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风华之天下谁人不识君 三十一 二贬相公三入京

大宋风华之天下谁人不识君 红杏尚书 同人小说 | 小说同人 更新时间:2021-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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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光阴,方才一月。

范纯仁匆匆忙忙将正在后衙处理公务的范仲淹叫回了家中。

“尧夫,为父不是告诫你,举手抬足要多些端稳气。”范仲淹对着刚跑进门的大儿子怪责道,一面又继续埋头看着手中的公文。

范纯仁喘着粗气,顾不上头上的汗,只道:“父亲,家里来了客人,您快回去瞧瞧。”

范仲淹不满地放下手中之物,正声道:“来便来了,何须大惊小怪。”

“母亲说,是朱家的人。”

范仲淹不禁怔在那里半晌。

回到家中时,来客竟是李管家,和——

“大哥?”范仲淹惊讶道。

朱齐见他回来,面上带一丝尴尬,笑道:“三弟,多年不见。”

范仲淹看向李管家,“李伯,你们怎么来了?”

李伯欲言又止地看向朱齐,朱齐难为情道:“三,三弟,是我问李伯打听的,听说你眼下在苏州做知州。为兄,为兄……”

多年未见,他们兄弟之间的那份陌生感愈加不言而喻,两个人的样貌也发生了些变化。或许,唯一不曾变的,便是昔日在朱家的那些岁月。但时过境迁,朱齐不自在地后退一步,因为眼前之人,一身官服在身。

“大哥,你怎么会来?”范仲淹走近几步问道。

“我知道,”朱齐不敢正眼看这位弟弟,低着头道:“我知道我没资格来找你,但是二弟好赌吃了官司,家中为了给他打点赎人,花了大把钱财进去。下人走的走,跑的跑,我实在没法子了,才……”

李伯深叹一口气,朝范仲淹道:“三少爷,我虽然没资格说这话,您如果能帮帮大少爷,对老爷……”

“李伯。”范仲淹打断他的话,看向朱齐,徐徐走过去,温声笑道:“大哥,朱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短短一句,像是从回忆中拉起,一下子将一个男人从曾经意气少年的模样,不经意间描摹作了一个持重守和的长者。过往那点几近零碎的东西重新被唤醒,却已是以另一番释然的姿态现于眼前之人。

朱齐湿红了眼睛看向他,范仲淹笑了笑,握住了他的手。

朱齐将其抱住,惭愧不已。

“过去,是我们对不起你,三弟。”

范仲淹拍拍他的后背,“哪里的话,我可不记得你们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朱齐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哽咽着不出声。

晚间,李氏做了许多菜,招呼一家子人其乐融融吃着这顿团圆饭。

多年后范纯仁想起曾经问自己的父亲,当年在朱家发生了什么,范仲淹却只是默默地笑了笑。

“父亲,您在笑什么?”

“尧夫,为父要你记住,做人,永远不可忘本。”

东京城。

“卖糖葫芦了。”

热闹的街头弥漫着各式各样的叫卖声,蒸馒头的笼子里跑出来的热腾腾的水气穿梭在路边客人的口鼻之间,香喷喷的肉包子更是引得饥肠辘辘的人愈发嘴馋。什么糖果子,炊饼各色吃食叫人看花了眼。到处红灯高挂,新的一春要来了。

“看呐,这里就是东京。”一少年兴奋不已地环顾着四周,一边扯了扯自己身侧少年的衣服。

对方虽不言语,眼中却也对这人头攒动,挨挤不开的嘈杂街头满是喜欢。

两人一前一后左顾右看,仿佛总有看不完的什锦花样物。

不一时,只听不远处的勾栏内有人正敲着响锣,朝外喊道:“今日嚣三娘挂帅,黑四姐对阵!”

街边路人闻言纷纷涌了过去。

“君实,快看,那里好热闹,咱们跟过去瞧瞧。”

被叫君实的少年来不及答应,早已被身前少年拉着直奔人群而去。

只是二人一进去便立马红着脸转过身,捂着眼睛不敢看台上的对搏。其他人却似乎对台上穿衣甚少的女子们不以为意,纷纷叫好喝彩中,独他二人面面相觑一眼,红着脸偷偷朝人群中又瞥了过去。

早有人瞧见此景,不觉放声大笑,但又恐扰了他人,忙压下声自顾自偷笑一边。

两个少年闻声转头看去,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二人看,观其衣着,非富即贵。

不待他二人开口,那少年却先说道:“这叫女子相扑,两位朋友。”

“谁与你是朋友?”一少年赌气道。

“放肆,我家少爷……”衣着华锦的少年伸手阻下身后的小厮,笑着对眼前二人道:“方才是我失礼了,在此给二位赔不是。”说着便打了个歉礼。

这边的二人彼此看一眼,应道:“无妨。”言毕三人相视一笑。

“你们非京城人氏,是来玩的吗?”

