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诉 第4章 从龙者大功，今忌者从龙

昭阳殿，为萧綦封王之后，歌舞奏起，美人鱼贯而入，美兮艳兮，杯酒交兮，一副君臣相乐的景象。

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这番景色，是否会永久长存呢，等到他年王谢皆衰，大成朝不在了，这世间后人会否也会有人写出这一句呢！

马子隆一点都不期待。

大殿前方，皇帝端起酒，大家也都停下来看过去。

“昔年，謇宁王平定北疆，至今二十余年余年矣，如今出了将军这样的将帅，大成之福，朕之福气。”

“臣只是尽忠职守而已。”萧綦起身回答皇帝道。

“嗯，将军如今封王，尽可忠诚与朕，稍后朕还有一份封赏给你。”

“诺！”

马子隆坐在一边抬起青铜酒杯一口喝下杯中酒，觉得胸口一阵清凉流过。

马子隆注意到萧綦的不自然，后者在皇帝问话后就独自饮酒看者歌舞。

马子隆很理解他，就像自己反而很适应这种状态和环境，而萧綦久经沙场，号令惯了，不适应世家的交流环境。

萧綦，你现在是以怎样的心态看待建宁的君臣呢！

“太子。”随着身边三德的提醒，马子隆找了个机会溜出大殿，大殿中百官齐聚，倒也没注意到太子悄悄离开。

跟着徐嬷嬷的步伐，马子隆走向华光殿，华光者，春临与秋食，四时具备，华光流转，为天地平衡之理。

马子隆提前已知，这时皇后给自己安排的，和上阳生米煮成熟饭的操作，马子隆没有反对默认了，和上阳在聊聊也好，看如今的情况皇帝是打让上阳嫁三皇子了。

皇帝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明面上反对，不过一想到满朝天下都知道的，王家女必为皇后的一贯规矩，身为太子的马子隆就感觉不舒服，即使他并不喜欢上阳。

上阳美则美，非其所爱。

如果换一个身份，马子隆说不定会祝福他们两个，不过谁叫自己是太子呢。

见见也好，事成则所欲，败也不在意。

华光殿，寝宫，马子隆刚坐一会，突然发现脑袋晕沉，浑身燥热。

不对，这是！

春药！

马子隆反应过来，这是门打开一个女子进来，谢宛如。

马子隆一看到她曼妙的身体，鼓鼓的胸部，就感觉呼吸急促起来，变得无限诱惑起来。

“太子！”谢婉如看见帷帐后面的太子面色不对浑身发红，转身就想要开门。

却发现门已经被锁死。

“让开！”马子隆没有犹豫，今天这事一看就是陷阱，皇后可没说买一送一的，何况这可是谢婉如。

现阶段吃了会被刺的女人。

一把掀开谢宛如，不敢在多看她身体一眼，马子隆一脚踹向大门，见大门没开又是用力几脚，后退几步，一个野蛮冲锋下撞开大门。

迅速跑出去冲到外面，马子隆才发现偌大的华光殿竟然空无一人。

不再犹豫没有理会身后寝室中传来一声一声的诱惑音，马子隆冲到井边，摇起一桶水抬起来从头上就倒下去。

一瞬间，清凉了。

酒喝不醉人，想醉的是自己，春药也不是万能，更多的是不想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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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后，华光殿中，徐嬷嬷和三德在前面，宫女太监跟在后面都低着头。

马子隆进过询问才知道谢宛如是一个宫女引过来的，现在宫女不见了！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堂堂几十号看着人竟然会出这种事。

即使主要原因不是他们，但是如今出现这种事难道是皇后的错？还是太子的错？都不是，马子隆几乎看到了这些宫女太监性命不保的结局了——谁让谢婉如的事他们最清楚呢。

皇帝，谢家怎么做几乎是显而易见。

“这种事，下不为例！”

“太子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三德马上跪下表态。

一招手，马子隆带着三德徐嬷嬷就向这宴会的地方，昭阳殿走去。

“萧将军。”路上很巧的遇到了豫章王萧綦，没次想到萧綦出来祝福他早登极乐外，马子隆都会感慨一下，名字用的者这么复杂的吗，简单点多好。

“太子。”萧綦双手横放到额前，行礼。态度在那张脸上说不上恭敬，但礼节坐的很完美。

这也是，刚来都城建宁丞相就约谈来一场恩威并施，在城门口又遇到一场死谏的，顾家拉拢，还有应对皇帝的心意。

建宁希望让这个将军成为自己一方的棋子的势力，让这个习惯了打仗的将军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

