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雪山中原 第十七章 买卖

楚无极走后，老人再次扫了一眼柳青等人离开的方向。老人是霸刀宗八层的一位长老姓钱，年轻时老人在江湖上闯下了个鬼见愁的名号。老人本来已经不再管事，就在宗门当个闲职长老。这次出山是收到了宗主楚狂的消息，正好自己对那件事情有点兴趣这才出山。

在这里遇到楚无极纯属意外。本来自己是不管这些事的，霸刀宗与天音门的那些事情，钱长老虽然没有参与，但也知道一点。楚无极的行为明显与霸刀宗原本的用意不符。钱长老这才出来惩罚了一下楚无极。钱长老来的挺早，原本以为那天音门的年轻人会吃亏。但没想到的是楚无极与人家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正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老人自语，离开了这里。

柳青与上官仁驾车离去，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两人都有一些紧张。行出许久，上官仁问道“跟来没有？”

柳青闭眼感知，摇了摇头。上官仁长出了一口气，刚才上官仁是打算直接弄死那九人的，但就在他打算动手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气息，一股很强的气息，上官仁知道，即便是自己与柳青联手也敌不过那道气息的主人。所以上官仁见那九人收手，也就绝了杀了他们的心思。上官仁不确定那道气息的主人是不是霸刀宗的人，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上官仁转头问道“你不是说是家里人让你们这样走的吗？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高手？”

柳青瑶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说道“我们这不是没死嘛。”

上官仁无语，接着问道“接下来有没有什么安排？”

柳青摇头，看了眼上官仁说道“按照他们的意思，应该遇到的已经遇到，之后该怎样做他们没说，他们只说只要遇到的人是拦我们三人的路，那就直接打。”

上官仁很无语，心说意思就是遇到堵我的人你们就走了？不能够吧，你家长辈早就知道我会跟你们同路？

上官仁没有理会柳青的言外之意，说道“要不跟我去个地方？”

柳青斜眼看了看上官仁。

上官仁接着说道“那地方对车里的那姑娘友好处。”

柳青闻言疑惑的看着上官仁。

“自从咱们弄了这辆马车只后，那女孩就没咋说过话，而且本来是你背着的天音琴也放到了车里，柳姑娘在车里的气息也时常有变化，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姑娘是在与天音琴做交流吧？而且情况应该不太乐观，本来我以为你们真的找到了一位能够直接得到天音琴认主的天才，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这女孩要想掌控天音琴应该需要很长的时间吧。”上官仁看着柳青说道。

听到上官仁的说法，柳青陷入沉默，清儿确实没有掌控天音琴，就连那天在奇珍阁奏响天音琴也是非常勉强的一件事，照理说，天音门是不会这么早取回天音琴的。但清儿如果想要彻底的掌控天音琴，那就得从小接触到天音琴。原本的安排是回到宗门之后由宗门的几位长老帮着清儿掌控天音琴，但那天他两没看住，清儿自己就开始行动了，好在发现的及时，情况他们两还能，但这几天清儿却有了变化。柳青已经将这件是事报回了宗门。但宗门回信却没有让他们回去，而是说会派出人来帮忙，清儿的情况还能控制，况且在柳青看来，这对清儿有好处，没有直接回去，继续他们的行程。

柳青看着上官仁“你确定？”

上官仁肯定的说道“确定，那地方与建造那把天音琴的人有点联系，到了那地方说不定能帮到那女孩。”

柳青转头，车厢里柳如是的声音飘了出来“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就跟他走一趟吧。”

上官仁听到柳如是说话，也不管柳青答应不答应，直接抢过了柳青手中的缰绳，驾车而行。

赤金王朝，版图极大，大小城市千余，再加上地域宽阔的原因，城与城直接的距离也是极远。上官仁要去的地方就在赤金王朝境内，小地方，却挺有名，只因为那里的歌姬，名满中原，能够与那座被称为温柔乡，英雄冢的卞城歌姬一较高低。

赤金城，太和宫，御书房的案几上摆着一封刚刚送来的密信，蜡封信封口，信封上印着交叉金色双刀。赵子道休息了一晚，早朝之后直接来到御书房。看到那封信，却没有打开。赵子道坐在椅子上，食指与拇指揉着眉间，楚无极被霸刀宗召回，楚无极离开之后空缺的位置按照赵子道的意思是找个王室信得过去的人去坐，就算是被架空也不能落在霸刀宗的手里，但结果却不如他意，楚无极的位置与禁军统领的位置差不多，负责者皇城一方的守卫，这是霸刀宗插在赤金王室心脏内的一把刀。霸刀宗没有什么打算还好，如果有什么企图，那么这个位置就大有文章可做。最终的结果是个身世清白的人去坐这个位置，明面上这位置属于了王室，但赵子道知道，霸刀宗经营多年，再加上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只忠于坐上王位的人，现在是他，但在王位交替的过程中他是不会管事的。况且，那人也没有办法将霸刀宗在那里经营多年的成果给挖减。虽然这结果与赵子道想的有许多出入，但大体上赵子道还是能够接受的。

