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严季礼表演完毕,鞠躬下台。
台下的观众十分不舍,立刻尖叫呐喊,请他返场。
架不住观众的热情,他又上台来了一段经典单口《黄半仙》。
这是已故相声大师刘保瑞的作品,但严季礼却毫不露怯。
自然的表演,轻佻的语速,立刻让整个剧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哄堂大笑这个词,在今晚成为了他最好的褒奖。
原本订在11点谢幕的德芸演出,硬生生推迟了一个小时。
“德芸这是从哪儿找来的角儿?”
“这绝对是个人物,这么多年我都没听过像样的单口了。”
“我仿佛看到了严派和刘派的影子。”
“没有二十年的功底,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功力。”
“有他在,相声这一行可能真有火起来的可能。”
“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又幽默又自信,我爱了。”
“不行,我得去后台要电话!”
台前乱糟糟的,台后也不平静。
之前去休息的徒弟们知道来了个了不得的小师叔,纷纷围了上来。
大家挤在一起,对于今晚的意外之喜不断表达着感谢。
如果没有严季礼的救场,最后的压轴可能真的会压不住。
到时候不只是电视台的项目流产,连德芸的口碑也会受损。
这真的是救场如救火,让所有人都不禁松了口气。
“季礼,这些年你到哪儿去了?”
下了台后,于慊搬了个凳子和他坐在了一起。
严季礼叹了口气:“我去伦敦了,念了四年的经济管理。”
“上学啊?可你竟然没丢下基本功,严爷泉下有知肯定也会欣慰的。”
“爷爷……”
提到严震北,严季礼的眼神不禁变得深邃。
他想起了爷爷当年佝偻的身影。
说相声不赚钱,这是真的。
以前没有电视的时候,戏曲主流是京剧,而相声则是小市民的玩乐。
没有人捧相声艺人,更没人愿意拿他们当角。
后来,随着娱乐业的发展,各种偶像明星出道,更是夺走了相声仅存的生存地。
严季礼的父亲严文华深知这一点,于是和爷爷严振北大吵一架,从此离开了相声。
后来,他父亲去了香港,开了一家影视公司。
经过了多年的发展,他已经成为了最大的娱乐大亨。
但因为当时香港和内地之间的文化交流不多,所以没人知道这件事。
发迹之后,父亲给他下过一次死命令。
如果继续跟着爷爷说相声,他就再也不认严季礼这个儿子。
因为相声代表着穷困,代表着没前途。
而爷爷的去世和相声行业的死气沉沉也让他开始心灰意冷。
于是他接受了父亲的安排,去伦敦读书,准备回来接手娱乐公司。
但这次回来,他却在广播节目里又一次听到了德芸的相声,听到了郭德刚的名字。
当年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这个人就经常过来请教。
虽然爷爷没有收他为徒,但却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了他。
所以严季礼和郭德刚其实很熟。
但他没想到的是。
原来自己小时候经常见到的那个郭德刚还没放弃。
他还在为了相声行业而东奔西走。
这无疑是在严季礼的心中点燃了一把火。
于是他来了。
在相声这一行里,只要他想演,谁能比得过?
……
“来,季礼,我敬你一杯。”
三里屯,四季饭庄。
郭德刚举起手中的杯子,表情有些感慨。
“今天要不是你来,德芸可能真的下不来台了。”
严季礼抬手回敬:“怎么说我也得叫你一声师兄,您不必客气。”
“咱们相声这行不好干,来的都是苦命人,你当年离开也许是对的。”
“师兄,您想过以后的德芸要走什么样的路吗?”
郭德刚看了眼于慊:“有多大本事吃多大饭吧,实在不行......就散伙。”
“这可不像你。”
“可总不能让所有人都跟着我吃苦吧,那些孩子还年轻,现在转行还来得及。”
严季礼放下酒杯,想了想。
“虽然相声这些年越来越不好做,但这个市场一旦起来,潜力还是非常巨大的。”
“现在已经很少有社团的规模能像德芸这么大了,这很难得。”
于慊叹了口气:“可是想要让相声成为主流文化太难了。”
“我有个主意。”
闻声,郭德刚和于慊都忍不住抬起头来。
他们努力了这么久,相声的窘境却没是没能改变。
还能有什么主意他们没试过?
“什么主意?”
“网络。”
郭德刚皱眉:“什么东西?”
于慊似乎有点明白:“你是说电脑?”
“对,就是电脑。”
“那玩意跟电视一样,还比电视更复杂,能对相声有什么用?”
严季礼微微一笑:“现在没用不代表以后没用,我有预感,以后的网络将无处不在,所以我们要赶上风口。”
“香港现在正在流行一种智能机,点点就能上网,以后手机业肯定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如果能站在风口上,连猪都能飞。”
于慊若有所思:“可是我们现在连眼下都顾不过来了,怎么管以后?”
“关于现在,我也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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