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风云录 第十八 回 战贼寇无忌尽忠节

第十八回战贼寇无忌尽忠节拒忠告大败桑洛洲

上回说到拓跋绍得知魏主将母亲囚禁，痛恨魏主，持一把利刀将入宫去，左右大惊，劝拓跋绍说：“如今陛下怒气未消，况且手段残忍，宫廷内外无不提心吊胆。”

拓跋绍却推开左右说：“汝等害怕陛下，我单不怕，看我将他首级取来。”

拓跋绍乘夜深，与帐下几个宦官与宫中人密谋，越墙入宫内，潜入天安殿，却被宫中禁卫发现，大声喊道：“宫中有贼！”这时魏主刚要入睡，听得禁卫呼喊，急忙拿起弓，却不及取箭，再去拔刀，尚未拔出，拓跋绍一个箭步，手起刀落，将魏主杀死。魏主年仅三十九岁，上谥号宣武皇帝，庙号烈祖，泰常五年改谥道武皇帝。

后人有诗曰：一代雄主道武帝，少年立国古今稀；风卷残云向漠北，旋师倾刻贺兰西；雄师百万入燕冀，天降神兵参合陂；何故英年归天去，可惜命亡一赖子。

拓跋绍杀死魏主，而宫门至次日午时仍然紧闭未开，宫外之人皆不知宫中发生何事，众文武大臣皆于端门外面北而立。正在这时，拓跋绍自称皇帝诏书，把宫门打开一条缝，问众百官说：“吾有叔父，亦有兄长，公卿欲从谁？”

众大臣顿时大惊失色，一时无人敢言，面面相嘘。时过良久，南平公长孙嵩恍然大悟，说：“谁为一国之主，我等服从于谁！”这时众大臣深感恐惧不安，然而皆不敢相信魏主已被拓跋绍杀死。然而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又不敢妄自猜测。这时阴平公拓跋烈放声大哭而去。倾刻之间，众大臣人心恐慌，各怀异志。

魏主拓跋珪被其子拓跋绍所杀，众大臣各自散去。肥如侯贺护率本部人马于安阳城北，贺兰部也聚众赶来，遂后各部兵马也纷纷聚在一起，以应事变。

拓跋绍知道朝野上下一片混乱，人情不安，于是把宫中财物布帛散发于诸王公以下者，以安众心，而只有崔宏独不收。

再说齐王拓跋嗣逃避山野之中，闻宫中有变，此时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向京城赶来，被车路头、王洛儿拦住，说：“此时京城情况不明，不可轻动！”于是白天藏匿于山野，夜间在王洛儿家中，谋划回京城之事。

王洛儿家有一位善良邻居名李道，暗中侍奉拓跋嗣。一连数日，村中之人有知道太子拓跋嗣藏匿在王洛儿家中，消息很快传开，皆奔走相告，以为天降喜讯。不料拓跋绍正派人四处收捕拓跋嗣，闻拓跋嗣正藏匿于王洛儿家中，立即先把李道收捕审问，李道拒不说出拓跋嗣下落，拓跋绍将李道杀死，下令：“有敢藏匿太子者，斩！”

这时有猎郎叔孙俊与疏亲拓跋磨浑暗中商议，如何把太子拓跋嗣接入宫来，除掉拓跋绍，平定京城之乱，于是两人决心已定，对拓跋绍说：知道太子拓跋嗣藏匿之地。拓跋绍大喜，于是派帐下二人跟随叔孙俊和拓跋磨浑一同将拓跋嗣擒拿回宫。二帐下哪知是计，来到山中，立即将二帐下擒获，面见拓跋嗣，当即斩首，遂后叔孙俊、拓跋磨浑细说宫中之事。这时王洛儿从京城赶来，细说京城众文武百官皆已知道太子藏匿于山中，正准备奉迎太子回宫。这天夜间命安远将军安同等，作好京城接驾准备。与此同时，众文武百官翕然响应，无不争先恐后出城奉迎。

