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屋手中长刀架在车夫脖子上,面露凶色的低喝到:“把钱拿出来,饶你不死!”
那车夫跪倒在地,身体哆嗦,神色惊恐,苦苦哀求道:“大人,小的只是一介村夫,真的没有钱财带在身上,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拿不出啊。”
车夫欲哭无泪,顿时想起之前杨文昭的劝告,竟是懊悔不已。
在后悔间,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接着指着马车,连连说到:“大人,小...小的虽然没钱,但小的拉了一人,他也许有钱在身!”
车夫在生死攸关之下,不得已将杨文昭拉扯出来,然后王屋狰狞的看向了马车,接着便提着刀走了过去。
杨文昭盘坐车内,听到车外动静,心中轻叹一声,倒也理解车夫心情,在这种关头,若是他是那车夫,怕是也会做出这样的决策。
将包袱放在车内,杨文昭还是走了出去,不过脸上却摆出了一副惧怕的表情。
王屋看着杨文昭走出马车,面色露出贪婪,凶狠狠的对其说到:“交出银子,留你狗命!”
杨文昭似有些惶恐的下了车,身子有些颤抖,看上去连走路都有些不稳,畏畏缩缩的便走到了王屋身边。
“大哥别动手,我这里有些银子,本来想做过年之用,如今就全部孝敬给您。”杨文昭表面战战巍巍的递出一个钱袋,略带谄媚之意,心中却冷笑一声,打量起王屋几人。
王屋这人面露凶煞,衣衫极为不整,胸口处衣服张开,露出上面的一条长长疤痕。而他其后,跟着几名较瘦的青年,皆是露出凶狠神色,穿衣打扮和王屋一般,目光闪烁间带着少许阴冷之意。
王屋看见杨文昭主动献上钱财,心中微有满意,脸上依旧凶恶,冷声问着杨文昭:“就这些?”
杨文昭听到他语气中带着杀机,身体上的颤抖愈发浓重,脸上的惊恐也更加明显。
“真...真的就只有这些了,其余的,我全部都付给他当车费了。”杨文昭颤声说到,一手指向那车夫,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车夫一看杨文昭指来,脸色瞬间煞白,哭哭滴滴的对着王屋道:“几位大爷,你们别听他胡说,当初拉车时我们就商定了,到了才给车费,他..他还没给我呢!”
王屋听了杨文昭的话,疑惑的看向车夫,而见其哭丧样子,似又不像说谎,于是便再次转头望向杨文昭,咬着牙齿道:“好小子,你不老实啊,竟还想栽赃嫁祸。”
王屋说着,提刀一把架在杨文昭脖子处,大喝:“你绝对还有银子,快拿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杨文昭被王屋的刀架着脖子,也不敢轻举妄动,虽然他自忖此时拥有内力,全然不惧怕这些人,但毕竟对方手中有武器。而且看那些武器上寒光乍现,想来必定锋利无比,他可不想自己一个不慎就落了个刀下亡魂。
于是,他仍旧惶恐万分,就要跪下,哭声喊道:“几位大哥,我是真的没了啊,不信你们搜身!”
杨文昭信誓旦旦,双手背在其后,一副任其摆布的模样。
杨文昭这举动似起了成效,王屋见了心想莫不是这小子的家当真的就这些了?于是,他架在杨文昭脖子上的刀不禁收了几分。
“真的没有了?”王屋将到离开杨文昭脖子处几分,冷冷问道。
“真的没了!”杨文昭半跪着,面露肯定的说到,两手却背到了其身后。
看着杨文昭肯定目光,王屋相信这小子定然不敢骗他,于是收起了刀,转身对自己的同伴挥了挥手,低喝到:“赶紧滚!”