赵子道再次拿出诏书，犹豫许久最终填下了那个名字。这也是无奈之举，赵子道感觉自己可能没有一年的时间了。接下来就要为他清路了。

雪山之上，金子羽终于走出了暗道，站在了绝壁之上。金子羽站在崖边向下看去，却只见的云雾缭绕，金子羽这才知道，原来在下面所看到的崖壁也只是一个幻觉，真正的崖壁要比那高的多。白狼不再身边，觅食去了，金子羽不知道自己在那通道里走了多久，但再此见到阳光的自己饥饿感袭来，在通道里金子羽没有什么感觉，见到阳关后金子羽一阵放松，这才有了感觉。金子羽坐在雪地等着白狼捕猎归来。

不久白狼嘴里叼着一只雪白的兔子回到金子羽的身边，将兔子放在了金子羽的身边，金子羽拿起兔子，剥皮之后直接撕下一半直接啃了起来，剩下的一半扔给了白狼。茹毛饮血过后，金子羽恢复了几分力气，站起身继续爬山，金子羽不清楚那个地方在哪里，只能在这雪山里深处寻找。雪山间有什么凶险，金子羽也不知道，但不论多么危险，金子羽必须找到那个地方。

贾甄与刘忘忧走出了荒漠，两人却没有去往中原，也没有深入草原，决定在这草原与中原的边境转转。贾甄也没有确定什么方向，就只是四处走走。这一天两人到了一个小村庄，自从刘忘忧出了忘忧城，这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建筑，刘忘忧有些兴奋。迫不及待的就往哪个村庄走去。贾甄跟在刘忘忧的身后，不紧不满的更在刘忘忧的身后。

贾甄的这双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平日里双眼所见就是一片虚无，但在遇到刘忘忧之后，贾甄发现，自己的眼中出现了一些之前从来不曾出现的东西。发现这点之后贾甄有些兴奋，一位自己的眼睛有可能见到光明，但在荒漠的那处流血之地贾甄发现，并不是，自己眼中所见是世间的因果气运，按照老头子的说法，是自己这一脉的心法所至。如果能将这心法练到极致，自己就能拥有直接为人改天换命的能力，再不是在原本的路线之上，为他人变换吉凶，而是直接将那个人的整个未来改变，从一条路改到另一条路上。

在发现那座村庄的时候，贾甄发现了一丝极为淡薄的灰白之色，如果不是贾甄眼睛突然能够见到东西，贾甄在这些方面有所关注，贾甄都不会发现这丝气息。灰白之气表明前方的村子里有凶险，但对于贾甄与刘忘忧来说，这丝凶险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贾甄没打算提醒刘忘忧。初入江湖吃点小亏没有什么，又不致命。

刘忘忧率先走入村子，这个村子倒不是什么没有人的荒废村庄。村子里有人居住，村们口有一颗白杨树，长得很是粗壮，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杨树下坐着几个老头，在唠家常，看到刘忘忧，几个老头显然有些意外，刘忘忧没有与几位老人打招呼，直接走进了村子，几个老头互相望了一眼，皱眉不已，好像在说这年轻人好美礼貌。

等到贾甄走到村子的门口的时候，刘忘忧已经在村子里绕了一圈了，就在村口等着贾甄。

贾甄来了之后，刘忘忧低声对贾甄说道，“村子里都是些老头老太太，没见到一个年青人。村口有棵树，底下坐着几个老头。”

贾甄点头，向着村口的巨大白杨树走去，弯腰行礼，说道“老人家，我和弟弟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原本打算是去草原上玩的，但到了边境又有点害怕，这不打算回去的时候，迷了路，能打听一下，这是什么地方吗？”

一老人闻言，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贾甄开口说道“小伙子，我看着这模样，眼睛是有什么问题吗？”

“回老人家的话，我的眼睛从小就不能视物，是个瞎子，偷跑出来全凭我这弟弟照顾，如果舍弟刚才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在下在这给几位先生配个不是。”贾甄闻言回答说道。

老人家点点头“倒是没什么失礼的地方，这里是老人村，每天傍晚会有人给村里送来食物什么的，村里都是一些老人，没什么劳动力，只能靠着镇里的好心人接济点东西过日子。如果你们想要找路回去，可以问问傍晚来送事物的人。我们这些老家伙，好多年都没有出过村子了，也不认识路了。”