拓跋绍闻宫中正准备迎太子回宫，一时心中恐慌，身边无人相随，只身逃出城西，正遇禁军卫士，将其擒获。

拓跋嗣见拓跋绍，顿时大怒，说：“弑君之罪，天地不容！拉出斩首示众！”遂后又杀死其母贺氏，收捕宫中与拓跋绍通谋帐下及宦官、宫人以及内应者十余人。

太子拓跋嗣继皇帝位，大赦，改元为永兴。追封刘贵人为皇后，命将先帝罢免归第之公卿皆复原职，下诏以长孙嵩与北兴侯安同、山阳侯奚斤、白马侯崔宏、元城侯拓跋屈等八公从优，坐于止车门外之右侧，共听朝政，时称“八公”。以王洛儿、车路头为尚书常侍，叔孙俊为卫将军，拓跋磨浑为尚书，皆赐郡、县公。

魏主问先主旧臣：“先主最信任之大臣为何人？”

王洛儿说：“若以先帝最为信任者，当为李先，此人本以当年慕容永之谋主，后归中山，先主知此人有王佐之才，请于宫中，常与先主促膝长谈。”

魏主大喜，立即将李先请入宫中，问道：“卿以何功何才为先主如此信任？”

李先说：“陛下，臣实在无功无才，乃先帝至圣至明抬举老臣，有时与先主论及古今，往往直言而语，从不避讳，为先主所知。”

魏主大喜，说：“为一国之君臣，能如此则为善矣！”以李先为安东将军，居住于宫中，常备以顾问。

次年春，魏主拓跋嗣以诸郡县豪门贵族时常掠夺百姓财物，为百姓所忿恨，魏主下诏禁止豪门行为，遂后又征发边远郡县百姓入内地居住，百姓皆恋其本土不愿意内迁，而郡县守宰长史又以强制手段逼迫甚急，引起无赖少年乘机作乱乡里，揭竿而起，聚众为盗，攻县衙宰府，又掠乡里百姓，一时不能禁止。各郡县纷纷报于京城，魏主立即召八公商议，问其平乱之策，说：“朕准备为民除盗，而诸郡县守宰皆不能绥抚，使贼盗群起，作乱乡里，至使群盗日益严重，虽然群起为盗，然而亦为百姓积怨而引起，又不能将群盗尽诛，如果吾下令赦免之，卿等意下如何？”

元城侯拓跋屈说：“诸乡群盗者皆因不奉法之百姓群起为资，如果无罪而赦，正是使群盗以为朝廷以其上者求于下，不如诛其首恶，赦其余党。”

崔宏说：“陛下，古人云：圣王之御民，务在安之而已，不与之较胜负也。依臣之见，全赦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可以行权威，先诛后赦。以臣之见两不能去，既不能全赦，又不能乱诛，只靠赦免怎能解决问题！如果赦免盗贼而首恶不服者可以诛之，如此乡里群盗自然而平。”

魏主听从崔宏建议。二月，魏主派将军于栗惮率领一万余人马前往各郡县讨伐诸不从命群盗之首，时过数旬，各郡县乡里皆平定。

前面说到孙恩祸乱江东三吴，被平定之后，投海而死，尚有其余贼寇共推举孙恩之姐夫卢循为主。卢循为何人也？原来正是卢谌之孙。前面曾经说及卢谌，其人先事刘绲，刘绲败，事段辽，段辽败，又投于后赵，后赵败，随冉闵阵亡，其家人奔晋。而卢循本为相貌堂堂，神采清秀，儒雅而多有才艺。少年时期，有浙江僧人观望卢循，说：“虽然貌似君子之风度，而其志于内，大有不轨之所为。”当时桓玄正抚慰江东，以卢循为永嘉太守。卢循虽然名为永嘉太守，暗中却为寇作乱，暴掠乡里。安帝元兴二年（403年）正月，卢循使徐道覆寇掠东阳，被刘裕所破，徐道覆为卢循之姨夫。安帝元兴三年（404年）十月，卢循攻南海番禺，当时广州剌史濮阳吴隐之拒守百余日而败，卢循杀死官吏，烧府舍，民室俱尽，卢循自称平南将军，使徐道覆又攻取始兴。刘裕平定桓玄之乱，卢循派使入朝纳贡，朝廷以卢循为广州剌史，徐道覆为始兴相。

