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平凉王妃顿了顿,用那白皙的手轻轻推搡正站在一旁的平凉王。
平凉王瞬间明白王妃的意图,随即假意咳嗽一声,道:
“赵老弟,你既然已治好小女。本王也不是言而无信之辈,那么根据约定,小女解忧郡主也自当下嫁于你。”
“本王已将此事上报朝,不论那皇帝老儿准不准,这事都这么定了!”
赵县令呆若木鸡,完全没料到事情竟然会搞成这样。想来自己不过二十二岁,这个年纪正是肆意人生的好时候,怎能为婚姻所累?
不得不提的是,自己习武多年,虽然修为一般,但眼下正是炼体的关键时期,严禁女色!
否则阳气一泄,男儿身破,这辈子再也补不上来,多年的修为也便毁于一旦,得不偿失。
要是寻常女子,赵县令说不定一个腿软,也就半推半就答应了。要知道这可是平凉王唯一的女儿——解忧郡主,如果一旦登堂入室成了平凉王的女婿,那姨太太们也就别想了!
仔细一算,确实不划算。
想到这里,赵县令灵光一闪,随即说道:
“禀告王爷,此事还是以后再说。”
“这是何故?”
赵县令本想直说,但碍于平凉王那强大的实力,只得找个理由回应:
“眼下郡主病情虽有好转,但离治愈仍有一段距离,我们应该把时间和精力倾注在郡主身上,而不是为了这些儿女小事患得患失。”
说起病情,平凉王很快冷静下来,他伸出熊掌,轻轻捋着胡须,认同赵县令的说法。
“是这个道理,解忧大病未愈,看来是本王操之过急了。”
正在这时,师爷不知什么时候闯了进来,只见他穿戴整齐,仪态端庄。只是挤眉弄眼间不住朝赵县令使眼色,赵县令当即领会,随即道:
“王爷,下官还有一不情之请。”
“赵老弟,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经历这事之后,王爷对赵简已经完全信任,言谈之间,往往直呼“赵老弟”。对于之前叫过的“赵知县、赵神仙”之类的尊称也一并忘到九霄云里。
“还请王爷支付之前悬赏的赏银。”
平凉王恍然大悟,但与此同时脸色不由得暗淡几分,就连王妃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僵硬,随即缓慢消失。
“赏银自然应该支付,本王岂实言而无信之人。”
平凉王甩手离去,话语间难掩失落与愤怒的情绪。他真心待人,却没想到这小子满脑子想的都是钱。
难道我平凉王的女儿,当朝堂堂解忧郡主,竟然顶不上这五万两银钱?
平凉王越想越气,忍不住一拳刺出,只见一道激流如同利箭般穿过,面前的墙壁应声而倒。
要不是看在这家伙救过我女儿的份上,要不是看在他还算朝廷命官的份上,只怕此刻赵县令已经毙命于平凉王那充满怒意的铁掌下。
说到底,只不过是个小县令,能有什么大作为?平凉王叹息一声,径直朝女儿闺房走去。
……
解忧郡主的闺房内。
严重的腐臭味已经退去,王府的仆人和丫鬟们正匆匆忙忙,将原来的床幔、围幔、以及郡主的旧衣物一并取了去。然后再换上新的,取焕然一新之意,以此来讨个彩头。
平凉王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虽然愤怒,但对赵县令不免又好奇几分。
若换了寻常县令,有如此机会,那巴不得马上跪下叫岳父,奈何这赵县令,仿佛对我女儿全无兴趣,甚至在他眼里那五万两白银显得更重要。
仔细看去,解忧郡主比起上一次又好上不少。
那青霉素不但止住了女儿身体的腐败趋势,就连原来身上化脓的几处器官也开始好转,渐渐地长出白皙细嫩的皮肤。看着女儿逐渐好转的气象,平凉总归还是喜悦多于恼怒,如今这心头肉,总算是保住了。
想来自己纵横一生,若连唯一的女儿也保不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对于解忧来说,这完全不亚于一次新生。
此刻,解忧郡主半躺在床上,身后垫着厚厚的丝质枕头。仆人们为她换上轻纱白裙,她气色恢复不少,在王爷进来之前还喝了半碗红米粥。经过这两日的精心调养,解忧郡主已能轻声说话,只不过气息微弱,难以持久。
“父王…”
才说两个字,解忧郡主便有些喘气,挣扎着要坐起来,眼见此景,平凉王连忙俯身向前,将心头肉重新安放在枕头上。
“柔儿!赵神仙说了,你还需要调养,不可妄动!不可妄动!”