贾甄听后，连连道谢。

老人接着说道“我这家里还有些吃食，你们两人饿不饿，要不就去吃点东西？”

闻言贾甄还想说什么，但站在身后的刘忘忧却率先开口答应了下来。

老人笑道“你这孩子倒是不见外。”说罢起身，与身边的几个老人打了声招呼，带着刘忘忧与贾甄往村子里走去。进了村子贾甄发现，果然如刘忘忧所说，村子里都是些老人，没有一个年青人。

老人的离村口不远，没几步路就走到了家里。

进了家门口后，老人喊了声老婆子，一个老太太从屋子里头走出来，手里头还拿着针线。

老人指了指贾甄与刘忘忧说道“老婆子，给这两年青人弄点吃的，这两人迷了路，一会送吃食的来了，两孩子会跟着他走，吃点东西，别让两孩子饿着肚子上路。”

老太太抬眼，看了看刘忘忧两人点头答应。转身放下手里的针线就到厨房忙活去了。老人招呼着贾甄就两人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老太太就端了两碗稀饭走了进来，笑着对贾甄两人说道“家里没啥好东西了，就只点米了，熬了点稀饭，后生如果不嫌弃就就着咸菜吃点吧。好歹能垫垫肚子。”

贾甄连连感谢说这就很好了。刘忘忧也道了声谢，就大口的吃了起来。一碗稀粥，还是挺稠的，老太太也是下足了料，就这咸菜刘忘忧没几口就下了肚。贾甄也很快的喝完了碗里的稀粥。其实没饱，但贾甄与刘忘忧都没好意思再要，都是老人估计存粮不多。按照老人的说法再有一会，就会有人来送食物他们就可以跟着离开了。

几人坐在院子里闲聊，贾甄问了些这村子里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年轻人在这村里，老人倒是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直言，中原与草原大战，村里的年轻男子都上了战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女子担心战乱。走的走死的死，想要留在村里的，却被些土匪抢了去。闹的这村里就剩些老弱病残了。这几年战事少了，这村子被人发现，在好心人的帮衬下，村里的老人才活了下来。

许是赶路累了，没谈一会刘忘忧就哈欠连连，感觉到刘忘忧打哈欠，贾甄也跟着打起哈欠。老人见状就说到“如果累了就在这休息一会吧，一会那人来了我叫你们。”

刘忘忧确实感觉到累了，就点头称好，贾甄也跟着休息，没一会两人就都睡着了。看到两人闭眼之后，老人推了推他们。老太太这时候说道“放心吧，我下的料很足，就是头牛都能迷倒。”

老人说道“我这不是在确定一下嘛。这两愣头青，卖了够我们吃一阵了。可惜有个是瞎子不值钱。”

老太太说道“怎么还不来？”

老人说道“老张已经去通知了估计快了。”

“那就再等等吧。”

两人的对话躺在一边装睡的贾甄听的一清二楚。从靠近村子的时候贾甄就留了个心眼，早早的服下了一颗解毒药，老太太在稀粥里下的药贾甄没有中招，但刘忘忧却实实在在的中了暗算，但那只是迷药，弄不死人，所以贾甄就没有管他。贾甄想要看看这个村的老人是在与什么人做交易。

过了一会儿，院子外进来了一个人，穿着羊绒大衣，带着毡帽，贾甄倾耳细听，只听到老人与那来人用着草原方言交谈，贾甄对于草原方言有所涉猎，能听懂一些东西，知道老人在与来人讨价还价。过了一会许是谈好了价钱，老人领着来人进到院子，指了指躺在一边的贾甄二人。

来人走到近前，看了看好像挺满意，转身给了老人一袋东西，然后挥手让人将贾甄二人抬到车上。这时候，贾甄却坐起身来，刚要有所动作的二人立马停住，不明所以的看着贾甄，贾甄起身，在刘忘忧的身上点了几下，刘忘忧也悠悠转醒。

睁开眼的刘忘忧看到院子里站着个陌生的男人，以为是送东西的来了。就对老人说道“我们一会是跟着他走吗？”

老人像是见到，鬼一样看着贾甄与刘忘忧。老人转头看了眼站在一边的老太太，老太太也是一脸见了鬼的模样，不知所措的看着贾甄二人。

刘忘忧见二人呆住了心中有些疑惑，刚要开口说话却见那男子开口说道“没错，老人家已经告诉了我你们的事，一会你们就跟着我走，我会带你们两离开。”话语间带有口音。

刘忘忧听后，连忙道谢，还不忘再次感谢老人的一饭之恩。贾甄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

