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风云录 第二十七回 辅朝政宋武帝归天

南北风云录 川南居士 军事历史 | 历史传记 更新时间:2021-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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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辅朝政宋武帝归天弑二王宜阳王继位

上回说到谢瞻见谢晦之宾客顿时大惊,对谢晦说:“汝名位并不高,而前来恭贺之宾客如此之盛,吾谢氏家族历来皆恬退为业,不愿干预时事,交游不过亲朋而已,而汝势倾朝野,如此之盛非吾谢氏家户之福耶!”

谢晦只一笑了之,并不在意。而谢瞻则不然,与谢晦篱隔门庭,说:“吾实在不愿意见此,将有不幸也!”不久回到彭城,对刘裕说及此事,言道:“臣本来是一普通国家官员,父祖亦不过朝廷二千石而已,弟年不过三十,志用凡近,荣冠台府,位任密显,福过灾生,其应无远,特请降黜,以保衰门。”前后又多次谏于宋公刘裕。而谢晦却并不以为然,经常将朝中机密,与大臣之间发生之事对谢瞻说,谢瞻将此说与众亲朋好友,作为戏言,以此提醒谢晦。自刘裕称帝,谢晦为佐命大臣,名位越来越高,而谢瞻心中却日益加重。时年,谢瞻为豫章太守,患病治而不愈,临终留有书信给谢晦,信中说:“理得启体幸全,亦何所恨,弟思自勉励,为国为家。”

史家有论:曾子有疾,召门下弟子曰:“启予足,启予手。《诗经》中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后,吾知免夫。小子!’孔子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居宠思危,谢瞻有焉。而谢晦终不免获杀身之祸。以此,为世人戒之。数年后,谢晦果然谋反,此为后话矣。

却说皇太子刘义符多与宫中小人所戏,谢晦看在眼里,心中甚不平静,心想陛下时近晚年,近来又时常患病,一旦太子继位,朝中必有隐患。于是入宫,此时宫中无人,对宋武帝说:“陛下春秋已高,应当想一想万世之后之理。国家之事大莫过于太子一事,不可负于非才无德之人。”

宋武帝说:“卿以为义真如何?”

谢晦说:“臣尚无看出此人如何,不敢妄言,臣以为德轻于才,非人主也,但请陛下再仔细观察。”刘裕决定以刘义真为都督南豫、豫、雍、司、秦、并六州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车骑将军、南豫州剌史。

数日之后,宋武帝病情加重。五月,宋武帝自感不能支撑太久,将太子刘义符召于身边,告诫言道:“朝中重臣,檀道济虽然才兼文武,勇冠三军,而无远志,非如其兄檀韶有难御之气也;徐羡之、傅亮此二人无他异图,忠贞之人;谢晦常随吾征伐,颇识机变,若有异图,必此人也。”

又为手诏曰:“后世若有幼主,朝中之事一委宰相,母后不烦干朝。”司空徐羡之、中书令傅亮、领军将军谢晦、镇北将军檀道济同授顾命。一代布衣天子宋太武帝刘裕殒命归天。终年六十岁。

后人有诗赞曰:天生布衣一宋公,百年日月换新容;长刀斩尽江南寇,龙颜一怒羌胡平;

纵然朝堂几叛逆,手拍龙案一扫平;九州天时非一统,唯此遗憾付隋公。

刘裕为布衣皇帝,出身贫寒,一生清简寡欲,严整有法度,被服居处,俭于布素,游宴甚稀,嫔御至少。曾经得后秦主姚兴之从女,美貌过人,甚得刘裕宠爱,由于谢晦微谏,立即将其女遣出。其财帛之物皆在外府,内无私藏。岭南曾经贡献细布,一端八丈,刘裕以为此布过于精丽劳人,将布还于回原处,并命岭南禁作此布。公主出嫁,遣送嫁装不过两千万,出无锦绡之物。内外奉禁,莫敢为侈靡。

太子刘义符继皇帝位,时年十七岁,大赦,尊皇后为皇太后,立司马氏晋恭帝之女海盐公主为皇后。秋七月,宋武帝葬于初宁陵,庙号高祖。

太子刘义符即大宋皇帝,下诏以豫章太守蔡廓为吏部尚书,蔡廓应诏入朝,对傅亮说:“我本为一方守事,此次入朝不知为何为,否则我不能入朝拜见天子,也不能就任。”

傅亮说:“此事为徐羡之举荐录君为吏部尚书事,君久居一方,今正是国家用人之时,也正是君能为国家效命之时。”

此时徐羡之在一旁,走过来对蔡廓说:“朝中大事,黄(黄门侍郎)、散(骑常侍、侍郎)皆委于蔡公,自此以上宰辅之事,如有异同,也可参预。”

