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之日 第十八章：定制小人的神秘客户

雨，淅淅沥沥。

粟一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烟雨蒙蒙，萍城的天空乌云密布，其中一个方向，乌云之下，还笼罩着一重厚重的黑雾，在大雨之下清晰可见。

粟一喝了口水，漆黑明亮的眸子闪过一抹戏谑，那个方向他十分清楚，正是易峰家所在的位置。

看来，有必要找个时间去会会那个玩意。

粟一扭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现在是下午五点，夏天的夜色来得晚，夜幕下，那些东西才更有意思！

那个李老头儿不知道有没有去易峰家，照这情形，去了恐怕也是送菜，小爷倒要看看，你啥时候来求小爷。

粟一兴致盎然的想着，以他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李老头顶多有点小本事，面对妖灵注定会败下阵来。

雨，越下越大，直到夜色降临，才渐渐变成毛毛细雨。

夜色下，粟一清楚的看到易峰家的位置，那团黑雾犹如一团巨大的黑云笼罩着那一片区域。

妖灵气息外放到这种地步，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绝世大妖，要么是还没学会隐藏自己的小妖。

“你小子怎么不开灯？”门被打开，下班回来的林阳看到坐在窗台的粟一，不由问道。

灯打开，粟一微微眯了眯眼睛：“你身上不对劲，那个东西寄过来了？”

林阳一愣，随即道：“你小子还真是个神棍，今天下午刚到。”

粟一笑道：“你看过哪个神棍有小爷这么大本事，看你一眼就知道东西收到了？”

林阳心情看起来不错，神情比起平常温和许多：“成，神棍，还看出什么来了？”

“看出来你心情不错。”粟一道：“你收到的东西呢，拿给我看看。”

林阳道：“改天给你，我放局里了。”

粟一笑道：“你这又唱的哪出？”

“自然是查案，只要找到哪里生产的这种小人，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凶手也不一定，另外为了保险起见，你跟我去个地方。”林阳原本打算自己行动，但是临阵变卦，心血来潮想试试粟一这个神棍的真本事。

粟一道：“去哪？”

“去寄件地址。”林阳道：“赶紧的，早点把事情办完你也早点摆脱嫌疑。”

粟一似笑非笑的看着林阳，没有说话，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林阳带路。

萍城是座小城市，行政区域并不大，而林阳收到的小人是同城包裹，寄件地址位于城郊某半山腰的一个小镇。

林阳开车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小镇，因为已经到了晚上，很多门店都已经关门歇业，小镇不上市区，这里歇市早，而林阳所要找的地方，此刻也大门紧闭。

“关门了？”粟一揶揄道：“你能不能靠谱点？大老远白跑一趟，又回去？”

林阳没理粟一，看了看周围，走向附近一间还在营业的餐馆。

粟一站在原地，把手放在门上，感受门那边的气息，虽然十分隐晦，可是依旧让粟一捕捉到了一丝妖灵气息。

不管最后结果怎样，这个地方绝对有问题！

里面的妖灵气息，十分微弱，像是在主动隐藏自己的踪迹。

过了一会，林阳走了回来：“门是里面锁上的，里面有人。”

粟一道：“敲门？”

林阳上前，拍门。

不一会，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谁啊？”

林阳没有吱声，继续拍门，就在林阳打算喊的时候，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个矮个子的小老头走出来，见到门前站着两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疑惑道：“你们这么晚了找谁啊？”

“市公安的，想找你了解点情况。”林阳亮出证件，直截了当的道。

张老汉听到警察找，更加疑惑：“警察同志，我可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你们找我干什么？”

林阳道：“大叔，没说你犯事了，就是找你了解点情况，你不用害怕。”

粟一在一边仔细打量张老汉，张老汉六十多岁，个子矮小，背脊佝偻，身上散发着微弱的妖灵气息。

刚才感受到的妖灵气息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

粟一疑惑，刚刚感应错了？

张老汉听说只是了解情况，放下心来，把林阳和粟一请进屋里，顺手开了灯，道：“两位警官辛苦了，这么晚还在查案，我这儿有点乱，二位随便坐，不用客气。”

林阳找了张凳子坐下，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这个，你认识吗？”

张老汉想也不想的点头，照片里的搪瓷小人不正是他自己做的吗？

“警察同志，这小人有什么问题吗？”张老汉小心翼翼的问。

林阳道：“你放心，没什么大事，我想知道，这搪瓷小人，是你自己做的吗？其他地方能不能买到？”

张老汉想了想，摇头道：“这小人是前段时间一个客人定制的，除了我这，其他地方都没有，警察同志，你想想，谁会平白无故买个没脸的小人摆家里，这不是膈应自己吗？”

即使是他做的无脸的小人，他也不能理解这东西的市场在哪。

林阳点头：“关于这无脸小人，你都知道多少？”

张老汉道：“这无脸小人啊…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位客人过段时间便会让快递送来一些特殊的陶土让我烧制，然后不时的会有快递上门来取货，其他的，我都一概不知情，警察同志，那个客人难道是用它做什么犯法的事了？”

“我们还在调查阶段。”林阳保守的道：“那个跟你订做陶瓷小人的客户，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张老汉摇头：“我只见过他一次，后来的陶土都是快递送过来的，来取货也是快递。”

林阳道：“那请你提供一下快递员电话给我。”

张老汉越听越迷糊，将快递员的电话报给林阳，林阳记下，然后问：“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模样吗？”

“长什么样…”张老汉呆住，他想了许久，喃喃：“我…我记不起来了…奇怪，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了，怎么回事…”

林阳皱眉，记不清模样了？

粟一一直观察张老汉做出来的无脸小人，越看越惊奇，这些小人，每一个里面都蕴含着妖灵气息！

难怪刚才在门外会感觉到一股极力隐藏自己的妖灵气息，原来是出自这些小人！

“能看看你说的特殊陶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