男人见贾甄没有插嘴说话，暗道贾甄倒是个识趣的人。在男人看来，带着双刀的刘忘忧可能是个难对付的绝色，拄着竹杖的瞎子没有什么危险。但就算难对付又能怎样，只要跟着自己倒了地方，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男人对着贾甄二人说道“两位有什么要收拾的吗？”

刘忘忧闻言，转头看向贾甄。这让男人注意到了贾甄，难道这二人是以这个瞎子为主？

贾甄察觉到刘忘忧的动作开口说道“我们两人没有什么可收拾的，随时都可以起身。”

男人闻言说道“正好，再有一会他们就把东西搬完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走。”

刘忘忧向着门外看去，确实有几人正在搬东西。看了来人确实是来送东西的。

贾甄笑着回答可以。

没有多少时间外面的人就把东西都般了下来，并且都送到了村里老人的手里，村子不大，住户也不多，所以没用多少时间。

一切都弄完之后，天还没有黑，一行人也没有停留直接启程赶路。

刘忘忧与贾甄还有为首的男子加上一个刚才搬东西的伙计坐在一辆车上。一行人驾着马车驶出了村庄。

走了一段路之后，贾甄开口“你们与那些老人作了多少次交易了？”

刘忘忧莫名其妙，男人却回头看着贾甄开口道“先生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跟这傻子一样，中了迷药，而且我还懂一点你们的方言。”

男人闻言死死的盯着贾甄，贾甄黑白两色的眼睛也看着男人。

男人盯着贾甄，挥手示意，身边人立马停下了马车，另外一辆马车看到也停了下来。几个人为了过来。男人问道“你是谁？”

贾甄淡淡的回答道“就是一个瞎子而已。”

刘忘忧这时候插嘴问道“交易？什么交易？”

转头简单的说道“村子里的那些老人，用迷药将我们迷晕，然后卖给了这伙人。”

“他们不是来送食物的吗？我们在村子里看到了呀。”刘忘忧疑惑的问道。

“他们是来送食物，但同时也是来交易的，我想只有那村子来了像我们这样的人的时候，这伙人才会去送食物吧。”贾甄转头对着男人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男人这时说道“你知道又能如何，一个瞎子，和一个愣头青，落在了我们手里能跑的出去？”

贾甄笑了一声，转头对着刘忘忧说道“你刚学了功夫，这些人正好能让你试试手。”

刘忘忧虽然还有疑惑但听到贾甄这么说就没有再问，右手握住了手中的长刀。

男人见了一声令下，身边的几人一起向着刘忘忧冲了过去。刘忘忧长刀出鞘，横扫过去，逼退了几人，然后欺身向前，照着一个人呢砍了过去，完全不顾其他几个将要攻击到他的人，一个照面就砍翻了一人。没有一会刘忘忧就将几人全部都放到在地，但那不要命的打法，让他自己也挂了彩。然后刘忘忧转身看着那个男人，提刀就要砍。

贾甄这时候看不下去了，拦住刘忘忧，说道“几个小杂鱼就让你挂了彩，你还是歇歇吧。”

然后转头看着贾甄“怎么样现在能说说了吗？如果我满意了你可以活着回去。”

男人看着贾甄说道“真的？”

贾甄点头问道“你与他们是什么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弄到猎物，我上门取货，顺便给他们带去点食物，那些老家伙都是些贪命的家伙，那么大年纪了还不去死，凭借着老人的模样迷惑别人，然后将他们迷倒卖给我。”男人说道。

“那你是什么身份？”

“我就是一个活人贩子，在这边境活人比较值钱，将中原人卖到草原做奴隶，难得可以做面首，女的就不说了。照着你两的面容估计能够卖到雪域，能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刘忘忧听到这里一脸的匪夷所思。贾甄再次问道“你与他们做了多少次交易了？”

“那些老家伙活到现在，全凭了能够与我做交易，这样的交易有个三五年了，他们倒是给了我不少好货，所以我还留着他们，至于多少次了，那就记不清了。”

贾甄听后，摆摆手示意男人可以走了。男人见状，转身就走。

刘忘忧看着男人离开问贾甄“就这么让他走了？”

贾甄说道“他的回答我很满意。”

刘忘忧没有说话，收刀入鞘。两人赶了了一辆那波人留下的马车，继续赶路，但是换了个方向。刚才的方向是往草原内部走的。两人还打算在这边境多逛逛。

坐上马车，刘忘忧明显的情绪不高。贾甄对他说道“你先疗伤吧。”

贾甄赶着马车行走在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