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音：无限轮回 11，感恩

“对了，你可以说话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走下悬崖，朝着回福利院方向的公路走着的苏大突然回头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蔡卓音说道。

“嗯，我知道。对了，也包括院长吗？”蔡卓音也是从小到大在福利院长大的，一些小孩还有大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也看到了不少。

自然明白起死回生，断指重续这种用科学没有办法解释，用现代医学无法治愈的疾病，一旦被人知道了源头，那么人性本身存在的恶就会无限放大。

为了活下来，为了活的更完整，或者为了某些私欲做出很多超越人性的事情，涉世未深不代表不通人情，这一点蔡卓音不点自通，只是想到要隐瞒院长，对待他们二人如再生父母一般的亲人的时候，却是有了一些不好意思。

“嗯”苏大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就是继续往前走了。

因为他知道越是生活的苦难而沧桑的孩子，就越是通达道理还有人性。

因为院长即便会保守秘密，但是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知道的人少，而知道的人越多，秘密自然也就变成了人所周知的八卦了。

而让二十几年多的哑巴开口说话，这本身就充满了不可思议，到时候找麻烦的可不止是哪些饱受疾病的贪婪之徒，甚至是国家。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了”似乎是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那是自己从小到大认识的方悔了，可是说了这么久自己竟然还没有问过对方的名字，念及如此，蔡卓音又是自嘲一笑。

“说来不信，其实我也叫方悔。”听见蔡卓音银铃般的笑声，回忆不经又把苏大拉回到了几百年前和苏小姐刚见面的时候。

“方悔？不好听，显得人生做过很多后悔的事情，到了历冠之年方才醒悟的样子。”

“要不，你叫苏大把！跟我姓苏，以后让你做苏府的大管家，你觉得怎么样！”

“本小姐真是太天才了”

“这，我能表示……”看见苏蓉蓉意气风发的开心模样，苏大刚要脱口而出的名字乃父母所赐，岂可未经父母同意就随意更改的话也堵在了喉咙里了。

“表示同意是不是，我的苏大管家”看着苏蓉蓉认真而不容拒绝的眼神，苏大点了点头。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竟然连名字都快忘记了，已经习惯了苏大这个名字几百年了，是呀，已经几百年了。

故人已逝，徒留在世上的自己究竟为了什么而重生的，苏大自己也已经不知道了。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叫我苏大”苏大回过头来看着蔡卓音认真说道，他虽然取代了方悔的人生，不知道是因为命格或许还是名字相同，但是他并不想过方悔的人生，他想为自己而活。

“那，方爸方妈怎么办？他们虽然因为小儿子对你做的是挺过分的，但是他们也是有苦衷的”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方悔被领养的家庭蔡卓音也是经常去的，自然知道方爸方妈是因为方悔的不成器才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他们的小儿子，也就是方悔的弟弟方便面身上的，可能也有一些亲生和领养的缘故在里面，蔡卓音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上天给了缺陷，必然就会给你别的补偿，比如蔡卓音就是看人心很准。

“我……”苏大很想说他们又不是我的养父母和我有啥关系，但是想到方悔的愿望，苏大又吞回了这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也许是几百年来的孤僻成性，对于继承了方悔身份的自己名义上突然多出来的养父母，自幼父母双亡的苏大还是挺向往这种一家人完完整整的感觉，尽管这种家庭矛盾也会很多。

“既然决定了要走，你回去和院长用纸交流一下吧！我也回去和他们道别，明天早上见”苏大见快到福利院了，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说完便自顾自的向着养父母家走去了。

“哎”蔡卓音一直看着苏大的身影走远了，才叹了一口气朝福利院走去。

脑海中还在整理着思路，该如何跟院长解释自己的想法，毕竟有些东西用纸笔真的无法形容的，至于自己可以说话的秘密就一直烂在肚子里吧，等到离开了南澳这座小镇，鱼入大海的时候就能放声大喊了。

苏大依照着方悔生前的记忆找到了方悔养父母的家，熟练的用钥匙打开了门。

屋子里一片漆黑而寂静，苏大脱下了鞋静悄悄的走到了养父母的房间，刚想敲房门的手突然放下了，摇了摇头转身要向家门外走，只听养父母的门突然开了，客厅的台灯也随着一声开关震动的声音亮了起来。

“你回来了”灯光有些刺眼让苏大有些睁不开眼睛，苏大透过微黄的灯光看见养父正坐在床上，养母正用玻璃杯接过饮水机的水给苏大递了过来，苏大见状赶忙接过了水一饮而尽，看着养母点了点头。

“你的债我们已经帮你还了”养母看向房间里坐在床边的养父，又看了看苏大说道。

“身在福中不知福”听闻方母把方悔在外面欠的债还了，苏大暗骂一声方悔不知福。

不过想到他貌似也不是因为欠债而寻的短见，而是因为癌症才跳崖的，心里也就释然了。

虽然懦弱无能，但是想到要因为绝症拖累家庭而轻生，这倒有些不符合方悔的本性，不过该说不说要是方悔真是这么一个没有担当的渣人的话，自然也不会收获蔡卓音那般女孩的真心。

由此可见得失之间，真的全看天命，只是这天道是否徇私枉法，有着自己个人的偏见就不得而知了。

“妈，我要离开这里去外面了”感动归感动，苏大自然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

只能说的确这家人也不像方悔记忆里说的那般不堪，只是贫贱夫妻百事哀，穷苦家庭日日吵不是没有道理的，反而是蔡卓音看的最透彻，毕竟恨铁不成钢的那种心境，对于方悔这块废铁他自己是感觉不出来的。

“臭小子，又要走？忘记上次是怎么灰溜溜的回来的么…………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养父见苏大又要走，气的从床上跳下来骂骂咧咧的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也许是骂累了或者骂够了，后来竟然越来越小声，反而让苏大出门注意安全，也许是察觉到了自己语气的变化，养父哼了一声又走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看来这家人的确还不错”苏大心想，如果换成是方悔，估计养父一开口还没骂几句，方悔就夺门而出了。

子女和父母的心结其实最好解开，也最难解开，因为就是那么一句歉意至诚的话语说不出口，这一段心结也许就会留在彼此心中几年，十几年，甚至一辈子。

“你要走我们也留不住，我们也不指望你出去能赚多少钱，只是下一次回来的时候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养母说完也回了房间，只留下苏大一个人在灯光下思绪万千。

夜空中的星星还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苏大看着远处公路的路灯，不禁有些感伤和喜悦，有些矛盾，却又是真实存在。

感伤是因为上一世自己父母双亡，只有一个苏蓉蓉对自己好，喜悦是因为这一世父母还在自己身边，虽然是养父母。

走了没多久苏大回到了福利院，苏大也没有去敲蔡卓音的门询问和院长说的怎么样了，他需要空间去整理一下自己的思想和心境。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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