蔡廓听此,立刻明白,谢过徐羡之,表示我宁肯一生不为官,也不做徐干木(徐羡之字)署纸尾!”遂弃之不拜。

宋营阳王(刘义符被杀,谥号为营阳王。)虽然继大宋皇帝位,早在刘裕未丧时谢晦曾经劝宋高祖,太子时常与宫中无赖小人戏耍,示意废立太子,然而一时未能确定,不久宋高祖晏驾,只好以太子刘义符继皇帝位,可是正处于大丧之时,太子久与无赖小人戏耍成性,不能克制,不顾先帝大丧,一时宫中数十无赖泼皮正如同两军阵前一般打斗。

特进范泰见此极为愤怒,闯进宫内,对营阳王刘义符说:“伏闻陛下在后园时,颇飞翔武备,声闻于外,黩武掖庭之内,喧哗省闼之间,如此戏作,不但不能威服四夷,使人闻之以为宫中发生怪诞之事。陛下初继尊位,委政宰臣,陛下应以先帝为楷模,继承发扬光大才是,每日与群小无赖之徒恐怕不能为社稷之计,更非治国之道也。”

南豫州剌史庐陵王刘义真性情轻率,与太子左率谢灵运、员外常侍颜延之、慧琳道人时常交游玩乐,饮酒作赋,情威甚密,向谢灵运等表示自己踌躇满志,曾经大言道:“吾等得志之时,以灵运、延之为宰相,慧琳为西豫州都督。”

说起谢灵运,此人正处晋、宋两朝,以文才而言,居江东之首,时人称其不在三国曹植之下,出口成诗,提笔作赋,一飞而成,不改一字,时称八斗之才。然而却恃才清高,性情放荡傲慢,又不守法度,朝廷皆以为此人虽才华出众,却不能为国家所用。其本人却不以为然,自以才华出众,朝廷内外无人胜已,一心参与朝政,只因徐羡之等人,使得其人未能随愿,心中时常忧愤,对当朝怀恨心中。庐陵王刘义真与谢灵运情感甚密,自然引起朝中徐羡之等宰辅与诸大臣疾恨。

刘义翰故吏范晏从容告诫刘义真,说:“谢灵运本来自以为才高,目中无人,其实并无真才实学,只不过舞文弄墨而已,颜延之更是一无能之辈,心胸狭隘而轻薄,三国魏文帝(曹丕)言道:‘古今文人类不护细行’,皆以性情所得,未能忘言于悟赏耳。”徐羡之惟恐对朝廷不利,决心将谢灵运、颜延之逐出京城,以谢灵运为永嘉太守,颜延之为为始安太守。

却说庐陵王刘义真,早在宋高祖刘裕率领十万人马北伐关中,以刘义真为关中留守,不料败回江东,自此为庐陵王居历阳,却不守法度,挥霍无度,又多所求索,而主持财政者又是秉公者,对此不能满足刘义真求索,刘义真恨主持者,又时常对当朝不满,每当饮酒借此大骂朝廷,上表要求入朝,谘议参军庐江何尚之屡谏,刘义真不从。当时徐羡之等人在朝正谋议废立当朝天子,刘义真为次子正当立为嗣位,可是刘义真与营阳王不和,先是写下呈表列营阳王罪状,营阳王一怒之下把刘义真废为庶人,徙始安郡。

前吉阳令堂邑张约之见此不公,深感同情,写成奏表,表中言道:“庐陵王少蒙先皇优慈之遇,长受陛下睦爱之恩,故心必言,所情必亮,容犯臣子之道,招致骄次之愆。至于天瓷夙成,实有旧然之美,宜在容养,禄善掩瑕,训尽义方,进退以渐,今猥所剥辱,幽徙远郡,上伤陛下当棣之笃,下令远近惟然失图,臣伏思大宋开基之造次,根条未繁,宜广树藩戚,敦睦以道。人谁无过,贵能自新,以武皇之爱子,陛下之懿北,岂可以其一眚,长治沦弃哉。”

其奏表呈于营阳王,营阳王哪里容得,立即把张约之逐出京城,为梁州府参军,遂后将其杀死。

却说徐羡之等一班宰辅大臣早已在营阳王为太子时,久与内外无赖小人戏耍,继皇帝位后,又不理朝政,哪里有人君之尊!若长久以后,此一班文武重臣皆恐怕日后为小人所害,于是暗中作废立之备。当时檀道济久居北镇为南衮州剌史,又是先朝旧将,同为辅佐大臣,握有重兵,威震朝野,于是召檀道济与江州剌史王弘入朝,以防不测。五月,两人入京,徐羡之把自己谋废之意说于二人,二人欣然同意。

正在此时,谢晦府中发生意外,领军府突然倒蹋,府中人皆出府,聚集将士于府内,又使中书舍人邢安泰、潘盛为内应。当日夜里,邀请檀道济入府同宿,谢晦由于同徐羡之同谋废帝,心中所思左右不安,夜深不能寝眠,再看檀道济,却睡得正熟,谢晦与檀道济一同随宋高祖南征北战,东征西杀,亲如手足,此时见檀道济如此安睡,不禁叹道:“道济,真大将军也!”

