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诉 第13章 农桑

“离开的时候注意点。”

“是。”

等到刘景离开，马子隆一招手，三德就上前来，刚想吩咐三德派人跟踪一下，考虑到三德只是一个亲近太监，并不是大明的“九千岁”，略一停顿，吩咐到：“让陈越派人跟着他。”

“诺！”

三德慢慢后退，马子隆看着天空总下起了雨滴，春雨贵如油，下雨好啊，自己也该做点什么。

比如去农间田里耕地。

说做就做，马子隆很快通知亲自劝课农桑的事，这本就是国家大事，也没有人特别反对，第二天开朝后很快定了下来。

如今已经是二月末尾，天气渐渐不那么寒冷，建宁街角，卖果仁，小玩具，糖人的慢慢多了起来，所以等马子隆带着一大批文武走出街头，就看到这么一片繁荣的景色，路上，整齐清洁，一个乞丐也没有。

当然，明白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你清楚，我清楚，都不说这就是政治了。

建宁城外，凤阳坡下，一场开国百年来甚少的活动开始了——春耕。选择了一块还算平整的田地，在马子隆的带领下，这些大成的管理者们扛着锄头，亲自开始田间耕作。

这次耕田，马子隆也是为了让内外知道自己对于农桑，对于此次派出恒公为首去进行屯田的看重，要知道，很多事说多少句，没有切实去做，影响是差别的，此番动作，由监国牵头，百官随从，相信随之而来的是马子隆更加深远的影响力。

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为什么会成功，看看朱温的儿子做一样的事，结果一样吗，名气达到一定程度，百姓认同，官员部分诚服，至于剩下了，岂不是望风归顺。

随行的官员，对于皇帝的作秀，虽然表面上双手赞同，不过耕地可不轻松，何况现在时间正是清晨过去不久，春天清早的冷风一阵一阵吹过，刮在脸上袖口里，官员恨不得跑回温暖的屋子里，抱着小妾河上几杯黄酒，来一曲“红酥手，黄藤酒，烟桥画柳。”

可惜马子隆有令，每人一亩地。武将还好，比如王诩，这家伙拿起锄头就像是长矛一样，发狠的挖起一块块带着草根的土地，眼神狠辣，发泄着心中的怨气。他本就是高门贵族出生，那里看得上这种贱业。

“世家子弟，岂能做此草芥之事。”一边郁闷着发泄心中不满，眼神瞧瞧不远处正在耕地的大哥，心情烦闷，手上更是用力，一锄头一锄头，倒是挖的好庄家。

马子隆耕了一会儿，感受着光滑的木质锄具和土地的碰撞，挽着的袖子露出洁白的皮肤，配合上棱角明朗，眼神专注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强壮的感觉，不过多了几分病态的美感。他这个身体，可没晒过太多太阳，运力，用力的挖下去，手再一带，一块土块就挖去来，锄头挖地，主要在于角度和初始的力道。

不一会儿，汗水就渗了出来，边上的三德太监瞧见了，去端过一晚清汤，劝道：“监国，休息一下吧。”

马子隆很乐意的接受他的意见，放下锄头接过汤喝了一口，太监又为他披上一袍子，免得出汗得风寒。马子隆慢慢走着，来到恒公和丞相王蔺面前，一只手拉上一个人，走到田边椅子上坐下。

“两位，这耕田如何。”

恒公等了两秒，见王蔺没有说话，说道：“今日方知百姓之苦。”

“此事可为定列。”王蔺提议，他看的长远，劝课农桑绝对国家根本，然而现在的风气好风流，玄学修道，少了用锄头挖土种地的朴实。

马子隆心情不做，一来这外面山光野色，泥土的芬芳让他感觉亲切，二来嘛，敲着忙碌的文武，心中惬意。

又喝了一口清汤，这汤是宫中大厨早就准备好的，说是养身，马子隆自觉的一股清香香味，剩下的就是有些鸡汤的味道了。缓缓说道：“善，回去丞相可上个折子。这次屯田，虽然是民屯为主，但是慢慢变成军屯，建立一只新的可以打仗的军队，你两觉得如何？”

马子隆说完，恒公眼神一凝，丞相脸色有些变化，知道马子隆是不相信禁军战斗力，或者也有不信任禁军的原因，但听到马子隆堂而皇之说出来，没有遮掩修饰，也知道马子隆信任自己，率先开口道：“新练一军，却可用来防备草原胡人。”

马子隆点头，轻轻的声音只让两人听到：“禁军久无战事，郡兵不堪大用，如今倒是几十万边军战力强盛。当有一精锐军马，外镇蛮夷，内服贼寇。”

闻言，王蔺心中明了，肯定到：“臣愿尽力而为。”

听到回答，马子隆心里一松，看向恒公。

“恒公，公在我府上以来，未任官职，非为不任，孤看来，公为孔明卧龙也，可愿意全力助我。”

“固所愿尔，不敢辞也。”

恒公先是起身答应，然后继续说道：“然重器不压一人，昔年魏朝，武功强盛，却毁于乱军之手，请派监军以都之。”

这就很可爱了，马子隆心里舒服，没有客气，笑着说道：“丞相，王家百年，当有谨慎勇猛之辈，可派一人为监军。”

顿了顿，马子隆继续说道：“至于宗室马讳，到时候为将军总督粮草。”

“诺！。”

又闲谈了一会，马子隆又带着两人去田里，再度挖土耕地，其他官员见到，纷纷跟进。

偶尔又老朽的官员，自有侍从上去搀扶休息，空气中慢慢少了几分寒意，马子隆耕完一亩，率先离去。

路上叫来马讳，吩咐道：“叔叔，这次你和恒公屯田我有两件事要你注意！第一，务必全力配合恒公做事，万不能互相牵制；第二，这次明面上是民屯实际练兵，听说无家不成业，可为将士们成亲。”

“监国放心，有什么事臣定会报告监国。”马讳身体笔直，脸色严肃。

这也算是宗亲里少有的特类，人家爱文采他习武，开的了弓，骑的了马。武功嘛，反正比不过萧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