“我回昭阳殿，将军一起？”

“好。”听到马子隆叫自己将军没有和那些大臣一样称呼自己为豫章王，萧綦一愣，反应过来马上答应。

他，更喜欢军旅的生活，有的人喜欢风花雪月，有的人注定是战争的弄潮儿。

一路上有一句每一句的交流，马子隆对于自己一直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家伙忧虑一个初步感官。

这家伙经历这一连串的事，对于建宁城里的世家好感欠缺，有想着别人看不起自己寒门的身份。

刚好这家伙也放不下自己将军的身份，马子隆可是听说这家伙把谢家送她的宅子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放了一院子的刀枪兵书。

或许自己不应该对他心存恶念！

昭阳殿，随着太子带回来的坏消息，皇帝很不愉快的提前解散了宴会。

本来他是打算将谢宛如嫁给萧綦，平衡谢家王家势力的，可惜随着这件事一切化为乌有。

谢婉如这件事本是小事但是终归有是有损害名节，这又怎么嫁给现在正为国家立大功的萧綦呢。

太极殿，皇帝支开众人，只留下太子。

“谢宛如的事果真如此？”皇帝站在龙椅旁边，看着下面的马子隆问。

马子隆感觉到皇帝的怀疑定声说道：“不敢期瞒陛下。”

“你不敢吗，那别人敢吗，他王家敢不敢。”

皇帝背对马子隆。头戴登天冠，负手继续问道：“你最近，可是给外亲近王氏啊！“

皇帝转过身，停顿了一下双眼如剑仔细的看向马子隆。

马子隆身体一震，这时怀疑自己吗！眼神中的慌乱被皇帝顺利捕捉到。

“你想做什么？”皇帝看向下面的太子，以前这个太子的一向单纯，而如今他变了不少，这就是变数也是帝王最不喜欢的东西。

就像建宁的世家不一环那个横空崛起的萧綦！

而最重要的一点，亲近王氏。即使太子再掩饰皇帝还是看出来了。

“儿臣不知如何辩白。”

马子隆心之这种事说不清楚，俯身跪下，皇帝怀疑自己有反心，而现在变现一幅恭顺的模样就是最好的回答。

“你辩不清楚的。”皇帝转开视线。

“你知道朕为何忌惮他王家吗！”皇帝问。

“不知。”马子隆买起头打算做乌龟。

皇帝继续说着，底下的马子隆心思揣摩着皇帝的意思。

“十几年前，朕依靠王家的势力做到了皇位，你可是十几年来王家的权柄增加到什么情况。”

“这皇城，有一半的禁军是他们在统领，而另一半，朕也不能全部指挥。”

“丞相王蔺非忠良之辈，他们完全有造反的能力。”

“这就是朕十几年来寝食不安的原因啊，你他年若是为天子，这天下不知是姓马，还是姓王了。”

这是无意自己继续做太子了！听到最后的话马子隆心中一震，难道……

马子隆不敢多言，这位皇帝连当初扶他上皇位的王家都忌惮如此，如今这样说可不会小打小闹。

马兮隆只是把脑袋放的更低了。

“你以后，就做一个逍遥王吧。”终于皇帝还是说出了结论。

马子隆抬起头看高出那张冷漠威严的面孔，心中感觉一些冰凉，天家无情。

“诺！”

回去的路上，马子隆有些无奈，皇帝也真是果断。

就像他说的一样，王家有谋反的能力，这就是罪啊！

而自己这个和王氏太近的太子，算是被牵连了？

马子隆突然响起萧綦，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深深忌惮他了，不全是因为自己看过片头曲，知道他会是预定最终赢家缘故，最重要的是。

他萧綦，在马子隆眼里有谋反的能力。

这就是罪！

若是他年自己登基，对于萧綦自己会怎么处理呢。

马子隆沉默几秒，很快就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了。

自古只有君负臣，从来没有臣负君。

“原来，我们是一种人。”马子隆最后看了眼太极殿，不在留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