正当刘裕大举北伐灭南燕之役，徐道覆劝卢循乘机举兵袭击京城建康，可一举成功。卢循却无此意，尚未答应。徐道覆自始兴亲自至番禺劝说卢循，说：“我等久在岭南，已数年之久，今刘裕北伐南燕，正是可乘之机，我等今在此，难道跟随我等三吴子弟永远留在岭外乎？此时据我所知，刘裕入南燕，久屯于广固坚城之下，至今尚未攻破，不知何时才能还师，即使还军，亦疲蔽之师，我军将士皆为当年三吴身经百战敢死之士，思归久矣，以此收兵十万，以精锐将士，掩其刘毅之辈，易如反掌耳！

徐道覆乘刘裕北伐南燕之机，举兵谋叛，说于卢循，言道：“不乘此机而求一日之安，而朝廷常把我等视为心腹之患，一旦刘裕平齐还师，再息兵一年，以晋天子之诏，刘裕即可率十万精兵屯于豫章城，率领诸路将士越过五岭，既使将军以神武之勇，恐怕也不能抵抗王师之力。如今正是可乘之机，望万万不可失也！若先定建康，倾其根蒂，既使刘裕等前来，也无能为力，无计可施也，若此举不妥，可以率始兴之众，直取寻阳城，为克定荆楚，再取建康，此为万全之计，依计而行，天下不足虑也。”

卢循本无乘刘裕北伐之机举兵之打算，因为此时身处岭外，据五州之地，不再与朝廷为敌，然而徐道覆再三相劝，却无更合适之理由拒绝，则勉强同意徐道覆之计谋行事。徐道覆早在此之前，已经暗中派人在南康山伐木建造战船，然而当地官员却无人怀疑，因此徐道覆只利用数十日则完成建造巨大战舰数百艘。与此同时，又召募军士，积草屯粮，聚众十余万人马。卢循、徐道覆集聚人马，分兵两路，浩浩荡荡，杀气腾腾，向京城建康杀来，当地姓无不胆寒心惊。卢循自始兴出发，一路向长沙进发；徐道覆率另一路向南康、庐陵、豫章进发，水陆并进。沿途诸郡县守令无不望风而逃，徐道覆率领始兴大军威震赣江两岸，顺流而下，金甲闪耀，势不可挡。

正当卢循、徐道覆起兵，向建康进军同时，刘裕还未攻克南燕都城广固，而朝廷以一日十道诏书催促刘裕还师建康。刘裕接到朝廷诏书时已攻克广固城，正安顿戍守下邳，经营司、雍二州，刘裕见朝廷诏书，不禁大吃一惊。其实刘裕早在北伐南燕时，曾经意识到卢循有可能乘机北进为寇，然而未曾想卢循起兵如此迅速，也未曾料到攻取广固城达一年之久，因此刘裕此时心急如焚，当即立断，安排韩范为八郡军事、燕郡太守，封懿为勃海太守，檀韶为琅琊太守，安排妥当，立即率领全军将士昼夜兼程，迅速向京城建康进军。

话分两头，却说何无忌奉朝廷之命镇守军事重镇寻阳城，这时卢循与徐道覆大军已进入长江，沿江直下，长驱直入，所向披靡，无人阻挡，其贼寇正是疯狂嚣张之时，而何无忌却正与众将士商议，命令：“卢循收罗岭外乌合之众，虽然贼兵杀气腾腾，实为内虚，当初作乱三吴，屡屡挫败，今又兴兵作逆，一路无阻，必然志骄，乘其志骄，挫其锋锐，一战可败贼寇。”

