她，且也没有人敢去打听关于天山鬼宫的事情。白发婆婆见胡兴桂有这么多人服侍他，便抓来一个洋人，以手中的一把匕首横在那洋人的脖子上道：“说，为什么不把好酒好菜来侍候本姑奶奶。”那洋人见白发婆婆动粗，且力大无比，自己想挣脱她的力气，自己犹如鸡子一般，全无用武之地，白发婆婆见他挣扎，便在他身上点了穴道。

那洋人见自己无法动弹，却神奇地被点住了一般，想迈开一步都不行，以为这白发婆婆当真会使魔法，头上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金发下的额头上渗了下来，那洋人紧张地说着蹩脚的汉语道：“这位姑奶奶，你且别生气，我们招呼那位姓邢的，也是人家有诸多天山鬼宫的秘密，故此我们主子便特别招待他，若是这位姑奶奶真有什么天机的话，倒是可以告诉在下，我回去给我将军说姑奶奶比那姓邢的小子还知道的多得多，说不定我们主子真会好酒好菜招呼您呢。”

白发婆婆想不到这洋人也会说这么多的汉字，而且屁话连篇，于是冷笑道：“嗯，我解了你穴道之后，你便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说本姑奶奶知道那姓邢小子的底细，这家伙只是骗吃骗喝的而已。”那洋人道：“好，只要姑奶奶解开我穴道，我便回去告诉将军去。”于是白发婆婆解开了那洋人的穴道，洋人穴道一解，感觉腰酸背痛，他哪里晓得中国人可以依靠穴道之法治疗疾病，还可以点人穴道。他还在惊疑这白发婆婆是不是东方的什么巫婆之类的东西。

那洋人一紧张便撒腿便跑去告诉他们的将军利士比，那洋人走到他们的将军面前道：“将军大人，那位白发婆婆说她所了解的天山鬼宫比那姓邢的多得多。”这利士比本来在写一些公馆的报告，听了下人如此说便道：“那你们干嘛不去好酒好肉招呼她呢？这点小事还要来问我，你问她一下什么时候可动身。”那洋人道：“是，将军。”那白发婆婆决定后天动身，且她也有一番诡计，要让江湖中人来个血雨腥风。白发婆婆要摸清这个胡兴桂的底子，于是便从晚上下手。

胡兴桂在公馆里待了数日，现在却躺在一张法国制的沙发上，沙发旁还有一盏他认为奇怪的煤油灯，这盏灯是靠煤油发电的，胡兴桂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观赏着这张出自法国的煤油灯，看个不知所措，他提起那盏煤油灯见煤油灯下一连串的法国文字，然后自言自语地道：“这些洋人真会构想，这盏煤油灯做的可精细，比起我们中国造的蜡烛强多了，还有这种可以躺在软绵绵的床上享受的，这些法国人却称它为沙发，躺在这种椅子上真是舒服透了，我看皇宫应该也没有这么好的睡床吧。”

忽然听窗外一人从外面闯了进来，且速度之快，让自己赶紧放下煤油灯，他发现来的正是那个脾气古怪刁钻的白发婆婆，白发婆婆一手擒拿法，早已扣住了胡兴桂的双手，胡兴桂赶紧以螳螂拳中的螳螂遇险脱逃之法，反扣白发婆婆双手挣脱后，便跳到沙发附近，白发婆婆笑道：“胡家螳螂拳，你是太平天国豫王胡以晃的什么人？”胡兴桂吃了一惊，便要隐瞒，心里想若是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她，那自己还能在这里享受吗？故此便道：“谁叫胡以晃？什么太平天？你这位婆婆说话真是莫名其妙。”

白发婆婆冷笑道：“你不必隐瞒，我就知道你就不姓邢，那姓邢的早都死光了。”胡兴桂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你这妖婆杀的不成。”白发婆婆又哈哈大笑地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这天山鬼宫和某个计划有关呢！这些秘密我哪里会不晓得。”胡兴桂道：“哦，难道你也是参与者。”那白发婆婆道：“不仅是参与者，还是天山鬼宫的布置者，想当年杨秀清······。”这白发婆婆本想说出当年天山鬼宫布防和这批宝藏的来历，但见这胡兴桂鬼头鬼脑的，若是让他知道了，这还了得。

胡兴桂道：“哦，原来你是太平天国东王杨秀清的妻子，难怪一脸的邪气。”胡兴桂听起父亲说过杨秀清是一个非常看重权力欲的人，对于权力欲，这杨秀清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亲人，这样的人，他身边的人也便都不是什么好人，于是胡兴桂便有了戒备之心。这白发婆婆见胡兴桂眉飞色舞，见他脸色大变，且又对自己有了戒备之心，便哈哈大笑地道：“原来杨秀清在你们心中都是这样的，难怪他会惨死在天王手里和众天国兄弟手里。”

胡兴桂听她不为自己的丈夫说话，反而有贬低自己丈夫之意，对于这位白发婆婆的来历，还真是摸不着头脑。这位白发婆婆还以奇怪的神色聚精会神地望着自己，白发婆婆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笑道：“你还真像你爷爷或者父亲胡以晃的身材，这脸相，长相还真有点像，若是刚才我没有这么尝试你武功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居然会知道鬼宫的一切秘密，这件事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但是鬼宫内的宝藏，你若是肯与我合作······。”白发婆婆便妩媚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