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狂奔 150.呆呆出神

店里的烧鸡多是现成的，切好即立端出，再添上牛肉干和一碟炒花生米。朱大包三人见酒缸封口陈旧，显是年久日长，单田农道：“该不会是骗人的吧？”去掉封盖，酒香纯醇，香气四溢，倘末入口，也知这是纯正的美酒，三人大喜，连道：“好酒，好酒。”倒了三大碗，三人同饮，登时赞不绝口。

掌柜见他们满意，心下也松了口气，朱大包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他，道：“货色一流，大爷高兴，这个赏你买糖吃吧。”掌柜接过退了下来，心下极是诧异：这个矮胖子莫非是神仙不成，怎知我尚成财爱吃甜食。

苏诚君等四人闻到陈酒香醇，确是上好美酒。萍儿怦的一拍桌面，嚷道：“掌柜的，快给大爷过来。”

掌柜正自高兴，听到客人大叫，忙把银子收好，过来问道：“不知客官有何吩咐？”

萍儿道：“你给别人的是上好陈酒，给我们的却是渗了水的白酒，你这生意是怎么作的，今后还想不想把这店开下去？”

掌柜吓了一大跳，道：“客官可别乱讲，小店素讲信誉，那敢卖假酒骗人。”心下暗暗失色：方才那矮胖子知我爱吃甜食，现在这个病痨鬼知我在酒里渗水，今晚是怎么搞的，来了这样的俩个怪人。

苏诚君三人只当她闲着无聊，故意寻开心。萍儿道：“到了这时嘴还硬，你信不信大爷一把火把你这鸟店给烧了，让你开不成店，喝西北风去。”她与苏诚君戏弄严铁森等一干群雄，纵过几把大火，烧得极是开心，恼店主给平常的酒，欲与他过不去，心中实想喝那陈年老窖。

掌柜苦着脸道：“客官千万别把小店毁了，小店上下十多二十人都要吃饭呢，你把它烧了那我们……”

萍儿板着脸道：“想要我把火放下不烧也可以，那还是让大爷看看你的陈年老窖是不是货真价实。”

掌柜知他心意，既舍不得奉上好酒，又不敢得罪客人，便道：“客官想喝美酒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酒制来极是不易，要待上十多二十年才取出来，所以这酒价格外贵些。”萍儿等在店里住了些日，平常偶尔也喝上两杯，掌柜欺他们是门外汉，故意漫天要价，想把他们唬住。

萍儿取出一锭五十两银子，怦的一拍，那锭银子在桌面插了个凹，银子也定在上面。那掌柜吃了一惊，朱大包等听响声有异，转头看来，严愁展正背对着他们，挡住了视线，看不见桌上的事。

萍儿道：“你敢欺大爷是穷叫花么？”这锭银两比朱大包赏的多出两倍，掌柜这下大喜过望，财神爷上门，如何不乐。旋风般溜去抱出一缸老窖来。

萍儿道：“这才象点样子。”又道：“这酒再要渗了水，大爷可对你不住了。”

掌柜连声道：“不敢。”

苏诚君道：“贤弟，你真要喝酒么？”

萍儿道：“既有如此美酒，岂不有喝之理。”问邢菲菲和严愁展道：“你俩人喝不喝？”

邢菲菲道：“我不会喝酒。”严愁展道上的朋友多，为了巴结他这个少庄主，时常聚众牛饮，洒量甚好，只是此际心绪不佳，那有心情饮酒作乐，摇了摇头，示意不喝。

萍儿面色一沉，道：“不管是谁，都得喝下三大碗，不然不准去睡觉。”苏诚君知她性格，无法拦阻，苦笑着摇了摇头。掌柜在旁陪笑，着伙计拿上大碗，去掉封盖，倒了四碗。萍儿举起碗来，道：“喝酒。”三人不敢逆她之意，邢菲菲嫌酒烈辣口，只作了个样子，严愁展端着碗，闻到酒气喷鼻，清香澈醇，忍不住酒瘾上来，一口喝干，赞了两声：“好酒，好酒。”多日来愁眉苦脸，颓颓难展，到了此时，酒下腹里气作色，脸上阴云才转化为晴，扫去了一大半。

萍儿这才笑了，掌柜伸手去取那锭银子，不料银了入木穿桌，一拿之下分毫不动，用力扳了几下，仍是如此，又不便请客人帮助，一时甚为尴尬。苏诚君微微一笑，伸指在桌上轻轻一敲，那锭银子即立“跳”了出来，抄手接过塞给了他，掌柜千谢万谢，说了不少好话。

萍儿又喝了一碗，苏诚君道：“当心，别喝醉了。”

萍儿笑道：“喝了这两口酒，也能把我醉了。”接着出口呤哦：“笑酒当歌弹剑去，浪迹江湖身何寄，儿女豪情胜泰岳，拨剑游遍江湖路。”她故意借酒喻情，表达自已对苏诚君的情真意长，终身眷属。

苏诚君垂首无语，一碗一碗大口喝酒，严愁展和邢菲菲不免诧异，不知他何于如此失态。萍儿满脸笑意，举着碗儿不住劝酒：“干，今儿要喝个痛快。”连饮数碗，醉态可人，三人都觉她酒气喷人，显是喝醉了。

苏诚君爱惜道：“酒能伤身，少喝为妙。”手一推那还剩下半缸的陈年老窖，掉在地上，怦的一响，摔个破碎，酒泼一地，店内尽是酒气冲鼻，对面的单田农连声道：“可惜，一缸二十年的陈酒便如此糟踏了。”

苏诚君见她摇来摆去，恐摔倒撞伤，一手扶着她手臂，对邢菲菲道：“邢姑娘，你扶她回房去。”邢菲菲扶着她跌跌撞撞回房。

苏诚君望着她的背影，呆呆出神，想着心事，不知她今晚何于如此失态。正想再喝上一口，却见碗底朝天，已是一滴不剩，一时心烦意乱，拿着碗往地上摔个粉碎，店内食客都当他们发酒疯。掌柜得了重赏，满不在意：摔吧，再摔几个破碗也值不了两个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