长史邓潜劝道：“将军不可，国家安危，在此一举。早有人来报，贼兵在始兴大造战舰，气势雄壮，高大而坚固，又居势上流。我军居守豫章、寻阳二城，暂且坚守不与贼争锋，贼寇既使自上流乘势而下，决不会避我而去，吾以逸待劳，贼自岭外长途而来，必然粮尽士疲，然后我乘机率其精锐之师寻找战机，贼寇可破矣，此为万全之计。如果只凭一战而破敌，万一失利，后悔莫及。”

参军殷阐也劝何无忌，说：“卢循依仗当初三吴余贼，此类贼寇且不可轻视，人皆身经百战，无不冒死拼命，徐道覆久驻始兴，而始兴男子无不善拳格斗，皆亡命之徒，更不可轻也。将军先镇守豫章，召集各郡诸部会兵于此，会期同时出击，那时敌我兵力相当，而此时敌众我寡，我水师船舰不抵贼寇，决不可轻易出兵冒进。”

何无忌并不从众将之议。时值三月，卢循、徐道覆正率领贼寇气势汹汹杀向豫章而来，何无忌命万余水师驾战船迎击贼寇。何无忌军于东岸，徐道覆军于西岸。徐道覆远远望去，不禁放声大笑，说：“何无忌真乃无能之辈，此水师战船哪里是我等对手。”命令数百名弓弩手立于战舰高处，居高临下一齐放箭。说时迟，那时快，何无忌亲自率领将士向徐道覆贼寇杀来，尽管众将士喊杀声惊天动地，然而徐道覆与其贼寇却正怒目而视，徐道覆见何无忌等军已到近前，一声令下，众贼寇皆居高临下，箭如雨下，只见何无忌军中大乱，纷纷中箭倒在江中。这时西风骤起，何无忌军皆乘小船，经不起狂风暴起，只吹得小船顺流而下，徐道覆却得意狂笑，大喊：“快发战舰，一举大破官兵，活擒何无忌！”倾刻，贼兵以高大之战舰由西岸顺风而下，直冲何无忌小船，官军争先逃去。何无忌正处万分危急之中，心想：既使全军覆没，也不能落入贼寇手中，立即厉声喊道：“快取吾苏武节杖！”何无忌手握朝廷节杖，继续督战。只见徐道覆指挥贼兵乘西风云集而来，何无忌怒目而视，不屈不挠，大义凛然，面对徐道覆放声大笑，说：“吾不用二将军之谋，才有今日之败，徐道覆贼寇，今日吾死，待刘裕大军到来之日，正是汝等葬身之时！”这时一支箭飞来，何无忌举节杖而倒入大江之中。

后人有诗赞曰：阴风四起卷阴霾，二寇顺流漫江来；

临敌岿然大丈夫，大义殉国垂千载。

早有人将此报入京师建康，朝廷上下震动，众文武大臣计议，准备北渡长江寻找刘裕大军，乘贼寇尚未到来，朝中大臣才稍稍安定。

却说刘裕自下邳安屯平燕之后事宜，准备率全军赶往京师建康，先把军用辎重载入船舟，自率步骑昼夜兼程，快马加鞭，直奔京师。此时刘裕心系朝野，一年以来不知朝廷上下变化如何，又有卢循贼寇十万余众一路杀来，怎能不使刘裕心急如焚！

军至山阳，忽然有军士报来，何无忌战死，更使刘裕恨不得插双翅飞到京师建康，一马当先冲入贼寇阵中，举长刀将卢循贼首一刀斩下，杀尽众贼，平定天下！此时刘裕心中正急，待到心安定下来，再细想来，何无忌于寻阳与徐道覆大战而死，以时间推算，此时贼寇已经入长江顺流而下，兵临建康，他当即立断，留步骑徐进，自率数十骑一路向京师急驰。幸好一路有从京师往来之行人，沿途遇人便问京师如何，行人言道：“贼寇尚未到京师，朝廷传言：若使刘公入京师，朝廷无忧矣！”刘裕听此大喜，便催马扬鞭，赶到长江渡口。