解忧点点头,轻松道:
“我感觉自己好了不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轻松过。”
或许是看出父亲的心思,解忧郡主轻声一笑,问道:
“昨日还听父王叫那县令赵老弟长赵老弟短的,怎么才过去一夜,又改成赵神仙了?”
解忧话锋一转,打趣道:
“难不成真是神仙,连我一向天不怕的父亲也怕了?”
听到女儿貌似调侃,实则安抚的一番话,平凉王那股子气恼劲才慢慢消退,重新恢复凡人模样。他一拍桌子,愤怒道:
“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拒绝我平凉王的婚事,这也太看不起人了!气煞我也!”
“气煞我也!”
平凉王本想再次发作,但突然想到这是女儿闺房,于是强压怒气,收起右掌。
“罢了,区区一个县令而已,我平凉王总不至于高攀了他!”
“这京城繁华,有才学有本事的公子多得去了,又不是非他赵县令不可!再说了,那南梁王与我素来交好,世子如今也长大成人,多年征战下来,自然也是军功卓著,跟我小女自然是男才女貌,再合适不过。”
“还有,武阳王的公子,武瑞,同样是一表人才,不可多得。”
“还有,临川王的公子,临渊,写得一手好诗,他日必登金堂!”
“还有…”
不等平凉王说完,解忧郡主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平静地说道:
“父王,小女自然是要嫁给赵简的。”
听到解忧的话,平凉王犹如当头棒喝,急忙劝道:
“可人家不愿意!”
“名分而已,我也可以做妾。”
平凉王只觉得汗毛竖立,三观尽毁,强忍道:
“我平凉王的郡主,怎可为妾!”
“父王不知,这些时日以来,小女虽然病入膏肓,但神识仍然清醒得很。以前那些殷勤的公子们,一个个在闻到那腐肉味道,看到我那不堪的样貌时,就像见了鬼一样,慌不择路逃窜而去。”
“就连素日里以医术闻名的大夫们,也是静而言之。若父王强行要他治病,他们便随便敷衍一下,然后只说自己尽了全力。”
听到这里,平凉王也忍不住叹息,这世态炎凉真是大学问,什么时候学都不晚。
“是啊,这都是为父的错!”
“可是,”解忧郡主喜上眉梢,不觉间提高声音,以至于连王妃走进来也没发现,“可是赵简不同,从他走进来那一刻,他眼里就没有丝毫嫌弃。不但如此,他还主动走上来为我检查,不顾女儿身上的血水和脓液,亲自制药,为女儿服药。若不是赵简,女儿此刻只怕一命呜呼,早已命归黄泉了。”
“因此下嫁于他,就算做妾,也是合情合理。这是命定之事,还请父亲多说和说和。”
平凉王掩面道:“别说了…”
说到这里,解忧郡主忽然脸色一红,娇羞道:
“再说女儿的身子已经被他看了,想不嫁自然也是不行的。”
忽然间,平凉王只觉得脑子里一道惊雷奔过,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好!为父再去说说,大不了豁出这张老脸不要!”
说完长叹一声,掩面而去。
……
午后,宁远县衙。
阳光明媚,微风拂动,阳光绕过树枝,在赵县令的窗前投下稀疏的斑驳影子。
赵县令脱掉鞋帽,径直躺在一堆银钱中,五万两白银堆了厚厚一堆,赵县令还别出心裁地堆出一个心形的形状。然后从这堆白银中钻了进去,美美的睡上一觉。
要知道,过不了多少时间,这些银两就会被当成税银送走。
因此,要当巨富,要当首富,只能趁现在!无论怎么说,过把瘾总是好的。
自己当舔狗这么多年,从医学院追到文学院,硬是没有姑娘看得上自己。直到现在,赵县令才发现这背后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穷,而是因为自己生错了时代。
现在多美好,一剂青霉素能换一个郡主,就连自己都忍不住感慨自己命好。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窜了上来,轻声道:
“老爷,黄小娥不肯走,跪在门前两个时辰,说是非要见老爷您。”
赵简微微睁开眼,一副懒散的样子。
“我?”
“是啊,她说见不到你就一直跪下去。”
又是熟悉的桥段!赵县令在小说和电视剧中看到这种情节不下一百次,一百次!
只见他忽然站起,抖了抖身上的碎银子,道:
“随我见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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