次日拂晓,按照徐羡之等人之谋,檀道济率本部人马入宫,此时营阳王刘义符与宫中小人在华林园游戏,与左右游天渊池,宿于龙舟之上,天亮尚未醒来,这时檀道济率领人马在前,徐羡之率领人马继后,突然杀来,闯入云龙门,安泰先解除刘义符之宿卫,待刘义符醒来,见事有变,急忙唤身边侍卫,侍卫尚未动手,檀道济率军士杀来,手起刀落,二侍卫人头斩下。刘义符急忙逃走,众军士哪里放过,一拥而上,将其擒获,收其玺绶,将营阳王押送至太子宫,等候发落。

侍中程道惠劝徐羡之以刘义符之弟南豫州剌史刘义恭继皇帝位,徐羡之却不同意。徐羡之与众文武议定以为宜阳王刘义隆素有名望,又多有符瑞,政合本朝。徐羡之以“符瑞”此为何意也?原来景平年初,有墨龙出于西方,五色彩云随墨龙遍布天空。次年又有紫色极云出于江陵城上空,所见者皆以为江陵必为帝王之兆。江陵至上明,东及江津,其间有九十九洲,当时荆楚民间传曰:“洲江百,必出帝王也。”正当此时,忽然天空一片彩云,云中一老翁口中念道:“此云乃为帝王宜阳也。”顷刻之间,一洲而成,见者无不高呼“万岁!”徐羡之即刻奏明太后,奉还皇帝玺绶将刘义符降为营阳王,皇后降为营阳王妃,以宜阳王继承大统,赦死罪以下。奉皇太后之诏,又以皇太后之命,徙刘义真至吴。六月,徐羡之派人至吴将刘义符杀死。

刘义符刚到吴地金昌亭,正遇军士前来收捕,刘义符知道大事不好,与军士战在一起。毕竟刘义符武艺高强,力大无比,十余名军士一时未能擒获,刘义符拼死杀出,逃出金昌门,众军士见此,拔出弓箭,同时射出,营阳王刘义符死于乱箭之下。众军士斩下首级,回京复命。

再说傅亮与徐羡之等人商议,既决定奉宜阳王刘义隆继承宋朝天子大位,由傅亮率百官西上江陵迎宜阳王刘义隆,尚书蔡廓一同前往江陵。不料蔡廓患病留于寻阳,傅亮只好与蔡廓告别,蔡廓对傅亮说:“营阳王在吴,应当厚加供奉,如有不幸,君等有弑君之罪,欲立于世,将可得也。”

当时傅亮知道暗自加害营阳王之事,蔡廓并不知道,此时傅亮听蔡廓一番话,知道大事不好,深感后悔,立即派人赶往吴,然而晚矣,此时早已把刘义符首级传入京城。即刻徐羡之得知傅亮派人前往吴,顿时大怒,说:“傅亮与吾等共计废立朝廷大事,如何作出背我等出卖吾也!”遂后徐羡之又派人前往新安杀死庐陵王刘义真。

徐羡之以为荆楚之地久处战略要地,宜阳王刘义隆非寻常之人,若为大宋皇帝,恐怕不能为自己所控制,于是立即以领军将军谢晦行督都荆、湘等七州诸军事,荆州剌史,密令前往西部诸州为京城外援,一旦事发,即可驰援京城,所率精兵强将,皆配给谢晦军中,谢晦领命而去,暂且不说。

却说秋七月,傅亮所率行台至江陵,甚为隆重,立行门于城南,题曰“大司马门”,傅亮率百官入内,呈上表章,进玺绂,所用仪物皆备齐。宜都王刘义隆时年十八岁,下教曰:“猥以不德,谬将大命,顾以竞悸,何以克堪,当以暂归朝廷,展哀陵寝,并与贤彦申写所怀。望体其心,勿为辞费。”倾刻江陵州府皆称臣纳贺,三呼万岁。