王屋说着,就要和几名同伴离开,他是来求财的,并不想滥杀无辜,所以想了想还是放了杨文昭二人。
而杨文昭二人一听王屋此言,并且见其就要离去,脸上纷纷露出喜色。
只不过,这其中不同的是,车夫是为了死里逃生而喜,而杨文昭却是因为几人此刻背身,没有防范,自己有了出手机会而喜。
待那车夫起身,朝着那马车就跑去时,杨文昭此时却身上一股内力涌出,直冲王屋等人而去。
虽然没有打斗经验,但他在客栈时,也是看过不少书籍,其中自然也包括些江湖故事,在那其中打斗场面的描写,令他记忆尤甚,再加上他颇为丰富的想象力,曾也模仿着尝试了些。
如今真的打斗,脑中闪过那些描写,他倒也真的得了先机。
内力汇集手心之上,杨文昭的忽然起身,让王屋几人甚是诧异,但几人常在江湖上行打劫之事,也是有些本事的,此时杨文昭突然出手,他们不但没有惊慌,倒还非常沉稳的冷笑一声,抄起武器便迎了上来。
杨文昭一惊,看到几人毫不慌张的模样,也不感好奇,毕竟他早从那王屋胸口处的疤痕中看出了几人是老江湖。
一道刀光闪过,划动着空气与杨文昭插肩而过,杨文昭身子灵活躲向一边,手掌附着内力一拍刀面。
一股冲击力荡在那长刀之上,发出哐的一声,王屋差点抓不住,脸上刹那间闪过了讶色。
“内力!”王屋心中一震,他虽然不是高阶武修,但毕竟在这江湖闯荡许久,见识不少,自然也知道内力什么,也清楚这少年此时身上散发的,正是那高阶武修才能发出的内力。
“退!”王屋大喝,收起长刀便准备逃遁。
拥有内力和没有内力是两码事,拥有内力者,仅靠自身便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没有内力者,即便拥有能够媲美内力的武器道具,却也只是可以在与内力者手中败退而不丢性命。
王屋知道自己没有内力,必然敌不过杨文昭,就算对方给他的感觉是刚拥有内力不久,他也不可能击败对方。
毕竟对方若不想再斗,凭着内力也可逃之夭夭。可若是对方想斗,仅凭他们这几个没有内力的中阶武修,必定最后会因为不支而败在其手下。
更甚之,对方若是且战且退,不让自己几人近身,待到他们体力耗尽在冲上来,吃大亏的只会是他们。
同样也感受到杨文昭身上散发出内力的那几名青年在听到王屋的大喝声后,也不敢再战,他们知晓即使他们几人齐上也不会是杨文昭的对手,于是二话没说相继逃遁。
几人逃遁的方向各有不同,目的是不让杨文昭追上,而杨文昭一看几人四散逃开,倒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心中疑惑,几人怎么见到他用出内力就开始跑,难不成这修炼了内力的武修在这些人眼中是无法匹敌的存在?
他自然迷惑,毕竟他才刚刚成为武修,对于有无内力的区别还不是那般深刻。
疑惑间,杨文昭朝着几人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稍作思索,想都没想就向着王屋追击而去。
王屋的身影穿梭在这荒郊野林之间,心里的骂声却是再无压制的破口而出。
“该死的家伙,竟扮猪吃虎,妈的,差点着了道。”王屋有些气愤,即便他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久,也是忍不住对杨文昭扮猪吃虎感到不忿。
他遇到过许多这样的人,但如杨文昭这样的,他还从未见过。
“看来之前的一切都是他在演戏,妈的,我还差点相信了。”王屋奔走间,喃喃着朝着树林深处逃去。
林间树木茂密,杨文昭早已锁定了王屋,自从两个月前和白展堂一起修习武学之后,对于武修的许多基本能力他都有了了解。
第一个,是内视,以感受到内力作为牵引,形成心眼,使人可以看到身体里的器官内脏。这内视对于武修来说,是必须习得的能力,因为修行不易,也会又走火入魔的情况发生,若是不会内视,便找不到引起走火入魔的原因,这样一来,修炼就会变得更加艰难,甚至久久不管,还会导致暴毙身亡。
而这第二个能力,便是他现在使用的气息追踪。
气息追踪也是以内力为基础,每个人都会又独特的气息,在内力锁定了这气息之后,武修便可感受到对手的位置。不过,这位置必须是离其不远,若是远了,锁定也将失效,令其失去目标。
杨文昭在王屋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就已经将内力散出一丝,钻入几人体内,锁定了他们的气息,所以此时追击起来,他也能感受的到几人在这荒郊里的位置。