正在这时，西风又起。本来身处长江下游，逆水而行，西风卷起大江波涛数丈，向船头猛袭，一时不能行船，刘裕急得登上船，只见西风吹得江水浪涛将要把船掀翻。此时正午时分，乌云密布，天昏地暗，刘裕无奈，只好又下船来。可是他仍坐立不安，又登上船，立于船头。这时部下数十人紧随左右，定眼看刘裕，如神人一般，不禁惊讶，此时只见刘裕嗖地一声拔出腰中佩剑，指向天空，大声喝道：“若天助国，风当自息；若其不然，覆溺何害！我大晋当朝，存亡在此！”

后人有诗赞曰：

大晋天子一痴君，匡世英雄定乾坤；三千弱兵覆舟山，忠感山河扫残云；

南征北战谁能抵！忽闻岭外起风云；妖风压城城欲摧，妖漫大江江断魂；

力挽狂澜平妖孽，将军拔剑警天神；天若有情风自息，天不当灭兴大晋；

妖风怒卷浪千仞，瞬息波涌涛自尽；将军长刀平天下，荆山吴水日月新。

既命船工开船。说也奇怪，正当船行离岸，西风顿停，江水无声无息，水平如镜，刘裕俯手大喜，行船之人无不称道：“我等随刘公，自有天助，天下贼寇何愁不灭耶！”于是一路顺利，到达京口。这时正是夏四月，刘裕刻不容缓，至建康入朝。这时有人报来，卢循等贼寇攻破江州。青州剌史诸葛长民、衮州剌史刘毅之从弟刘藩、并州剌史刘道麟各率本部人马入卫京师，正听侯刘裕调遣。

却说豫州剌刘毅得知卢循等贼寇一路向京师杀来，正准备率本部人马抵抗，不料急病复发，一时不能率军。数日之后，稍稍转好，正要出兵，这时刘裕得知刘毅突然病倒，知道刘毅性急，立即与书信一封，派其从弟刘藩送于府中，交与刘毅，书信中说：“吾往习击妖贼，贼新获奸利，其锋不可轻。今修船垂毕，当与弟同举，克敌之日，上流之任皆以相委。”刘毅不看便罢，此看信当即大怒，对刘藩说：“刘裕乃一贫家无名之辈，只得一时之功，则在朝专弄权柄，我刘氏乃累朝望族，岂当吾不如刘裕乎！”说罢将刘裕书信投掷于地。遂后下令，亲率二万人马，自姑孰出发，水陆并进，迎击贼寇。

再说卢循与徐道覆自始兴起兵，分两路进取建康，徐道覆率始兴兵马进寇寻阳，而卢循一路则进寇长沙、零陵、桂陵等郡。当时荆州剌史刘道规镇守江陵，坚决抵抗卢循，终因寡不敌众，败于长沙。卢循迅速攻取荆州大部，遂后向江陵进发。

豫州剌史刘毅率二万人马抵挡卢循贼寇，与此同时，徐道覆闻刘毅率军杀来，立即派人报与卢循说：“刘毅率军已到，且不可轻也，乘刘裕尚未到来，集中兵力击破刘毅军，若破刘毅，江陵可破，我军可长驱直入，直取建康，胜败在此一举。”此时卢循人马尚在巴陵，闻刘毅率领人马已到，立即与徐道覆合兵一处，迎击刘毅。

刘毅拒不听刘裕劝告，率本部二万兵马迎击卢循与徐道覆。而刘毅未将卢循等贼寇放在眼里，与卢循等战于桑落洲。

徐道覆等见刘毅兵马则放声大笑，说：“在此之前吾久闻刘毅治军有方，今日看来不过如此。”于是向卢循建议：“以吾十万人马乘其精锐，以高大战舰，可一战破之。”于是兵分九路，摆下水上九龙阵，派一支轻军引诱刘毅入阵，一举合击刘毅。

刘毅一战被卢遁、徐道覆所败，却害怕刘裕返回京师，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正是：北伐雄师未凯旋，妖贼漫道危河山；

大晋自有擎天柱，贼首闻风自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