此时江陵城内外皆改换府第为行台各省部吏,如京城一般。然而刘义隆见此却不同意,立即阻拦,命州、府、国纲纪仍与往日一般。

早有人把营阳、庐陵二王遇害之事报入江陵,诸将皆劝宜阳王刘义隆不可入京,京城徐羡之等久为先帝旧臣,功高位重,专权朝政,握有兵权,朝野情况不明,恐入京有变。司马王华说:“以臣之见,先帝有大功于天下,四海皆服,虽然嗣主不能继承先帝之宏业,可是人心所向,朝野之志依然未改当年。然徐羡之等人久专朝政,此人本以中才寒士,傅亮也不过布衣儒生,皆不能成就大事,况且此类之人并无当年晋宣帝(司马懿)、王大将军(王敦)之辈,受寄崇重,决不敢在此时背叛先帝之命。既然将庐陵王、营阳王置于死地,只不过畏其过于刚猛严苛,将来不会容忍,故此不得不行废立之事,以殿下之宽睿仁慈,远近所知,且越次奉迎,冀以见德,悠悠之论,殆必不然。就以徐羡之等五人为辅佐之臣,同力并位,相互之间,谁能相让,纵有不轨,势必不行,必然想到将来有受祸之日,各怀贪生畏罪之感,宁敢一朝顿怀逆志。手中虽然握有重兵大权,不过自固而已,不得为忧也,殿下只可长驱六辔,以副天人之心。”

宜阳王刘义隆听此大喜,说:“闻卿一番话,如当年汉文帝之宋昌也!”长史王坛首、南蛮校尉到彦之也劝宜阳王入京继皇帝位。王坛首劝道:“今既废少帝,朝内无主,殿下以天下所望,不可背也,况且众文武大臣自京来江陵相迎,亦不可背义,有本朝旧将,充满内外,其兵力足以控制局势,且勿相疑!”

宜阳王刘义隆决定入京,以王华总后任,留守荆州,又以到彦之率领人马为前驱,到彦之说:“殿下不可,如今朝内并无兵戈之作,便应朝服顺流,若京城有变,我等兵马不足以京城所恃,更开疑隙之端,非所以副远弥之望也。”到彦之说此言,知道朝内有檀道济等久战沙场,自己并非此人对手,刘义隆听此,觉得言之有理,命到彦之镇守襄阳。

宜阳王刘义隆等将一切齐备,正想与傅亮等人离江陵入京建康,傅亮突然放声大哭,而且哭声悲恸,深感左右,刘义隆心中明白,定是为少帝与刘义真所害之事,便问少帝与刘义真遇害之事,傅亮却支吾难言,一时无话对应,吓出一身冷汗,无言可对。刘义隆再问,傅亮却更是放声大哭,泪涌沾衣,悲感交加,左右大臣见此不敢仰视。刘义隆不再问傅亮,知道其中必有隐患,暗中准备应急所变,更使王华、到彦之不可大意,以防意外之变。入京一路不敢懈怠,命州府之兵马严加防卫,傅亮所率行台文武不可擅自接近宜阳王与荆州官员,以防不测。

中兵侍卫参军朱容子知道此次入京事关重大,身负重任,严密守卫刘义隆所乘楼船,一连数日未眠,怀抱钢刀,不离刘义隆左右。时入八月,刘义隆入京师建康,众文武大臣出城相迎于新亭,徐羡早已等待,日夜不得安宁,见傅亮到来,急忙问傅亮:“宜阳王究竟为何人之辈也?”

傅亮说:“此人不可轻也,足以晋文、景之上。”

徐羡之说:“若是如此之人,能够明白吾等之心足矣!”

傅亮说:“依我之见,其人胸有大志,其意深不可测。”

宜阳王刘义隆先到宁陵,还朝入中堂,这时百官奉玺绶,三呼万岁,刘义隆见此,再三推辞不受,然而无奈之下,只好接受。于中堂继皇帝位,备法驾入宫,处御太极前殿,下诏,大赦天下,改元,文武各赐位二等。刘义隆继皇帝位,先是下诏封庐陵王刘义真,迎其柩及其母孙修华、谢妃还京。

前面说到徐羡之为防备刘义隆,以谢晦率领精兵强将出外为荆州剌史,临行,谢晦心中不安,与蔡廓告别,先把左右人屏出,问蔡廓:“今宜阳王承大位,其志不可测也,京师迟早有变,我此西行远居京师,依君之见,吾可否免乎?”

蔡廓说:“卿受先帝之托为顾命大臣,任以社稷,废昏立明,义无不可.可是杀害其二兄而以之北面,挟震主之威,据上流之重,以古推今,自免为难。”此时谢晦听蔡廓一番话,一时为难,可是又一想,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权衡利害,把心一横,决定还是远离京师为上策,于是下令,率军离去。回头远望石头城,心中顿时一阵喜悦,自言道:“我今一去,终于脱离是非之地!”

宋文帝刘义隆以徐羡之等为顾命旧臣,辅佐朝野之功为司徒,王弘为司空,傅亮加开府仪同三司,谢晦进号卫将军,檀道济为征北将军。

谢晦率军赴江陵,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正是:宋武归天雄风在,布衣同比一刘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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