追寻这王屋的气息,杨文昭很快便见到了他,在见其还在逃遁之时,他内力猛然汇于足下,速度提升少许。
王屋在前方逃遁,忽然感到身后传来一阵轻风,心中一惊,手一抬便将大刀挡在身前。
杨文昭一掌打在了刀面上,王屋倒飞而出,啪地一声撞到一颗树上。
王屋吐血起身,想都不想朝着一旁闪去,杨文昭一击落在了空处。王屋见其咄咄逼人,眼中血色一闪,他在江湖上经历这般久,也不是等闲之辈,何时被人这般追击过。
愤怒之下提刀斩出,他也不管自己究竟斗不斗得过杨文昭,在他此时的心中,只有一个字,杀。
感受杀机,杨文昭不敢硬来,闪身不断躲过大刀,刀光哗哗作响,无数树叶落下,被切成数段掉在地上。
内力汇聚双手,不断向刀面拍去,王屋此时却愈战愈勇,丝毫不退。
杨文昭面色严峻,他没想这王屋突然间竟变得这般凶猛,心有恐意之下,想要伸手去夺那大刀。
而王屋红了眼,速度竟快了不少,见杨文昭伸手抓来,一刀劈下,险要将其砍断。
脸上惶恐,连忙收回手,杨文昭心有余悸的朝王屋身后看去。
兴许是大刀甩出的刀锋所致,此刻在他们身边的那些树上,一根根粗枝竟簌簌落下,一些砸在地上,一些插入土中。
杨文昭看着那插入土内的粗大树枝,目中精芒闪现,快速绕过王屋,拔起其中一根。
王屋再次一刀挥来,眼看便要落在杨文昭背脊之上,而千钧一发之际,杨文昭突然回头,将手中那粗枝甩出,直奔王屋印堂而去,同时身体快速闪开,躲避了这即将到来的一刀。
这王屋也不是傻子,哪会让那粗枝那般容易的就击到自己,于是双手握刀一个上挑,誓要将那粗枝斩断。
就在这时,杨文昭看准实际,一道内力涌出,一拳击上王屋胸口而去。
王屋来不及阻挡,这一拳实实在在的印在他的胸膛,大力的将他推出。王屋飞出,空中连连撞击着那些插入地中的粗枝,最后重重的落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地上的粗枝在王屋的撞击中寸寸断开,而王屋在撞上那树干之后,一抹刹红从口而出,接着朝前一倒,昏了过去。
杨文昭见那王屋昏去,大口喘气,似在与其的打斗中也消耗了不少体力。
缓了缓,平息不少之后,他徐徐的朝着王屋走去,在来到王屋身边后,弯腰捡起了他的那柄大刀。
这刀有些重,杨文昭微有吃力的拿起,却听得其上发出了阵阵轻鸣。
杨文昭注视此刀,听闻此刀轻鸣,目光大震,有些惊喜,赞叹:“好刀!”
再次打量大刀几番,杨文昭将其用布条捆绑在肩上,接着又看向王屋。
此时的王屋气息奄奄,似随时都会死去,杨文昭脸上闪过不忍,他虽不喜王屋等人抢劫之事,但常年进书,仁义思想根深蒂固,对杀人之事略有反感。
于是,叹息之下,他传了一道内力进入王屋体内,算是保住了他一口气。从其身上搜出几个钱袋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扛起王屋,回来了那马车旁。
杨文昭的归来,马夫甚是惊愕,在他见到其肩膀上扛着的王屋之后,表情更是古怪中带着骇然。
将王屋丢入那马车内,杨文昭对马夫说到:“看好他,我去追其他逃跑的人。”
说罢,他再次向着一个方向疾步而去,没多久便回来了,回来时,背上再多一人,正是那几名青年中的一个。
马夫更加骇然,看向杨文昭的目光中甚至还有几分敬佩与害怕。
将青年放入马车内,杨文昭再出,没小半天,那几名青年便全部被他扔进了马车内。
将几人整齐靠在马车之内,杨文昭坐在车夫身边,在车夫疑惑的神色下解释道:“这几人虽然是劫匪,却只是劫财,并非草芥人命之辈,罪不至死,我等只需将他们送到衙门,也算是为百姓除去了一害。”
车夫听完杨文昭之言,觉得言之有理,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拉马,开始了路程。
眨眼,又是几日过去,在赶路中,杨文昭在经过一个县城时,将王屋几人交给了当地的衙门,接着再赶路,才总算是回到了小山村,看着眼前曾经熟悉的场景,杨文昭心中感慨万分。
在感慨间,杨文昭深吸一口,徒步踏入了山村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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