“正是。”

“如何称呼二位?”

一少年执书生礼道:“小弟司马君实。”

对面之人欣喜道:“司马君实?是那个砸瓮救人的司马光,司马君实?在下的家中尚有一本《小儿击瓮图》,画的莫非就是你?”

司马光尴尬地咳了咳,不觉看向一旁的人。吕公著不禁又看向另一个,那人却抱着手臂撇过脸,不自在道:“普通草民,王介甫。”

“名呢?”

“王安石。”

锦衣少年眉眼齐开,笑道:“在下吕公著,字晦叔。”

王安石歪了歪脑袋,问道:“方才他喊你少爷,你是哪家贵公子吗?”

吕公著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厮,只笑道:“贵公子算不上。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两位慢玩。”言毕转身即离去,司马光回头瞥了一眼台上衣着寥寥的二女,不自在地拉了拉王安石的衣角,王安石会意,一同相跟着快步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封新命诏书正被人快马加鞭驰送往苏州。

“父亲,京城里来人了。”范纯仁跑进范仲淹的书房内喊道。

范仲淹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他。

吕夷简府邸。

“老爷,这是任礼部侍郎的李行中大人今日差人送来的百年如意,这是刑部张大人为您准备的千年参,还有这里是……”

“行了行了。”吕夷简摆摆手,示意管家将这些东西撤下去。

管家笑着道:“老爷,您的寿宴这几年来的人越发多了,连这些个礼件儿的花样也是跟着变了不少。”管家说着看向那一箱一箱送来的贺礼。

吕夷简捧着茶盏慢慢啜饮,对那些东西不瞧一眼。

吕公著一进门,见满堂的琳琅之物,不禁皱眉道:“爹,您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

吕夷简看向自己十几岁的儿子,“你这话从何说起?”

“官家如今倡导节俭之风,宫中尚禁奢华,您过个寿辰就收得这么多贵重品,若被言官们知道了,您在朝中的名声……”

吕夷简放下手中的茶盏,笑着道:“晦叔如今都能同为父谈及朝廷之事了,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爹,儿子早听人说朝中有位叫范仲淹的言官,一年多前被贬出京。听百姓们讲,他走的时候虽然是被宫差跟监押犯人似的看着出城门,但其面色如常,不惧人眼,走路依旧不疾不缓,连宫差也不敢碰,好生的气度。爹,您知道此人吗?为何从来不曾听您提起过。”

吕夷简收收目光,站起身,淡淡道:“管家,不早了,伺候少爷下去休息。”

少年不甘心道:“看来爹是知晓此人了,为何不与儿子说说此人呢?在我看来,他似乎比成日里往家里来的那些人更有趣一点。”

吕夷简目光斜视着他,须臾只道:“好好攻读你的课业,想知道什么样的人最有趣,等你日后入了仕途,自然会领教。”

吕公著哼一声,抱起双臂,胸有成竹道:“那也得看有些人是否能入了我的眼。”

吕夷简转过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半晌。

“小子莫要学人狂。”

过了腊祭,江南的冬日算是愈发入骨的冷了些。

凛凛萧条的河岸边是自辰时起,总是响起一阵一阵的恸哭声。

一位身穿白衣的孀妇坐在岸边哭得撕心裂肺,旁边跪着个少年,亦是隐忍着眼泪,几个农夫正在张罗一口棺材,正准备抬到一艘小船上。

须臾,又听妇人哭道:“天杀的冤家,枉你誓要做个干干净净的官儿,到了死了连买口棺材的钱都不给自己备下。当初一家十口大老远陪你坐船来赴任,如今却只落下了我母子二人。这番回去我母子就分文不剩了,你个没良心的,怎么就不为我娘儿俩考虑呢。”

她哭得声嘶力竭,不由得引行人驻足围观。

一行人正欲登船,闻声看向了这边,位首之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之人立时跑了过去询问一番,不多时便跑了回来,如此云云。

“可知死者为何人?”那人问道。

一位老衙吏上前道:“大人,若小人没记错,那棺材中的人,应是前几日刚病死的孙居孙户曹。听说在任上一直是个老实人,可惜三十岁便得了重病,撒手人寰了。”

那人默然,须臾点下头。

“大人,您对孙户曹此人可有印象?”

“只是听人偶尔提起过,并无太大印象。”

老衙吏感慨道:“小人倒是见过几次此人,可惜了这恁的年轻……”

虽然对这个孙户曹无甚印象,但方才那位妇人的话却着实提醒了男人什么一般。

在旁的夫人不忍听那位妇人哭得如此哀凄,不觉潸然泪下。

船家走到船头催道:“时候不早了,这位相公,该走了。”

“劳船家稍待片刻。”男人揖手道,俄而转身,朝那边的孀妇母子走去。

“这位夫人,请问尊夫可是户曹孙居?”

妇人见他指着穿上那口棺材,流泪点点头。

男人点下头,转身吩咐从人道:“去取一百两银子来,算我俸下。另外,拿纸笔过来。”

从人领命将钱取来,纸笔也已备下。

众人不解地看着那人敛衣跪在那里,俯首在纸上写下些什么。须臾又起身走到妇人身前,将银子与一封信一并递给了她。

“这位夫人,这点银子你们权当做一点盘缠,回家好好安葬孙大人吧。如若途中遇关津为难,且将这封信拿与他们看。”

妇人擦擦眼泪,疑惑看他道:“感谢大人恩赐,只是不知大人名姓,与我丈夫是何相识?”

男人只是清清笑道:“素未相识,但同为臣尔。”言罢又转头朝适才的老衙吏吩咐道:“老伯,可否麻烦您与她母子一道,送孙户曹灵柩一程。”老衙吏欣然领命。

男人又吩咐船家道:“此小船不便放灵柩,将我的大船让与他们。我们坐小船进京。”

“大人,这……”州衙众人欲阻止道,那人只是摆摆手吩咐去做,不做他言。

妇人见状,忙拉起一边的儿子走过去,对着眼前之人正要跪拜却被其一把扶住。

“夫人切莫如此。”

“民妇何其有幸,得遇大人相助,只是不知大人名姓,好教我母子记下,以图后报。”妇人感激道。

其子亦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恩人,男人见他年纪与自己儿子一般,不觉摸摸他的脑袋道:“回去好好孝敬你的母亲,你有一位值得骄傲的父亲。”

“大人如何得知?”

“身处金财之库,却依旧两袖清风。不是所有做官的人,都能做到如他这般。”

母子二人感激不尽,老衙吏随即着人将灵柩移置大船,护送她母子二人离去。男人一行人也不多做停留,转身登小船,带着妻子往京城方向去了。

令老衙吏诧异,果然如那人所料,路上有关津处恶意讨钱刁难。

“青天白日的,你们竟敢公然问路人讨要钱财。”老衙吏愤怒指责。

把关的小吏满不在乎道:“都说了这是过关费,不过二两银子罢了。老大哥何必计较,等下收了与你买酒吃。”

“这处收二两,下处收二两,若这一路关口都这般肆意揽财,以后谁还敢走水路?”

小吏摊手道:“不过二两银子罢了,看老大哥一身衙服不想薄了面儿,若再这般不讨趣,今儿这路你们就别想过了。”

“你!”老衙吏正要发作,孀妇人忙上前拉住道:“老伯且慢,待我将东西拿与他看。”

妇人说着便将男人先里交给她的那封信出示,小吏没耐心地拆来一看,但见一首诗赋于其上:

十口相携泛巨川,来时暖热去凄然。

关津若要知名姓,此是孤儿寡妇船。

——范仲淹请阅

把关的小吏脸色慌变,转过身吩咐手下道:“竟然是知州范大人,快快快,把人放过去。”

手下一头雾水问道:“头儿,你不是说山高皇帝远,没人管得着咱们吗?”

小吏立时朝说话的手下啐了口,骂声道:“目不识丁的东西,没听过严子陵祠堂那篇记文吗?”

手下用手抹去脸上的唾沫星子,不甘心地摇着头:“你都说我目不识丁了,我怎么会知道。”

小吏不再理会他,转过头扯着笑赔礼道:“老大哥莫怪,小弟眼拙,竟然没认出是范大人的人。”边道边伸手,请他几人的船过去。

老衙吏见他如此,不再与他计较,船行几步开外,只听岸上的人喊道:“老大哥,范大人今将何在啊?”

老衙吏回头喊道:“大人命贵,已入京去了。”

题外话:小子(子,本文中多三声用)

咱们大宋不但有相扑,更有女子相扑。另外,我真的很喜欢范公凭着一首诗一路护送孤儿寡母过关津的事情,这不是杜撰,是真的很帅啊。最近又忙又累,更新慢,努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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